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要準備的鉛筆、鋼筆、羽毛筆、墨水,還有···”萊恩對考試這種東西有一種天然的緊張感。


    這種緊張感延續下來,哪怕參加考試的人是斯諾,也不能讓萊恩輕鬆一點。


    “我希望你這不是‘家長考前綜合症’。首先你不是我的家長,其次,你也應該相信我的能力,這種考試對我來說會非常輕鬆的!”


    斯諾語氣輕鬆的靠在門邊上穿鞋,同時調戲一下過分緊張的萊恩。


    “放鬆,萊恩。我和斯諾一點都不想在去考場的路上遇到暴雨。”漢尼拔穿了一套酒紅色的西裝,領帶上有暗金色的紋路,但不顯得老氣,反而非常奪人眼球。


    “漢尼拔!連你都開我的玩笑,我明明是關心斯諾!”被他這麽一打岔,萊恩就沒有那麽緊張了。他也不想因為緊張到哭,造成風暴,真的讓斯諾頂著狂風暴雨去考試。


    他們說話的時候,羅傑在門口按響了門鈴,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斯諾站在門邊,她就順手開了門。


    “羅傑?傑克?你們···先進來吧。”


    傑克帶了一瓶香檳,羅傑則是一如既往的空手過來的。


    “我在樓下遇到了這位克勞福德先生,我們發現我們的目的地完全相同。那麽斯諾,你都準備好了嗎?”


    漢尼拔從傑克·克勞福德的手中接過了他送的香檳。


    傑克的到來有一半意義是為斯諾送考,還有一半大概是為了爭取斯諾的立場。


    “我聽說斯諾的學習非常優秀。先預祝你考試通過了。”


    “謝謝。”斯諾說了聲感謝,安靜的等待傑克接下來要說的話。


    “事實上,我查詢了一下你這個等級考試的相關規定。在通過考試之後,你就可以正常的參加社會生活和工作···”傑克停頓了一下:“我代表我們部門向你發出邀請,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斯諾有些意外,“你是說讓我成為一位聯邦探員?”


    “或者你也可以接受當局的招募。”羅傑沒有想到身邊這個壯實的黑人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如果提前知道的話,一定想方設法的支走克勞福德。


    斯諾沒有理會兩位男士的招攬。


    她看了漢尼拔一眼,認真的說:“我確實還沒有決定這方麵的問題。也有可能我會選擇進一步的接受深造,成為漢尼拔的同事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漢尼拔接到了斯諾求救的眼神。他看了眼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送斯諾去參加考試···”


    “我們可以在這裏等你迴來。”傑克和羅傑都打著相同的算盤,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斯諾和漢尼拔都明白這兩個人的打算。


    他們或許都意識到,現在招攬斯諾已經有些晚了,嫌隙已經存在,就不太能盡釋前嫌,漢尼拔家裏還有一個黑暗生物——萊恩對比斯諾的時候更像是一張白紙,要是能夠說服一條人魚加入,在戰鬥力上也是個很不錯的加持了。


    “你們可以和萊恩談談,他的話總是比較多的。”斯諾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兩個絕非真心來送考的人,那些被藏起來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不過斯諾倒是也有這個自信。


    這兩個人誰都不可能爭取到萊恩。


    人魚雖然是個話嘮,但也是個警惕心很重的話嘮。


    斯諾和漢尼拔一起走下了電梯,漢尼拔在路上又抽查了斯諾幾個考點。他倒是真的希望能代替斯諾的考試,不過既然不能親自替考,也隻能保持安靜,沒有必要把斯諾弄的心慌意亂的。


    “我記得你隻看過教材一遍吧?而且那也隻是粗略的翻閱了一下,不超過一個小時吧。”


    “確實是這樣。”漢尼拔點頭,他們走出電梯,巴爾的摩的天空裝滿了閃爍的星辰,把寒冷而幹燥的風吸進了肺裏,最後一絲悶熱和瘀滯都被稀釋掉了。


    斯諾像是發現了什麽很有趣的事情,她一臉驚奇的拉著漢尼拔的手,他們一邊往停車位走,斯諾一邊問:“漢尼拔,漢尼拔,你以前讀書是不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困難啊?還有你的記憶能力,是不是經過了特殊的訓練?”


    “沒有人在學習的過程當中是一帆風順的,斯諾。我隻不過是更仔細的學習,沒有留下什麽不理解地方而已。至於記憶能力,我可以向你介紹一種名叫記憶宮殿的記憶方法。”


    “記憶宮殿?”斯諾覺得她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這個名詞。斯諾上了漢尼拔的車,她坐在副駕駛位上,等汽車開上路,斯諾也差不多想起了記憶宮殿是什麽東西。


    “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那種記憶宮殿嗎?我最近在看一些偵探小說,所以這種記憶方法確實存在嗎?”


    漢尼拔點頭,他開車開的很穩,甚至給人一種愜意的感覺。


    “是類似的手法。我可以在記憶宮殿裏保存下一些重要的東西,也包括你的考試內容。”


    “還有你的病人們的病例?”


    漢尼拔想了想,點頭承認:“對,還有我病人的病例。”


    “既然,存儲在記憶中是保護*的最好方法,是否還有必要留下紙質的檔案?···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斯諾別扭了一下,才問了出來:“在你的記憶宮殿裏,我是什麽樣子的?”


    “紙質檔案是作為醫生的基本要求,我必須遵守工作的流程,保證我自己的專業性,況且記憶是有可能模糊的,隻有書麵的資料才有可能長久的存在。”


    “至於你···我想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黑夜中的黑色汽車,迅速而平穩的駛入了漫漫長夜當中。


    斯諾非常享受過程當中的溝通,漢尼拔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看過太多的書了,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引用其中的典故,但他絕對不會對萊恩引經據典——漢尼拔把故事留給聽故事的人。不賣弄,本身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很多時候斯諾會覺得漢尼拔深不見底,這不是生命的長度,而是生命的質量。


    但是,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好的人嗎?


    這不到生命的盡頭,就不可能得到答案。


    走進考場之前,斯諾站在鐵欄杆的門口對漢尼拔招手,而漢尼拔靠在車邊對她微笑。


    “嘿!你好!剛剛那個送你的人類是你的什麽人啊?”剛剛走進建築,斯諾就被人拍了肩膀。


    迴頭去看,這位冒昧的打擾者是個同樣臉色蒼白的小姑娘。


    一開始斯諾把這個家夥錯認為同族,直到她在對方濃重的香水味下麵聞到了一點點腐爛的味道。她才意識到,麵前站著的這是個僵屍。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斯諾冷淡的迴答。


    可即使她表現的非常冷淡,也不能夠改變她的外表看上去是個十六七八的孩子,金發碧眼或許常常被人認為是花瓶的象征,但也不可否認這種外表特征總是討人喜歡。


    “別這麽冷淡啊。我們畢竟是同類不是嗎?”剛剛離開斯諾肩膀的手又打勾搭了上來。


    斯諾一皺眉,她抓住肩膀上的手,反手一擰,清脆的‘喀嗒’一聲,對方的胳膊隨著斯諾的動作應聲脫臼。


    沒有伴隨而來的慘叫聲,這多少讓斯諾有些不太習慣。


    “我的天啊!”過了一會兒,那個小僵屍才委委屈屈的抱著自己的胳膊。她完全是沒有痛覺的,隻有看到自己的傷口,才意識到自己被斯諾給弄傷了。


    “我可不是你的同類。”斯諾露出了獠牙。短短一瞬間,獠牙就收縮了迴去,快到讓人以為是錯覺,但斯諾確保,麵前的僵屍能夠看清楚。


    “不要隨便套近乎!”她認真的警告對方。


    “哎···哎···啊!抱歉,我以為你也是個僵屍!”還抱著自己胳膊的僵屍盯著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她還沒有從‘同類變成冷豔高貴的吸血鬼’這種設定裏反應過來,就看到那個超級漂亮的小姑娘走遠了。


    開考前十五分鍾,斯諾在這棟哥特式的教堂裏找到了自己的考場和座位。


    把考試的地點選擇在教堂裏,意外的有一種衝突的喜感。挑戰神權會讓絕大多數的黑暗生物感到歡欣雀躍。他們這些隻能在漫漫長夜當中度過餘生的生物,或多或少的都厭棄了神明。


    斯諾坐在座位上等待考試的開場,她拿著一支木頭的鉛筆隨意的把玩著,纖細而靈巧的手指玩轉各種高難度的轉筆特技。輕巧的白色木質鉛筆在斯諾的指尖彈跳翻飛,輕而易舉的就賺取了考場中大量的眼球。


    這支筆是斯諾從漢尼拔的筆筒裏直接拿的。她拒絕了漢尼拔為她特意挑選考試文具的提議。在斯諾看來,考試不值一提,使用漢尼拔的文具就夠了,而且還能增加一點特殊的···親密感。


    陸陸續續,更多的考生走進的考場。


    考生當中有完整的人形生物,也有一些還保有動物特征的。


    斯諾的左前方坐著一個貓女,尾巴一甩一甩的,還有頭上的兩個貓耳朵,就像是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模樣。


    斯諾的後邊坐著一個兩米多高的巨人,他沉默寡言,影子投射在斯諾的桌上,遮掉了她大部分的光線。過去巨人被認為是患上了某種疾病人類,但實際上他們是一種特有的種族,這一點現在已經被正式確認了。


    斯諾的右手邊坐著一個不停在流口水的家夥。四肢幾乎相同長度,像是還沒有完全進化,這個家夥被斯諾的氣息所震懾,不敢對著斯諾猥瑣的流口水,但不妨礙他對著貓女這麽做。——這是一隻食屍鬼,天知道為什麽這種生物也能參加考試。


    斯諾的右前方,矮人,連夠到凳子都成問題,和斯諾身後的那個巨人構成兩個截然相反的極端。此外還能看到妖精、精靈、人魚、狼人。


    這或許不是個考場,而是個動物園。


    斯諾微微蹙眉,在她等到快要不耐煩的時候,主持考試的監考人員,終於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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