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禦不能動到傷口,因為那裏的傷口可不算小,蘇清影那誅神劍灌注法力,殺傷力加大,就那樣戳進去,又拽出來,也弄了一個好大的傷口,加上子禦又脾氣大,屢次將傷口崩裂,更是難好,所以禦醫的建議是最好不要動,靜養。


    但拓跋寒星召見,不得不去,而子禦的傷口隻要稍稍顛簸就會崩裂,於是隻得讓人用軟榻,將他一路抬了過來。所幸禦醫館離這星王大殿不算遠,子禦在路上沒受多少罪。


    待子禦被抬到拓跋寒星的王座下,子禦沒辦法,還是隻得勉強起身跪在地上,捂著因為動作,又崩開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拓跋寒星屏退所有人,隻留下子痕在旁,然後方才問道:“子禦,今天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說給本王聽。”


    子禦一臉痛苦表情,他都這樣了,還要他來迴話啊?唉,算了,他本來也想要告那個瘋女人一狀的。就算星王不召見他,他也是想爬過來告狀的。


    於是子禦開始敘說:“今早微臣縱馬出府,準備去旁邊的城中賭兩把,結果半路。萬◎書◎吧◎ .nsb.cm馬腿突然折了,差點摔到微臣,後來微臣往迴走,準備重新騎匹馬再出去,就在路上碰上了風嬪娘娘……”


    子禦所說,基本都與事實相符,因為他不敢在星王麵前撒謊,星王可不是好騙的,他用修為隨便一探子禦的意識空間也能夠知道真相,就算不用修為。若是他子禦說謊話,星王找來那個瘋女人對質,與他所說大相徑庭,他也是會慘的,這普天之下,能瞞過星王的人,隻有個位數的人,而個位數的人中,不包括子禦。


    而且,其實。子禦認為自己根本不用撒謊。理也是站他這邊的。


    明明是蘇清影先打壓他,還用那神珠披肩困住他,把誅神劍架他脖子上,最後居然還給了他一劍。他就算施用了火係術法。那也不過就是要嚇嚇蘇清影。好讓他停手。子禦避重就輕,一下就把自己的錯推得幹幹淨淨,而全部都是在指責蘇清影。他把所有事實避重就輕地擺出。都在對拓跋寒星訴說一件事情——他子禦受了天大的委屈!


    子禦說完後,傷口又痛得不行。因為他在說的過程中,難免情緒激動了些。被蘇清影欺負,這種事情,說出口都讓他想去死!迴想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被人這樣欺負和吃過這種爆虧呢,因此情緒激動是難免的!


    拓跋寒星麵無表情地聽完一切,說道:“這樣看來,你的確是被風嬪暗算了,想來你那匹馬折了腿,大約也不是什麽偶然的。”


    子禦頓時一驚,轉而想了想,突然覺得,的確他的馬折腿又遇上蘇清影,是不是太巧了?而且就是在馬疾馳過蘇清影她們的時候,馬腿就折了,若是修道者,隨便的一道術法打出來,都能將馬腿打折啊!蘇清影又恰好有聖級初階的修為,要辦到這事很容易!


    原來如此啊!那瘋女人居然是故意找他的茬?


    一想到此處,子禦的情緒頓時又激動起來。他子禦是這麽好欺負的?那個瘋女人居然敢主動招惹他?


    等傷好了,他定要讓那女人死無葬身之地!


    子禦心中恨得咬牙切齒,而肩頭的傷口再度徹底崩開,又有大量的血流了出來。


    子痕在一旁聽著不說話,而拓跋寒星瞧著子禦漲紅的臉,突然問了一句:“風嬪他明明有機會殺了你,為何要留你?”…


    什麽?子禦頓時傻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是星王所說的話。


    繼而拓跋寒星又說了一句:“看來他還是心軟!”


    頓時,子禦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然後昏迷不醒了。


    昏迷前,子禦心中這個鬱悶啊——你是不是我表親啊?怎麽去幫著外人?


    拓跋寒星冷然地看了子禦一眼道:“這沒用的東西,讓人抬下去吧!”


    子痕點頭,正待要叫外麵的內監進來抬人,又聽拓跋寒星道:“子禦以下犯上,令風嬪受了驚嚇,罰俸一年,傷好後就去風嬪院聽候風嬪差遣三個月,若還是以下犯上,那就任憑風嬪處置,要殺要刮,那都是風嬪一句話。”


    子痕心中倒抽涼氣,這風嬪究竟在星王心目中有多重要啊,那個子禦好歹是他表親吧。


    不過這也是子禦自己作的,活該啊!


    當子禦醒來,聽到了拓跋寒星這個決定,頓時又是一口老血噴出,再度昏迷不醒。


    蘇清影得寵了!


    這是星王府所有人的認為。


    而蘇清影房間,也擺滿了星王和其他郎官送來為他壓驚的禮物。


    蘇清影看著那些東西,突然覺得心中很沉,這種感覺太明顯了,分明就是在一夜之間,他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的感覺。


    他從此以後將在眾人的注視下生活了?


    他收拾子禦,不過就是為了出出心中阻塞的那口惡氣,他做事之前算計過這事會不會被拓跋寒星懲罰。


    依照正常男人的邏輯,表親其實也不過就是外人,尤其勢弱的親戚實際上根本沒有多大的影響力,而蘇清影好歹是拓跋寒星親口加封的嬪妃,表麵還算是星王的女人,他當然就該被劃分為星王的人,然後,他的品級明顯比郎官高,子禦卻對他無禮,這就讓拓跋寒星枉自給了蘇清影這地位,若拓跋寒星幫子禦,懲罰蘇清影,那便是自己打臉,所以蘇清影斷定在這次事情上,拓跋寒星會向著他。


    而他自稱受驚,不過就是想要在眾人麵前不那麽強勢,這樣也避免人家說他故意刺傷子禦,以大欺小。


    星王下命令懲戒子禦,的確是站在了蘇清影的一邊,這正如蘇清影之前預料。


    過了幾天,星王召見過蘇清影一次,讓他把過程說了一遍,被傾凝提醒,蘇清影知道沒有任何事情能瞞住星王,於是蘇清影坦白承認自己是故意收拾子禦,原因是以前他曾被子禦整過,他現在報仇而已。


    拓跋寒星聽完,蘇清影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發現他似乎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出乎意料地是,拓跋寒星不僅沒有不高興,居然還調侃他道:“看起來,你也成魔了!”


    這話說得七分調侃,卻有三分嚴厲。


    蘇清影嚇得心髒偷停了三秒。


    繼而又聽拓跋寒星問道:“既是報仇,為何不趁機將子禦殺了?”


    蘇清影一愣,這拓跋寒星是神馬意思?難不成還覺得這個結果不滿意?嘴角抽了兩下,隻得迴答道:“聽聞子禦是您的表親,而且,我覺得他罪不至死。”


    拓跋寒星看著蘇清影問道:“當初你不是差點被他暗算死嗎?別人可以視你性命如草芥,你卻以為別人罪不至死?”


    還是怪他沒殺了子禦?難道拓跋寒星對子禦有什麽不滿意?想要子禦死?子禦好歹和他是親戚啊!不對,若拓跋寒星想要子禦死,直接動手就行了,不用假手於他吧?…


    蘇清影頓時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他其實就真想問一句:您的郎官,我可以隨便殺嗎?他們幾個都得罪過我了。


    但是,算了吧,郎官對拓跋寒星還是很有用的,倒是他這個嬪,似乎沒什麽用,他憑什麽殺光人家的手下,再說那些郎官個個修為比他高,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若是拓跋寒星被他這話噎到,倒黴的還不是他,若是拓跋寒星同意了,他又如何去執行?他既沒有那種能耐殺死所有郎官,也沒有那麽想殺人!到時候騎虎難下他才真難過呢!


    拓跋寒星看著他繼續說道:“本王現在很肯定,你不是神器的正主,但這神器也可能與你有關。”


    蘇清影一愣,這是又扯到哪兒了?怎麽說起神器來了?


    蘇清影一臉疑惑,拓跋寒星又說了一句:“這把神器殺氣極重,你駕馭不了!”


    可惜蘇清影還是不懂,這神器跟他也很久了,似乎沒有什麽用啊!什麽殺氣,他怎麽從來沒感覺啊?


    拓跋寒星不想為他解惑,便不再多言,而是擺手說道:“你下去吧!”


    蘇清影滿頭霧水,但想要再多問一句時,卻發現拓跋寒星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於是躬身行了個禮,然後下去了。


    一路上,蘇清影心中都在嘀咕:那個拓跋寒星說話,就像什麽畿語一般,裝神弄鬼的。


    不過也許不是裝神弄鬼,而是天機也不好說。


    過後,子禦傷好了,果然老老實實地跑來風嬪院教他煉器,還帶來了很多煉器所需的妖獸骨頭、血液、精魄,已及帶靈氣的石頭。


    蘇清影除了跟子禦學煉器,倒也沒怎麽使喚子禦。大家過得去,過得來,就行了。


    而自從子禦請了蘇清影的爆虧後,就更加沒有郎官會來招惹蘇清影,甚至逢年過節,蘇清影的壽誕,他們也都會送來珍貴的禮物示好。別人都這樣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蘇清影那個郎官每人輪一遍的念頭也就此打消了。


    蘇清影本來倒是挺貪財的,但是這些東西,他拿著就是那麽的不踏實。


    他與那狐族側妃不同,那個是得到了拓跋寒星的寵愛,而他,表麵上拓跋寒星幫著他,但其實,究竟是什麽,連他本人都不清楚。拓跋寒星心意莫測,對自己的表弟都能如此殘酷,更何況是他這種外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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