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的將軍們無法將驚嚇過度四散奔逃的士兵再收攏。


    其實將軍們也想逃,那恐怖的天雷砸下來,把所到之處砸成黑渣大坑的恐怖樣子,看著都讓人心驚膽寒,將軍們即便有修為也扛不住這種天雷,誰不想逃誰就是傻子。


    蘇清影帶的那九道雷把木曜城方圓二十裏地,轟出了九個巨坑,從天空往下看,一個一個的黑色巨洞,冒著黑煙,周邊的樹木或建築也都被劈成了碎渣,看起來真是讓人膽寒。


    即便是小神境的修道者,用法力打也打不出這樣的效果。可想而知威力巨大。


    但遺憾的是九道天雷,愣是沒有一道落在言諸奉身上。蘇清影之前沒有預料到,言諸奉在看到兩道巨雷落下後就立刻判斷出那天雷是他帶的,所以言諸奉很輕鬆地與他保持距離,便成功規避了天雷。


    為了自保,言諸奉卻是聰明得緊。


    像言諸奉這種小神境修為的修道者,或許在軍事才能上略輸一籌,但在修煉一途上卻是毫不含糊,更何況他還是三靈根的修道者,其精神力很強,反應也很快。


    因此蘇清影這樣渣的修為即便利用天劫,也是不可能要他命的。


    蘇清影心中暗歎,可惜浪費了傾凝的一次天劫。


    當然,也不算毫無收獲,至少蘇清影這次沒有動用自己的一兵一卒就敗了言諸奉二十萬大軍。


    而更令言諸奉生氣的是——他看到蘇清影居然放出很多地耀石吸收被雷劈死的士兵的魂魄。


    言諸奉氣得拳頭捏了又捏,骨頭都捏得泛白,卻始終不敢去靠近蘇清影,他直覺天雷是蘇清影帶來的,若是靠近,以他的修為,也未必能扛得住那雷電的一擊。


    還是保持安全距離比較好。


    他就覺得奇怪了,那天雷明明每次都劈在蘇清影旁邊,蘇清影卻毫發未損。莫非蘇清影有什麽避雷的法器?


    據言諸奉所知,這世間能避雷的法器雖然有。但能避九次天雷的,卻是絕無僅有的。


    這究竟怎麽迴事?


    言諸奉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咬牙切齒地恨恨離開。他不能冒險被天雷劈到,就算他是小神境修為。若被劈到,照樣與那些凡人士兵一般,會被劈成渣。


    蘇清影看著言諸奉一臉痛恨,卻最終跺腳無奈離去的情景,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心中無比得意地想。言諸奉,這才是個開始,等傾凝下次渡劫,老子去炸了你的皇宮!


    蘇清影陰險地想,下次不能這樣大張旗鼓了,太容易讓言諸奉發覺而被他逃脫,必須低調,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行。


    之後,月國方麵統計出這一仗。言諸奉大敗,折損了近六萬士兵,也就是說,被蘇清影用九道天雷劈死近六萬士兵。月國皇帝非常不滿,對一而再,再而三失敗的言諸奉忍耐到了極限,於是直接擼了言諸奉太子位,責令其在宮中閉門思過。


    蘇清影聽了這消息,不以為然,這個言諸奉屢屢打敗仗。損兵折將,簡直就是個豬太子,月國皇帝早該擼他了。現在擼都算晚的了。


    沒了言諸奉,月國皇室開始了一場皇子奪嫡戰。而月國各地,對於皇室的失敗,更加是牆倒眾人推地開始此起彼伏的造反。


    落井下石是眾人對月國皇室幹的事,雪上加霜是月國皇室現在所麵臨的困境。


    月國皇帝為此氣得吐血無數次。早朝吐血,在禦書房又吐,就連迴到寢宮還吐。那月國皇帝吐血吐多了,身體狀況急轉直下,一病不起,於是他的皇子們開始結黨營私,拉攏官員豪強,隻等老皇帝咽氣,便要上演奪嫡大戲。


    言諸奉被擼了太子位,幹脆專注修煉,對於那些爭權奪利的事情壓根視而不見,不聞不問。


    這場權力的遊戲,他退出了。


    言諸奉早就看明白了,即便真的成功上位,那又如何?現在月國這局勢,簡直是內憂外患,不勝煩擾。內憂是豪強、平民、奴隸甚至部分軍隊都在造反,外患是蘇清影帶著的那批人一再攻城略地、煽風點火,月國已經成了虎狼橫行之地,想要力挽狂瀾真的很難,照這樣的趨勢下去。恐怕月國江山遲早得玩完。當上皇帝,麵對的也隻是一個收拾不住的爛攤子。


    坐在皇位上卻寢食不安,有什麽意思?


    隻要有蘇清影這個妖孽在,月國想要收複河山,那是談何容易的事情。


    也許當初殺了蘇清影,就能力挽狂瀾。但現在不行了,那些豪強諸侯的欲望全部被蘇清影那幫人挑了起來,誰都想將月國的江山瓜分了。


    整個月國已經混亂了,各方豪強諸侯盤踞,虎視眈眈,更何況這幾次,言諸奉幾乎已經將月國皇族的家底拚光了,士兵沒多少了,國庫中的存貨也所剩不多,月國皇族已經無力打什麽翻身戰了,隻能盤踞月國西北部的地盤堅守不出。


    修為高,沒智謀,擋不住千軍萬馬,力挽不了天下大局。


    幹脆修煉,才是正途,至少有修為,誰都不能欺負到他頭上。


    現在言諸奉心中打的主意,僅僅是明哲保身了!


    月國皇室經曆了一輪激烈的奪嫡之戰,三皇子言鳴奉脫穎而出,得到皇帝和眾臣的支持,代表月國皇帝開始準備談判的事情。


    而談判的對象,根據重臣與皇帝商議的結果,那便是直接去找蘇清影。


    雖然此刻的蘇清影,似乎什麽頭銜都沒有。但是他們都知道,惟有蘇清影才是花國那批人的正主,盡管柳聞厚已經自封為王,卻依然還是對蘇清影言聽計從。


    柳聞厚說到底,根本就是蘇清影的一個忠實仆人。


    言鳴奉,不是月國皇室修為最高的皇子,卻是最聰明的皇子。


    這一天,蘇清影飛落在一座山頭上。他在天空飛行的時候就已經用徹底術看過,這座山從頂到底都有強烈的法力波動,應該是有大量的靈石存在的礦脈。


    之前,傾凝明確告知蘇清影,下次渡劫可能要到半年後。於是蘇清影沒事幹了。而花傾世那裏他又不想迴去,便停留在月國,利用徹底術開始四處勘察靈石礦脈,收集靈石。蘇清影還讓柳聞厚派人把月國靈石多的幾座礦脈奪了。大肆挖掘,提供手下那些修道者快速晉級之用。


    現在,柳聞厚那裏已經發展了上萬的修道者,那些人,需要走捷徑提高修為。蘇清影知道。單靠大量普通士兵想要在群雄並起的時代有立足之地,實在有些困難,而且人越多,糧草越是問題,因此,蘇清影倒是寧願多發展修道者,畢竟修道者以一當十,以一當百,那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有那些修道者,柳聞厚方才能孤軍深入。不但沒被月國皇室或其他月國豪強幹掉,還混得風生水起。所以在蘇清影看來,士兵的質遠比量更加重要。


    而恰好,月國盛產大量靈石,適合修道者修煉,所以養大批修道者,在蘇清影這裏變成了可行。有足夠的靈石提供修煉,蘇清影也算養得起那些修道者了。


    蘇清影拿出一塊白布,在之前畫好的地圖上對著一個位置標記了一下,然後自語道:”嗯。就應該是這個位置,改天讓柳聞厚派人把這裏也搶了。”


    然後,蘇清影飛落進山中,開始打獵。現在正好是午膳的時間。蘇清影整天在野外奔忙,三餐也不固定。


    不過他興致來的時候也會自己打點野味來吃。


    他先在林子中獵了一頭鹿,然後跑到溪邊清洗分塊,塗佐料,然後開始燒烤。


    那些佐料是他一路在城鎮收集的。聞著烤肉的香味,蘇清影突然想起了銀璜。心中連連哀歎不已,惦記著銀璜在符地過得如何,有沒有好吃的。


    他真想去看看銀璜,或者救銀璜出來,但是他修為太差,若去了符地,別說救人,就連他自己都有可能陷進去。銀律對他可是一直虎視眈眈的。


    虎視眈眈,這形容詞太貼切了,因為銀律可不就是一隻大老虎。


    唉,怎麽辦是好呢?蘇清影一時間陷入到鬱結中。


    傾凝從蛟龍珠中跑出來,變成美男子的模樣坐在蘇清影身邊。這家夥,最近隻要一有好吃的,並且附近沒有人,便會跑出來同吃。


    蘇清影悶悶不樂地坐在原地,想著銀璜的事情。


    傾凝拍了拍他的背道:“快點翻,要糊了。”


    蘇清影甩了他一個白眼,咬牙切齒地道:”你自己不長手,不會翻嗎?”


    傾凝無比臭屁地把自己修長如白玉的手指抬到蘇清影麵前晃著道:”你看我這樣美的一雙手,是幹這種俗世煙火之事的樣子嗎?”


    蘇清影一拳打了過去,想要把傾凝那副欠扁的表情打成豬的嘴臉。


    卻被傾凝一把抓住手道:”這是美女該幹的事嗎?”


    蘇清影抬腳想踹翻傾凝,卻被他一下從後麵抱住道:”蘇清影,若是覺得人世不好,便與我去狐地,那裏遍地都是狐狸精,無論男女都是極美的,而且沒有血腥殺戮和戰爭。”


    蘇清影一愣,心中嘀咕,這個傾凝怎麽迴事?為何突然約他去狐地?莫非是他自己想迴去?這家夥,什麽事情都算得很好,絕對都是對他自己有利。


    蘇清影一臉疑惑地看著傾凝,傾凝尷尬地一笑,卻並不多說。


    剛好蘇清影真的就聞到有些焦糊的味道,連忙對抓著他雙手的傾凝道:”神經病,快放開我,肉烤焦了。”


    傾凝趕忙放開蘇清影,蘇清影連忙將肉翻了一麵烤,翻完狠狠斜了傾凝一眼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麽?莫非你自己想迴狐地,要我陪著?”


    傾凝歎了口氣道:”蘇清影,如果我讓你別用天劫去弄死那許多人,你肯聽嗎?天劫本是我的,並非那許多人的,你利用天劫那樣做是違反天道的,若是多用幾次,我恐怕,你身上會發生一些事情,總之可能會對你不利啊!”


    蘇清影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過……他若不利用天劫,那戰爭就會變得複雜,他要布置兵力戰略,與月國人馬拚個你死我活,到時候不僅月國有傷亡,連他這邊也肯定有傷亡,實在是又麻煩,又不劃算。用天劫弄死月國幾萬士兵,的確殘忍,但是戰爭,不就是個你死我活的遊戲,又有什麽辦法?莫非這樣利用天劫就是違反天道的?


    傾凝看著蘇清影道:“你可以利用天劫針對言諸奉,卻不可再針對如此多的人,否則我也要遭更嚴重的天譴,無法證道化神。”


    傾凝當日在木曜城見自己引動的天劫讓如此多的人喪命,就覺得不妥了,最近仔細迴想,還是覺得這樣做恐怕會對他將來的修煉氣運有影響,因此他開始製止蘇清影這樣做。


    蘇清影聽了個稀裏糊塗,在他看來,戰爭不擇手段也沒什麽,不過算了,一舉滅殺幾萬人,的確殺戮過重,而且照傾凝這樣說,這樣做還有可能影響自己和傾凝的氣運,似乎後果有些嚴重,對於天道的那些破規矩,蘇清影既痛恨又畏懼,還無可奈何,因此他決定還是聽傾凝的話,以後不這樣用天劫。


    反正柳聞厚那裏不斷培養出來的修道者打仗的時候也可一用,他們也未必會輸。


    蘇清影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傾凝,閑來無事,繼續翻烤著鹿肉。


    過了一會兒,蘇清影似是隨便說說道:”我想去符地把銀璜救出來,你覺得如何?”


    剛剛他就有這個念頭了,正好傾凝出來,他便說出來。


    傾凝問道:“你現在有能力打敗銀律了?”


    蘇清影尷尬一笑道:“用天劫怎麽樣?”


    果然不出所料,傾凝嘴角抽了一下,說道:“這種禍引東牆的事情,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按妖界慣例是不允許的!”


    其實傾凝沒有說明白,簡單來說,妖獸到一定修為就會經曆九次天劫,若跟誰有仇就找誰一起擋天劫,便會形成一個惡性循環。比如這次傾凝去找銀律渡天劫,下次銀律渡天劫來找傾凝,傾凝覺得自己根本受不了,所以他不讚成蘇清影這樣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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