三個人講話,如果有兩個人不信,那肯定是講話的人瘋了。


    但問題是三個人講話,隻有一個人不信,白行遠覺得……大概是自己瘋了。


    這種荒誕到沒辦法用常理解釋的事兒,他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說服的皇後。


    如果就像和自己說的一樣直接對著皇後講,鬧不好皇後會直接把丫當瘋子給當場燒死以儆效尤。


    但問題是皇後竟然信了,而且以他的*,每死迴來一次,唯有皇後的應對方式有了變化……


    反正已經不合常理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按照最不合常理的猜測去推論的話,大概得出來的就是正確結論。


    皇後也跟著一塊兒死了迴去。


    “本宮的確是跟著一塊兒死迴去了。”皇後輕輕歎了口氣,“否則本宮怎會如此輕易就賜死了朱氏,在你死那一次之前,朱氏她可是直接用牝雞司晨的輿論,生生逼得皇上信了本宮謀反,再和謝慎行一道裏應外合,想把本宮拉下去,所以最後一次,本宮便先她一步發難,巫蠱之事本是她想用來栽贓本宮,結果被本宮反咬一口,不得翻身。”


    白行遠直接拿手摸了摸額頭,確定自己沒燒成腦殘。


    “那娘娘……這幾次……全都記得?”


    皇後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


    “若非如此,本宮怎會相信坐在龍椅上的人是被換了靈魂,此等荒誕之事,如若不是本宮親身經曆,如何能信。”


    白行遠終於理解了,皇後死活都要鬧著要出宮找皇上,但又一不知道去哪兒找,二不知道到底找誰,三還死咬著不肯跟自己說原因。


    上迴不過和自己露了個口風,自己就默默的滾去找了個郎中來……


    換了誰誰都不信啊。


    但問題是鬧不好皇上現在還真就隻是一縷兒阿飄在空中東遊西蕩呢,找得到就見了鬼了好麽!


    就算是皇上找著人借屍還魂了,天知道他會投到哪一家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左不過龍椅上那個已經不姓謝了,讓謝慎行坐一會兒,也算是江山沒有易主。”


    難得從皇後嘴裏吐出這麽心灰意冷的話來,白行遠差點沒直接以為皇後也換了個魂兒。


    “但你到底是誰。”三人皆是跑了一夜,白行遠拖著皇後這個拖油瓶,勞心,施尉忙著奔前跑後清場,算是勞力,剩下皇後本來就不擅長這種體力活兒,其實早就困得不行了。


    白行遠被大量不靠譜信息量衝擊得七葷八素,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原本第一句就想問的問題。


    莫名其妙就這麽憑空冒了出來,還能在宮禁之內出入自如,竟然誰都不知道?


    聽他這口風,似乎他的存在隻有皇上一人知道,若不是這迴和皇後一塊兒死了好幾趟,隻要他不自己現身,大概誰也沒法發現還有這麽一號人。


    皇後一時之間倒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雖然說的確是可以直接解釋一下施尉的身份,但是吧……


    這個身份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很大的漏洞,萬一此人存有異心豈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連皇後都捅得麵不改色,想篡個位簡直就是分分鍾的事兒。


    “確切的說,皇上也沒辦法找到我,除非皇上遇到危及生命而侍衛救駕不及時時,我才能在皇上麵前出現。”


    果然,在施尉大致講解完自己的身份之後,白行遠的臉上瞬間就浮現出了“製定這個破爛規則的皇帝是腦殘了吧”的表情。


    皇後默默拿袖子遮了臉。


    “倒是有個傳言,隻是不知道是否可信。”


    青蘿屍身從館驛運迴京城,快馬也得兩天,估計等謝慎行秘密見到的時候,起碼也得等到第三天,等發現人被掉包後再派人來追,這一來一迴耽擱就是五天,皇後縱使腳程再慢也跑遠了。


    所以施尉倒也沒急著催促趕路,大不了到前麵找個農家休息一晚,他或者是白行遠趕去前麵市鎮雇車迴來也就是了。


    “基本上這都是天衛私底下口口相傳下來的,等傳到我師父的時候已經很不清晰了,不過就是聽著玩兒。”


    施尉難得長篇大論的說天衛的由來,還得一邊想一想故事的連貫性,一邊想一想怎麽說才能最言簡意賅又信息量最大。


    “當年還不是謝家坐龍椅時,那位不知道是第幾代皇上,竟然異想天開,令當時的丞相之子去江湖上找了殺手去殺自己的皇弟,江湖人怎懂得朝堂之事變化詭譎,原本不過是皇上可有可無的一步棋,成功最好,不成功也無妨,隻不過竟然那個殺手最後還真的將王爺縊死在了王府,雖然殺手並未留名,但皇上與丞相自然是心知肚明,過後那位殺手也被隨之滅口。”


    施尉講得隨意,皇後也就當個提神的故事在聽。


    反正她也不可能追究起來把前朝的事兒挖墳出來挫骨揚灰,聽聽也就是了。


    “再後來,當時接了這個單子的殺手家族便一夜之間從江湖上銷聲匿跡,而後謝家坐上龍椅,天衛的規矩也就從此傳了下來,大概防的就是殺手行刺而侍衛救駕不及,天衛皆無本名,不過是挑中了我的師父姓尉,我姓施,拚在一起也就是名字了,曆來如此。”


    白行遠沉吟片刻,扭頭看了施尉一眼。


    “前朝殺手?我隻知道隱約江湖上是有流傳,前朝的確是有一個殺手家族,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再無人提起,似乎是青州步姓,隻是江湖更迭本就很快,幾年之後,還有誰會記得。”


    施尉毫不在意的點點頭。


    “第一任天衛似乎是姓步吧,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皇上一死,天衛或隱姓埋名,或跟隨地底,本來就無人知道的身份,走了也就走了,誰會追究?”


    皇後默默的就給囧掉了。


    鬧了半天居然還和前朝有關……


    難怪這麽腦殘。


    “當時傳聞丞相之子竟然喜歡上了那位刺殺王爺的殺手,大概這也不可盡信,難道那位刺殺了王爺的殺手,還是個女的不成?”施尉說到一半,竟然還從懷裏掏出個已經冷了又壓得癟癟的饅頭遞給白行遠,自己又掏了一個出來,掰了一半塞給皇後。


    “從太子還隻是皇子時我就已經跟在他身邊,龍椅上那個到底有沒有被掉包,你說我能不能說?”


    白行遠歎了口氣,解了水囊擰開遞給皇後。


    “娘娘,萬一找到皇上,您打算怎麽辦?”


    到時候謝慎行已經坐穩龍椅,就算是皇後架著個長得跟皇上沒有半分關係的人,跑去京城說這一位的魂兒才是正經八百的皇上,估計結局就是兩隻一塊兒被當成妖孽活活燒死。


    他是真的沒鬧明白,皇後拚死拚活連龍椅都不要,就這麽孑然一身的出宮找皇上,到底意義何在。


    皇後皺著眉頭咬了口饅頭,就著水咽了下去,默默的避過了這個話題。


    “刺客不是謝慎行派來的,那會是誰?”


    如果說是謝慎行派來的人,施尉不會繞過她去和白行遠說。


    但皇後也著實想不出來,這世界上居然還有能夠讓這位對著皇後都能橫著走的天衛大爺忌憚的角色?


    施尉一直都是個麵無表情的臉,倒是還好,另外一邊白行遠的臉倒是黑得挺快。


    “東廠都還在查的事情,娘娘你要信他的?”


    皇後:“……”


    所以說,這是爭風吃醋到了自己麵前的地步了麽……


    “不過聽上一聽,裴右丞的勢力已去十之*,他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能力,現下到底還有誰這麽想要了本宮的命?”


    有白行遠主動跳出來刷存在感,施尉也就默默的在一邊努力稀釋自己。


    畢竟塗相派人來殺親閨女這事兒太大,先有一個真太子拋棄皇後的底子在,皇後本來就是在極力忍著沒爆發。


    這會兒要再知道塗相的事兒,指不定會在半道上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這會兒他和白行遠倆人都已經累得要死要活了,慢慢走路還成,要背著個人再跑,兩隻都非死在路上不可。


    “不過好歹總有個屍身運迴去,若本宮是謝慎行,必然會將青蘿大殮,昭告天下皇後暴斃,那位皇上雖不會如何上心,但有外敵當前,隻消圍著京城的所謂西疆異族再嚷嚷幾句,皇上說不好就要變裝出逃,這皇位自然是能讓就讓,到時候謝慎行就是臨危受命,等異族退去,皇上想在奪迴皇權,那可比登天還難。。”


    嗤笑一聲,皇後又轉向施尉。


    “到底是誰。”


    後者就跟在白行遠的另一側,一聲不吭的走完小路,又繞過一道彎後,終於抬頭,看著前麵一個小院落,麵露欣喜的衝著皇後指了指。


    “娘娘看,有地方睡覺了。”


    皇後:“……”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


    關於這個天衛的來源的故事……


    其實是在團子第一部寫得亂七八糟的路人甲的麵具江湖裏……


    所謂步家有兩隻閨女,老爹取名字時寄予厚望,所以一個叫傾國,一個叫傾城


    但步家爹在取名字時似乎忘了自己姓什麽


    所以,兩枚閨女的確不負所托,長得既不傾城,也不傾國…………


    差不多就是醬……


    艾瑪終於把這一茬給寫到了!


    小劇透一下~~~下一章你們盼望的答案就要出場了!!!!


    謝謝神經遞質大爺的地雷~~~


    來吧~蒸炸煮烤您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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