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尊,我發現你越來越不像我最初認識的你了?”我說完這句話直接進了屋子。


    他跟在後麵說:“在人前偽裝的太多了,在喜歡的人麵前隻想做迴自己。”


    我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做演員的確很辛苦,也許哪天演著演著,可能都分不清是生活,還是瞎想。”


    “我的提議怎麽樣?”他問,拉著我的手往樓上走,而我的腿腳也比前些天笨上了許多,不再拒絕他的助力。


    “嗯,原來我也是這麽打算的,可是沒有目標,而且,你看我這樣子能出去幹什麽,上個樓梯還得拉著你的手。”


    “明天我讓人把樓下的房間的洗手間管道修理好,這樣你就能不用上下樓了。”他樓下的管道壞了,所以都隻住樓上的房間,而且樓下隻有一間臥室,畢竟這種集中型別墅都不是很大。


    “明天再收吧,你先洗個澡,地上滑別再摔倒了,進去的時候扶著點兒,還有,地上的防滑墊一定別拿掉。”每天這樣的囑咐他像跟領導匯報似得必須說一次。


    “真囉嗦。”我直接把他關在了外麵,心裏因為他的關心暖暖的。


    人倒黴的時候不管怎麽小心都避免不了意外的發生,我穿的衣服都是比較容易脫穿的,而且浴室裏特意給我準備了放衣服的椅子。可我怕水把衣服弄濕了,就將椅子挪遠了些,當最後一件脫完的時候,想扔到椅子上,可腳卻踩在了防滑墊的邊緣,整個人向側麵倒去,“啊——”


    朝尊下到一半的樓梯,聽到我的喊上瘋狂的衝進了我的放進想也沒想的打開洗手間的門,看到躺在地上的我時,直接將人從地上抱起,甚至忽略了我赤裸的身體。他把我放到了床上,擔憂的問:“有沒有哪疼?會不會出血?”


    “腰……腰在浴缸上撞了一下。”我側著身子,把被撞到的地方騰空,“肚子沒事,我扶的及時。”


    朝尊頓時鬆了一口氣,“哪疼?這嗎?”手隔著被子幫我揉著。


    “要不我還是去白薇那住吧,在你這太不方便了。”我的臉後反勁的開始越來越紅,感覺身上都開始發燙,也不知道是害臊的還是因為他的手在那裏揉搓的,臉在被子裏越埋越深。


    朝尊一把拉開擋住我臉的被子,“你也不怕把自己捂死了,白薇那就算了,明天我給你找個保姆。”


    “也……也行。”可我又想起了什麽,“不行,你是大明星,那樣會鬧緋聞的,萬一保姆多事的給你泄露了生活隱私怎麽辦?”


    “你電視劇看多了,以為所有的人都那麽有閑心的關心娛樂圈,再說了,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還有爭論的必要嗎,嗯?”他突然湊到我耳邊,還故意的吹了一口氣。


    “你……”我轉過頭怒視著他,簡直太……太過分了!


    他捏捏我的鼻尖,笑著說:“你就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以為我現在還會對一個大肚子的女人禽獸一迴不成?”


    “那你剛才在幹什麽?”他鬆開揉著我腰的手,走到門口的時候大聲說:“放心,從今以後,你永遠都是陸沉逸的妻子,不管在一起與否。”


    我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心中有一瞬間莫名的酸楚,也升騰更多的感動,這是他在跟我劃清界限,也是在給我一個承諾,“朝尊,謝謝!”


    朝尊四天都沒露麵了,我本來以為他會上班,可看著他完全沒挪動過的車,肯定了他在家。披上一件厚厚的風衣打算去找他看看,他那麽討厭的唐印走了,怎麽不見他有以前的活力了呢。


    一進門,屋裏都是酸腐的剩菜味,我捏著鼻子走去餐廳,餐桌上許多的盤子裏麵扣著東西,而這惡心的味道就是從那裏麵發出來的。


    “薛子川——”我快速除了餐廳,奔著樓上走去,每上一個台階我都死死的抓住樓梯扶手,生怕一個閃失再出點意外。


    二樓的陽台上還晾著唐印走的那天洗好的衣服,而薛子川就躺在陽台的地板上,滿地的啤酒罐橫著豎著的躺在那裏。


    踢了踢他還握著易拉罐的手,“薛子川,你可別死了!”再踢踢,他還是一動不動。我慢慢的蹲下伸,這個動作對我這個已經懷孕五個多月的人來說做起來實在不容易,幹錯一屁股也坐在地上,沒辦法,這肚子根本不允許我蹲下。


    我伸出手,在他鼻子上用力一捏,不一會兒,沒辦法喘氣的薛子川就給憋醒了,他用力的在鼻子前揮了一下,我早在他伸出手的時候就把手拿開了,讓他撲了個空。


    他費力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欣欣?”嗓音沙啞的像被鹽鹵過似得。


    “你怎麽搞成了這樣?”四周看看,好像忽略了什麽,樓下的臭味隨著窗戶吹進來的風飄來,“嘔……”


    “怎麽了?”薛子川一個挺身從地上爬起來,趴著我的背又問:“你怎麽了,不是都過了妊娠反應期了嗎,怎麽還會有反應?”


    我拍了拍難受的胸口,筋著鼻子指了指樓下,“你難道問不出來這什麽味嗎?”


    他盯著蓬亂的頭發和滿臉雜亂的胡茬趴在樓梯扶手向下望:“是……餐桌嗎?”


    “薛子川,你這是要殺人於無形嗎?”他那張臉哪還有平時的半點帥氣,還有那滄桑的樣子看起來比陸沉逸還老,其實陸沉逸也不老,挺帥的。


    “我這就收拾。”他踉蹌的腳步就要往樓下走,被我一把拉住,“行了,你看看你自己吧,滿身的酒味,都沒比桌子上的那一對好到哪去,趕緊進去洗洗。”


    薛子川聽了我的話,跑去浴室洗漱,而我則慢慢走下樓迴隔壁把朝尊給我請的白姨找來,讓她幫著把這滿桌子收拾了。


    “真對不起啊,辛苦你了。”幫我意外的人收拾屋子可不是人家的分內之事,而我這個不幫忙的還躲得遠遠的捏著鼻子。


    “這算個什麽事兒,這會兒呆著也是沒有事,你懷孕的人鼻子敏感,不像我這把年紀了,有個什麽也不當迴事。”五十多歲的白姨特別實在,而且守口如瓶的更加讓人放心,在朝尊這樣的名人家裏就是需要找個這樣靠譜的。


    不過這迴反倒是我覺得好奇了,“白姨,你就不好奇我跟朝尊的關係嗎?”


    她一邊收拾一邊笑著迴答:“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我們這一代是看不懂了,不過啊,他喜歡你是真的,我看的出來。”


    “是啊,他喜歡。”我知道,而且是讓我無法抗拒的喜歡,甚至連對一個男人基本的免疫都沒有,這種感覺真可怕。“你就不好奇這孩子?”我看著已經轉入廚房的白姨問。


    她怕我聽不到,大聲的迴答:“我看的出來,這孩子不是他的。”


    屋裏的味道被收拾起來後就已經小了很多,我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進散進來,搬了把椅子坐在廚房的門口繼續跟她聊著天:“白姨,你好厲害。”


    她稀裏嘩啦的洗著洗碗池裏的髒盤子,頭也不迴的說:“他要是孩子的父親,就沒我在這裏的機會了,就他對你的態度,一定什麽都得親力親為。”


    “白姨,你的眼光真毒。”


    正說著,薛子川洗好了澡從樓上下來,“這是?”他好幾天沒去看我,當然不知道朝尊家裏多了一個人。


    “朝尊給我請的阿姨,上次我在洗澡的時候摔了,所以他不放心。”


    “你摔了?”薛子川緊張的跑過來上下翻看著我,“摔了哪裏,有沒有受傷,孩子有沒有事?”


    一把打開他的手,故作生氣的說:“你還知道關心我啊,我還以為你今後的人生就跟酒過了呢。”


    “對不起……”他低下了頭,刮幹淨的胡子讓整張臉看起來又恢複了清爽帥氣。


    “行了,你得給我說說到底怎麽迴事了吧?”其實我的心裏猜到了七八分,人啊,就是喜歡發賤,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各種討厭,但適應了這種方式的時候再迴到原來的樣子,卻有些難以接受從前的狀態,他就是如此。


    他靠在身後的牆上,深吸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明明很討厭的人,每天都在不停地打擾著我的生活,甚至讓我唯一想等著你唿叫的電話媒體那響個不停,但忽然間安靜下來,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他忽然蹲下來,拉著我的手問:“你有沒有覺得我突然間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不習慣?”


    “聽實話?”我問。


    他點點頭,翻看著我又厚了些的手掌,連手背那的五個淺淺的小坑都愈加明顯。


    “有些不習慣,但我們沒有未來,所以總要有一個人先狠心。可你跟她不一樣,唐印的執著與付出我們是有目共睹的,不管她多惹你煩,你也不能否定她的付出不是嗎?”


    薛子川點點頭,“是啊。”他鬆開拉著我的手從地上站起來,“那時候真的是很煩,煩到根本不當她是個女人,在任何時候都能狠心的將她趕出門。可笑的是,我竟然無法習慣沒有她煩我的日子,家裏的桌子上再看不到做好的飯菜,晾衣架上再也沒有她洗幹淨的衣服,我響個不停的手機突然間一天都不響一下……”他細細的懷念著唐印為他所做的一切,臉上是後悔夾雜著惋惜的笑,看的我心裏跟著一陣難過。


    “薛子川,你愛上她了,你知道嗎?”也許他的這份愛還隻是存在於習慣的程度,但他的依賴與不舍就是唐印的成功。


    “愛?”他茫然了,“我一直以為我隻會愛你,永遠不變……”


    “你還曾經以為隻愛那個逝去的她……”溫柔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如今我這張胖的不成樣子的臉上是否還能看到她的影子。


    薛子川慢慢垂下了頭,“是啊……我以為一切都不會變,可自己變了,居然都沒發現。”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扶著薛子川的肩膀看著他認真的說:“子川,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永遠,所以,珍惜眼前……”


    白姨安靜的在裏麵洗著碗,聽到我說的這句話,迴過頭來對我讚許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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