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我被床前那個高大的身影嚇了一跳,禁不住一下子坐了起來。


    “丹煙別怕,是我。”熟悉的聲音輕輕地傳入耳鼓,驚嚇的感覺逐漸消失,是艾林。


    “你怎麽半夜迴來啦?”我看著艾林,心還在咚咚地跳著……


    “丹煙我想你了。”艾林說著,伸手環住了我,整個人慢慢地壓了上來。


    “你!”我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沒搞清楚是怎麽迴事,於是伸手推艾林,可是艾林不理會,反而更緊地擁住了我,張開嘴巴溫柔而熱烈地親吻著我。


    不知為什麽,我最受不了艾林這個動作,幾乎每一次,我都會把他和汪哲昕聯係在一起,甚至重合成一個人,感覺就是汪哲昕在溫柔地擁抱著我。


    “你究竟是誰,怎麽和汪哲昕一模一樣?”我不知不覺伸手環住了艾林。


    “艾林。”艾林附在我的耳邊溫柔地說著,隻是聲音和汪哲昕完全不一樣,我不願意睜開眼睛,因為睜開眼睛看到這個人不是汪哲昕,心中的感覺就會完全變了樣,“如果你願意把我當汪哲昕,就當我是他好了。”


    艾林說著,嘴巴一路向下,溫柔地親吻著我的脖頸,肩膀,前胸……


    我閉著眼睛,整個人不知不覺得沉浸其中,甚至嘴裏發出讓自己聽了都害羞的“嚶嚀”聲。


    “丹煙,我想你……”汪哲昕親吻著我,漸漸地和我融為一體。


    在他逐漸加重的喘息聲中,最後我們緊緊的擁抱著,一起進入了最美妙的仙境。


    思維、意識在逐漸的恢複,慢慢地,那些現實中的事情一件一件湧現在在眼前。


    他這些天去了哪裏,是不是跟古月兒一起迴來的,他究竟是幹什麽去了,半夜三更迴來又是為什麽,他那麽擔心我會j市,可是卻又讓我冒著風險迴去幫他取u盤,這些都是為什麽?


    眼前一個接著一個的問號,把我從仙境中喚了迴來。


    “你怎麽半夜迴來了?”我帶著逐漸微弱的喘息,從艾林的懷裏向外挪了一些,跟他保持一小段距離,借著幽微的月光看著他。


    “我怕白天他們會發現我,從而暴露了你。”艾林微微喘息著迴答著我,那張閉著眼睛的臉愈加得象汪哲昕。


    “你,怎麽這麽像汪哲昕?你,不會是汪哲昕吧?”我問著艾林,自己都嚇了一跳。


    艾林似乎也被我的話嚇到了,禁不住睜開了眼睛,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和他,就那麽相像嗎?”


    “嗯。”我看著艾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沿著他的臉頰輕輕地撫|摸著,“你的臉型,身材……都像極了他,使得我每一次都以為是和他在一起……”


    說著這句話,我不禁再次想起了我和汪哲昕的往昔,聲音禁不住地哽咽了。


    “他……有了外遇,你不……恨他嗎?”艾林的聲音突然間也變得不那麽流暢。


    “恨!隻是恨過之後,我還是想他……”自從汪哲昕離開以後,在任何人麵前,我從未說過一句想他的話,覺得說出這句話,就會被他劈腿的事實毀掉所有的自尊和自我,而此刻,在這漆黑而纏綿的夜裏,我張開嘴輕而易舉地說了這句話,連我自己都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張嘴說出來了。


    話一出口,眼淚再也抑製不住了。


    七年,我和他相戀四年結婚三年,未曾有過絲毫的不恩愛,曾經全部身心地生活在他濃濃的愛裏,以為整個都不會改變,可是一朝,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人影都看不到。


    “丹煙……”艾林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把我緊緊地擁在懷中,一句話也不說了。


    許久,我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聲音平靜的告訴他,“你要的那個u盤,我已經拿迴來了,那裏麵存了什麽,對你很重要是嗎?”


    “是。”艾林點點頭,在黑暗中坐了起來。


    他伸手打開床頭地台燈,快速地穿上了衣裳,然後又左右看了看,把燈關上了,小聲地問著,“丹煙那個u盤在哪兒?”


    我見他的動作有些急,不禁也快速地套上了睡衣,從衣櫥最裏麵的抽屜裏,拿出了那個小心翼翼藏著的u盤,遞給了汪哲昕。


    “這裏麵有很重要的東西,謝謝你丹煙!”艾林說著,一下子把我擁在懷中,抱著我的額頭,又是深深地一吻,“丹煙我要走了。”


    我似乎已經聽習慣了這句話,此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我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已經泛起魚肚白的灰藍色的天空,點了點頭,告訴他聲音小一些,焦念桃在隔壁。


    艾林點點頭,大步地向門口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湧起一股衝動,呆呆地問了他一句,“你,要迴家了是嗎?”


    艾林愣住了,慢慢地迴轉身,在清冷的晨曦裏,可以看到他略微憔悴的臉龐上麵微微皺起的眉頭,慢慢地蹙在了一起,“丹煙你在說什麽,你別瞎想。”


    艾林看看我,似乎要走過來勸慰我什麽,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聲音特別得小。


    手機隻響了一兩聲就掛斷了。


    艾林頗有些擔憂地看了我一眼,說了句,“丹煙別瞎想,以後我會全告訴你的。”


    艾林說完,抓著手機慢慢地打開了房門,一溜小跑但是聲音很輕地下樓了。


    我的心一片悵然。


    不可能再睡覺了,身不由己地站在了窗前。


    窗台下麵,一輛金咖色的加長林肯在等著他,車窗放下,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在等他。


    艾林三步並作兩步地上了車,金咖色的林肯消失在晨曦的薄霧中。


    第二天一早,焦念桃起床以後,直接推門進了我的房間,“昨晚艾林來過了?”


    “嗯。”我看著焦念桃,點了點頭。


    “還好。”焦念桃看了看房間,點了點頭,“艾林還不錯,最起碼肯為你花錢,你看特麽的地中海,上次來一趟,給我留了兩千元錢,又說什麽他老婆管得嚴。”


    我聽著焦念桃的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不喜歡焦念桃把艾林和地中海相提並論,可是想著昨晚加長林肯上戴著大墨鏡的古月兒,我什麽也沒說。


    兩個人去了公司,在辦公室坐著,不一會兒徐軼的助理琳達帶著靜怡過來了。


    我和焦念桃麵麵相覷,互相看了一眼。


    靜怡站在那裏,繃著一張小臉,嘴唇也繃成了一條直線,她的眼睛從我和焦念桃身上略過,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凜冽和冷氣。


    “這是靜怡小姐,剛來我們公司,和我一樣擔任boss的助理,分管公關部。”琳達給大夥介紹著。


    江南也快步地走過來,熱情洋溢地說著,“以後靜怡小姐分管公關部,大家一定要積極配合,更加努力的工作,大家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靜怡小姐!”


    江南說完,自己帶頭鼓起掌來,大家也跟著稀稀落落地鼓掌。


    靜怡環視了大家一圈,臉上擠出一抹微笑,“謝謝,謝謝大家,繼續工作吧。”


    靜怡說完這句話,又把目光落在了我和焦念桃身上,“林丹煙,焦念桃,你們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和焦念桃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站起身來,跟著靜怡的腳步去了她的辦公室。


    靜怡怎麽到公司裏來了,昨天她還不是公司的員工,怎麽她一來就當了徐軼的助理,昨天晚上大家在一起,也沒聽徐軼說起這件事。


    想起昨晚的事,心裏不由得微微打起了小鼓。


    到了靜怡的辦公室,靜怡毫不客氣的一轉身坐在了闊大的辦公椅上,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和焦念桃,“很納悶吧,納悶我來公司是嗎?”


    “哼。”靜怡從鼻孔裏發出微微地“哼”聲,然後伸手去搖晃辦公桌上的水晶球,眼睛看也不看我們的說,“本來我是不屑於來這裏的,我姑父的公司比這兒規模大得多,可是我昨天晚上改主意了,所以我姑父跟徐伯母打了個招唿,我就過來了。”


    靜怡說著,滿不在乎地繼續伸手轉著水晶球,“我為什麽來,想必你們心裏明白,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吧。”


    “我們沒有財大氣粗的姑父、姨夫,靠自己的本事掙錢吃飯,沒有什麽可以炫耀的,但是……誰也甭想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大不了一拍兩散——走人!”焦念桃看著靜怡毫不客氣地說著。


    “好啊,你要是走,我現在就給你開證明,不收你的違約金,怎麽樣?”靜怡看著我們,手停止了轉動水晶球,臉微微的有些紅,聲音比剛才明顯得大了。


    “那倒不必,畢竟徐boss是公司的總裁,我們不是看你的麵子來,所以也不會看你的臉色走,哈,咱們涼水泡茶——慢慢來。”焦念桃看著靜怡,不緊不慢地說著,嘴角上流露出幾許不以為然的微笑。


    “是誰剛才自己說要走來著,怎麽這麽一會兒就反悔了呢?你說走怎麽不走了呢,你走啊,我給你開辭職證明。”靜怡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遝稿紙來,拽出鋼筆在稿紙上嘩嘩地寫起字來。


    不一會兒,靜怡寫完了,重重地把鋼筆扔在了一旁,衝著我和焦念桃冷冷地說著,“簽字走人。”


    “讓誰簽字走人啊?”就在靜怡把鋼筆扔在桌子上的時候,徐軼伴隨著他的聲音一起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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