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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海終究是魔修,偶爾泄露點善良的閃光點,那也就是流星,還是他人驚恐、害怕的負麵情緒更容易讓荀海有幸福感。【無彈窗小說網】就愛上網。。


    腦海裏閃過至少十種以上,在保留唐子奕性命的情況下折磨對方生不如死的方法。然而,就在即將觸碰到唐子奕的刹那,荀海眼裏,那個本應該驚恐尖叫的死小孩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當那個笑容越來越大的時候,荀海心生不好預感,連忙想要穩住身形迅速退後,但已經遲了。


    腦袋上傳來一股子清涼異常的感覺,荀海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遠離,身體也不受控製……


    荀海是痛醒的,手指間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無法繼續昏迷,但是當一個沒有抖m屬性的正常人看到自己沒有皮的手還能保持蛋定的,那可就不是一般人了,至少荀海還做不到這點。


    驚恐和劇烈疼痛化作淒厲的低吼,震得唐子奕差點耳鳴,好在他有先見之明,先讓天祿不吝嗇靈力的設置了隔音罩,否則肯定會驚動周圍人。


    緩過了那種刺激到心髒都會驟然緊縮的劇烈疼痛,荀海努力運轉體內的魔元力想要衝破束縛,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捆住自己的繩子看似普通,居然在魔元力抵達的同時發出一抹金色亮光,那光仿佛最可怕的腐蝕液體一般,頃刻間就把荀海被繩索捆綁的部位侵蝕的分不清楚皮肉衣服。更可怕的是,那金色亮光不光腐蝕荀海的身體,就連他的魔元力都出現了粘滯的狀態。


    好可怕的繩索!荀海不敢再亂動,驚恐的看向始作俑者,“你到底是什麽人?!”對方真的隻有七歲嗎?唐子奕身上並無靈力波動,可見非修真界之人,但普通人又如何能修改他布置的魔元陣法,捆綁他的繩索更不是一般的靈器!


    唐子奕表麵一副一切盡在掌控的模樣,心裏卻暗暗吃驚,那繩索不過是普通的繩子,“浸泡”在南山禪寺的佛教聖香中將將七日罷了,就有這等效果!如果如天祿所說,浸泡七七四九天,那豈不是又多了對付魔修鬼修的一大殺器?幻想了一下魔修鬼修出現時,他甩出一大堆繩子、對方鬼哭狼嚎的畫麵,貌似還挺爽的。


    可惜天祿立刻粉碎了唐子奕的幻想,“那佛教聖香本來就不多,加上維持捆魔索的陣法需要的靈力不小,最多能再製造一根捆魔索,還是一次性的。”


    唐子奕無所謂的聳聳肩,重新看向被疼痛侵蝕的幾乎無法思考的荀海,“我是什麽人,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說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咱們不如談談你為何要把我綁到這裏來?不想說?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聊。”


    看著東方的朝陽冉冉升起,外麵是清爽涼快的空氣,天祿縮成了北京獅子犬大小,跑到了客棧的後院中唿吸新鮮空氣。圓滾滾的眼睛在瞟過某個房間窗戶的時候,明顯瑟縮了一下。想到這一晚上荀海的遭遇,天祿很後怕,曾經的自己是多麽無知啊……盡然那樣挑釁對方,現在還能皮毛完整,難道他上輩子拯救了整個修真界?


    那個長相秀雅漂亮的小男孩帶著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從房裏走了出來,看到天祿在抖毛,露出招牌的溫和笑容,“進去收拾一下,順便給那個人上點藥,別讓那人死了。”


    這話明明很普通,卻讓天祿沒由來的顫抖了一下,二話沒說立刻滾去善後,看得唐子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來他發了一次彪,不光得到了重要消息,還順便殺雞儆猴收拾了那總愛搗亂的小獸一下,倒是意外收獲。


    沒有皮的人還能活嗎?答,能活。


    每看椅子上那堆紅色血肉一次,天祿就心髒抽一下,那堆肉曾經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哦不對,現在也還是活生生的人。天祿叼著藥膏看著那堆紅色血肉,頭痛的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待周圍大多數人已經起床洗漱的時候,天祿已經動作利落的把荀海捆成了木乃伊,還機靈的把整個房間都收拾幹淨、汙濁的血腥氣散走。


    唐子奕端著從客棧廚房那裏拿來的早餐,一小鍋粥、幾個包子,還有一疊鹹菜。走進房間後,唐子奕招唿已經擁有實體的小獸過來吃早餐,同時盛起一碗粥走到床邊,“喝點粥吧。”說完居然主動扶起荀海,並親自喂食對方米粥。


    荀海在被唐子奕扶起的時候差點再次疼暈了,不過現在沒有那個詭異的繩子捆綁,荀海勉強能運轉魔力抵禦疼痛,同時加速修複傷口。這次是他大意了,要不是被這小子利用自己設置的陣法陷阱將計就計反陷害,以對方的戰鬥力來說,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別白費功夫了,我既然敢鬆了捆魔索,自然有牽製的辦法。”真正原因當然是一次性捆魔索已經失效,不過唐子奕會實話實說嗎?當然不會!唐子奕暫時還不打算殺了荀海,畢竟這個人是陸炳父親的屬下,想到先前逼問出來的信息,唐子奕還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紅蓮仙姑背後的人竟然是陸鬆,或者說是興王府!就是不知道陸炳知不知道這些。


    既然是興王府的人,那這幫人就是未來的皇帝心腹了,他是腦袋進水了才會去得罪對方。想到這裏,唐子奕態度陡然一轉,朝著荀海扯出一個他自認為最和善可愛的笑容,“荀海叔,這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您早說您是陸炳爹爹的屬下不就完了嘛,陸炳是我朋友,那您也是我朋友啦。”說著喂了口粥給荀海,“叔啊,吃飽喝足才好養傷,隻不過是呆在這裏十來天罷了,我呆著就是。等這件事結束,你養好了傷、我也失去了價值,咱們各迴各家各找各媽,誰也不耽擱誰,如何?”


    荀海聽出唐子奕話中意思,對方這是打算跟他談條件,唐子奕選擇不跑,繼續按造之前計劃呆在這個城鎮裏,換取這件事結束之後的平靜生活。其實按造原計劃,不管唐子奕是不是歲星,這事結束之後都不可能輕易放走,如果資質不錯就送去培養,資質不行就直接殺了。可是現在,麵前這個七歲小男孩展現了讓人震驚的強大一麵,那麽原本的計劃自然無法實行,他必須在能行動以後,盡快上報給首領。


    聽說有一種傳說中已經失傳的魔修手段叫“奪舍”,就是那些強大的修者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自己的肉|身,為了能繼續“活”下去,奪取其他人的身體並殺死對方的靈魂,一次延續靈魂壽命的可怕手法。


    難道眼前這個小男孩就是某個會使用奪舍手段的老妖怪?如此想來很多疑惑就能理解了。那麽對於這種老妖怪來說,即便現在身體力量還很差,但通常會有很多辦法以弱勝強,或許之前他落在對方手裏並非大意和偶然,而是對方精心設計的吧!想到這裏,原本還想恢複以後再一雪前恥,如今想來,對方既然敢一點枷鎖都不上,完全放過他,肯定是有恃無恐啊!


    想通這點以後,荀海為自己先前的計劃嚇出冷汗,連忙看向還在等他迴答的唐子奕,“我會盡快轉達給首領,但這個事我無法做做決定。”態度非常的誠懇。


    唐子奕原本也不指望荀海能做這個決定,要的就是對方主動匯報給陸鬆。這邊的事基本算是解決,唐子奕打算趁著不得不呆在這個城鎮的這段時間,趕緊完成那張紙上的任務才是正事,一天不能修真,唐子奕就一天沒有安全感。


    立夏之後,天氣慢慢開始熱起來,唐子奕走出客棧大門後微微歎了口氣。自從迴歸文明社會,他都多久沒這樣出過手了?之前在山西大同的馬蹄山上,出於自衛殺人,就已經讓沉睡的記憶逐漸浮起,昨晚為了逼問荀海真相,那記憶徹底衝出牢籠,讓唐子奕平靜的眸子深處多了一抹血腥氣。


    這事要追溯到唐子奕還在現代的時候,他小的時候由於爺爺身份特殊的關係,經常會遭遇到比綁架更可怕的事,唐家爺爺為了自家孫子的安全,在唐子奕十幾歲的時候,就將人扔到了戰場上。求人不如求己,軍隊出身的唐家爺爺認為,隻有戰場才是磨練人的最好地方,依靠保鏢治標不治本。但唐家爺爺忽略了一點,那時候的唐子奕才十幾歲啊,又是生活在和平時代的溫室花草,就算是接受過各種培訓,突然進去那種環境,成年人都有不少迴來後患上戰後抑鬱症或是狂暴症等精神疾病的,更遑論十幾歲的孩子。


    拚死活著迴來的唐子奕差點沒瘋了,最後依靠唐子奕外公的一個朋友催眠,強行壓製了那段記憶,才終於正常的融入到普通生活中。而那段記憶倒也並非徹底忘記,而是類似於像電影一般記憶著,並不會有切身經曆的深刻體會。


    舔了舔嘴唇,其實現在恢複那段記憶也許是好事。


    那天剛來東吳莊,唐子奕是被蒙著頭的,根本沒看清這個城鎮的模樣,如今漫步期間,倒是出乎唐子奕意料的繁華。或許是靠近文人薈萃的大都市揚州城的緣故,東吳莊大多數店鋪都會附庸風雅,擺上一些文人書生喜歡的字畫棋譜。甚至還有些直接在店裏擺上文鬥擂台,以此吸引人氣。


    其中有個茶肆人氣最旺,門口都圍著不少書生抬頭品讀門口剛剛掛出的一段唐教坊曲破陣子的詞,上麵的墨跡都還沒幹,迎著陽光透著點點反光,光是那一手草書就看得人們一陣叫好。


    “十年一夢空負,萬裏山江醉望。瓊殿闕宇接銀漢,碧樹芳徑作殘蘿。西風親點兵。”有那嗓音不錯的書生大聲念了出來。


    接著一陣叫好聲之後,茶肆的掌櫃笑眯眯的走了出來,“各位也看到了今天打擂的內容,正是破陣子的上闋詞,誰對出讓擂主和幾位老先生滿意的下闋,老規矩,今天最好的龍井茶一壺,就歸他了!”


    “哎,難道是掌櫃的你珍藏的那二兩雨前龍井?怎麽舍得拿出來喝了?”有個一看就是老熟客的青袍書生驚訝道。


    “再好的茶,那也得喝到肚子裏才算數。”茶肆掌櫃答的似是而非,話頭一轉扯開了話題,“接下來就看各位的了!”


    站在最外圍的唐子奕看完正打算離開,突然想起那張紙條上的第一個任務,正是“參加文人小聚獲得至少10個人範圍內的聲望”,這裏明顯不止10人了,不知道超額完成有沒有額外獎勵?至於利用隱藏的文人大觸激發額外獎勵這種事,也隻能順其自然不可強求。


    唐子奕原本朝外走的腳立刻轉了一下方向,走進了近乎客滿卻並不嘈雜的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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