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陣針紮般地鑽心的痛折磨而醒。


    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一間小茅屋裏。


    一個頭上圍著長圍巾穿著裹裙的大媽,和一個皮膚黝黑的老人,圍著我驚喜地看著,然後嘴裏嘰哩哇啦地說著什麽。


    我這是到了那裏?


    我使勁地掙紮著,想起身看看這裏的情況,可是我的身體稍微一動,就是一陣鑽心的痛。


    老夫妻示意我不要動,用手比劃著,嘴裏嘰哩哇啦地說著什麽,很焦急的神情。


    我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是我能明白他們的意思,就是說我從山上滾下來,受了重傷,讓我不要動。


    我抬起胳膊,看到胳膊又紅又紫,腿上也是連骨帶肉說不清哪裏痛,隻是感覺疼痛似乎把自己包圍了。


    過了沒一會兒,我看見一個二十幾歲,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進來了。


    大媽帶著他來到我麵前,指著我對他說了些什麽。


    青年點點頭,然後坐在一邊的小木桌上吃飯了。


    我明白了,我爬到山頂山的時候,本來想看看湄公河的方向,可是不小心從山頂上滾下來了。


    是大媽一家人救了我。


    異地他鄉,人生地不熟,我又摔成這個樣子。


    這裏看起來非常的落後,信息閉塞,我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和外界取得聯係。


    大約十幾天以後,我從床上下來了。


    可以跟大媽簡單地做一些家務了。


    大媽非常高興,嘰哩哇啦地跟我說這說那。


    我聽不懂她的話,隻想著等自己身體進一步複原,就離開這裏。


    在我基本上行動自如的時候,大媽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匹紅布,我不知道大媽什麽意思,大媽興奮地指著我和她的兒子,嘴裏嘰哩哇啦地說著,兩隻手不停地比劃著……


    我明白了,大媽這是想讓我和他的兒子成親。


    我連連搖頭,使勁地擺著手。


    可是大媽不容分說,還是用剪子裁剪著那些紅布,做著紅褥子紅被等。


    我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


    我必須要逃離這裏,否則,我就要被逼著跟大媽的兒子成親了,這怎麽行?我是想迴家的,怎麽能在泰國,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地他鄉,跟山村大媽的兒子成親呢?


    我開始了第二次逃亡。


    趁著一家人不注意,各自忙碌的時候,我一個人偷偷地逃離了大媽的家。


    大媽對我有救命之恩,臨走的時候,我看看身上,把隨身戴著的一條金項鏈摘下來,放在了大媽的桌子上,算是對她救命之恩的報答吧。


    我看見幹糧筐裏有兩個類似於飯團子模樣的東西,順手拿了兩個,然後從牆上摘了一把水壺,倒滿了水,開始了我的第二次逃亡。


    一路小跑,撿著草叢茂密的地方奔跑。


    我一邊奔跑,一邊時不時地擔心大媽的兒子,或者是鄉親們追過來。


    還好,總算逃跑的還算順利,天快黑的時候,估摸著自己徹底地遠離了大媽居住的那個地方,我在停頓下來,坐在地上休息。


    我拿出飯團子和水壺,填飽了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又開始四下裏逡巡,尋找迴家的路。


    天已黑,我再一次地迷失了方向。


    大片的香蕉林,似乎我穿梭了一天,也沒有穿梭出香蕉林。


    怎麽辦,我總不能夜宿香蕉林吧?


    我抬起腳,艱難地向前走著……


    天越來越黑,人,也越累越精疲力盡。


    就在我又困又累幾乎耗盡了最後一份精力的時候,終於從大片的香蕉林裏走出來了。


    走到了一條寬闊的公路上。


    我不知道自己敬酒走出了多遠,隻是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似乎再也沒有一分力氣,腳上已經磨起了水汪汪的大水皰。


    我坐在公路旁,看著偶爾穿越過的車輛。


    我想揮手讓他們載我一程,可是又不知會遇上什麽人,於是就自己在公路邊坐著。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了我的麵前。


    我嚇了一跳,但是心中也有不同程度的驚喜,是不是有好心人要載我一程。


    車上下來了兩個人,我看第一眼便有一種有些麵熟的感覺。


    在這裏我怎麽會遇到熟人呢?


    我納悶的看著,可是那兩個人已經不容分手,把我架到了車上。


    “你們是?”我看著那兩個人,一個在前麵開車,一個坐在了我身邊。


    “我們是當初把你帶到這裏來的人。”我身邊的男人說著,看了看我,忍不住搖了搖頭。


    我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狼狽至極。


    我穿著大媽給我穿的山裏人的衣裳,裹著大媽的裹裙,頭發亂七八糟的,還有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裏?”我看著那兩個人,忽然間想起來了,這是當初把我從汪涵的婚禮現場帶到這裏來的三個人中的兩個。我看著那兩個人,多少有些戰戰兢兢地問著。


    “去你該去的地方。”前麵那個開著車的男人迴答著。


    “你們,把我送迴家去好不好?……”我看著那兩個男人,聲音忍不住開始嗚咽。


    “我們隻負責執行命令。”身邊的男人語氣平靜地說著。


    “我求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可是任我怎樣哀求他們,他們也不再說話了。


    我又迴到了那個莊園。


    艾林和阿卡還有阿麗,知道我迴來了,一起從花園裏跑了出來。


    “丹煙你沒事吧?”艾林看著我,急切的問著,同時用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目光中充滿了關切。


    不待我說話,艾林伸手一個橫抱將我抱在了胸前,阿卡和阿麗緊跟身後,跟隨我們進了房間。


    看著我虛弱的模樣,艾林吩咐阿卡和阿麗趕緊給我準備晚餐。


    看著我淤青的胳膊,艾林不住地搖著頭,“丹煙你發什麽傻,你說你這是幹什麽?”


    “我不想在這異地它鄉,我想要迴家。”我看著艾林,口氣堅決地說著。


    “丹煙,我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一旦有了結果,我立刻帶你迴家。”艾林看著我,一臉認真地說著。


    “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想迴家。”我看著艾林,倔強地說著。


    “你……”艾林看著我,為難地搖了搖頭。


    “你告訴我,你是幹什麽的,得罪了什麽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如果你告訴我,我就聽你的安排,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在這裏,即使我養好了傷,也還是要迴家的。”我看著艾林,口氣堅決地說著。


    艾林看著我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艾林看著我笑了笑說,“丹煙,你受的苦已經不少了,我不想讓你擔心……”他說著,伸出手攬住了我的肩膀。


    這個時候,阿卡和阿麗已經把晚餐準備好了。


    “夫人,趕緊趁熱吃飯吧,”阿卡說著,為我拉開了椅子。


    “夫人,快起來吃飯吧。這些天主人找不到你,已經好幾天沒怎麽吃東西了。”阿麗走到我身邊,小聲地跟我說著。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艾林,果然消瘦了一些。


    艾林,你身上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為什麽你不告訴我?把我帶到這個地方,需要花多少錢,費多大的精力?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


    我看著艾林,禁不住胡思亂想,甚至我都想到了他是國際特務組織的。


    我想起了電影《真實的謊言》,難道說艾林真的和施瓦辛格演的那個男主幹著一樣的職業嗎?


    “難道說你是間諜?”我看著艾林,語無倫次地問著。


    我真的被他搞蒙了,恨不能立馬明白他的身份。


    艾林看著我,忽然孩子一般的笑了,他摟著我的肩膀笑了,“丹煙,怎麽還是跟小孩一樣,快去吃飯吧。”


    我坐在餐桌前,不肯拿筷子,艾林細心地幫我往盤裏加了一些菜,“丹煙,快吃飯吧。”


    盡管我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但是我仍然堅持著,不讓自己吃一定點兒食物。


    我想用這種方式跟艾林抗爭,要麽告訴我真相,要麽送我迴家。


    “我想知道真相。”我看著艾林一臉安靜地說著,“要麽你告訴我真相,要麽你送我迴家。”“丹煙……你怎麽這麽不聽話?”艾林有些著急地說著。


    “既然你不告訴我真相,那麽你送我迴家。”我的口氣不容置疑。


    “送你迴家幹什麽,送你迴家跟汪涵結婚嗎,送你迴家手陸家銘他們的欺負嗎?丹煙,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家裏的那個環境太兇險……”艾林看著我,說話的口氣忍不住有些著急了。


    “我不管,我不能這麽一走了之,讓我的親人在家裏擔心,我現在就擔心陸家銘看見我被人劫走了,會不會以為是汪哲昕把我帶走了,從而更加懷疑我和汪哲昕是假離婚,林丹闌已經因為我受了一次連累了,還有桃子,更是受盡折磨,我不知道我離開了,他們會不會難為她們……”我看著艾林,張嘴說了一大堆話,那些話積鬱在我的心裏很久了,我一口氣地說了出來,眼淚也跟著滾了出來。


    “丹煙你不要說了。”艾林看著我,使勁地搖了搖頭,“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更不能讓你迴去。”


    我看著艾林,沉默了。


    既然你不讓我迴去,也不肯告訴我真相,那麽我就真的水米不進了。


    我坐在那裏不吃不喝。


    “丹煙你怎麽這麽不聽話?!”艾林著急地衝我喊著,我坐在那裏,仿佛沒聽見一般,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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