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不知道,那為什麽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孩子被人偷走了?”


    “我隻猜測,我長期和老爺子相處,多多少少能獲得一些訊息,但他是一個戒備心非常強的人,重要的事,他是瞞著我的,所以我不知道。孩子平安就好,終究會找到的,如果找到的那一天我還在,一定要想辦法帶孩子來讓我瞧瞧,如果我不在了,就帶他去給我上墳,讓我看看我的親外孫,我在地下,也就能瞑目了。”


    我忽然就想哭。不知因為被他的話感動,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我不知道如何迴應,也說些煽情的話?還是冷漠應對?我不知道。


    “你真的沒有想讓老爺子死?”我問道。


    “當然,我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想法。”申繼業歎了口氣,“他是我親爹,我再怎麽也不會要他死,他雖然行事手狠兇狠,但他是為了維護申家的家業,我再不堪,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又怎麽會害死自己的親生父親。”


    “那你構不成殺人罪,但是沒人給你證明。如果陸天莉咬定是你授意她配藥殺人,那你也脫不了罪。”


    “總不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定我的罪吧,同樣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授意的啊,難道誰殺了人,就可以隨便咬一個人出來?”申繼業說。


    他這話其實也有道理,就不知道陸天莉有沒有相關的證據證明這件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這個案子,然後徹底決裂?


    “可是剛才你還說,你要去自首?現在你卻說,不能憑陸天莉一句話拘你。所以你剛才說的那些,全是假的嗎?”


    “不是,我的意思就是,本來這件事我可以撇清。但為願意負起責任。”


    “算了,你都這樣了,還能負起什麽責任。你就算進去了,老爺子也活不過來了,你就呆著吧。看警察來不來找你,自首這種事,就算了。現在陸天莉的意思是,以前的事,都不提了。所以我估計,她不會扯出你。”


    申繼業沒有作聲。


    或許他壓根就不想去自首,隻是想用那些看起來很親情的話來軟化我,不讓我在警察麵前舉報他。


    算了,不多去想,隨便他去吧,他已經殘了,已經活得很糟糕了。我也犯不著和他去計較。


    “其實我認為,害死你爺爺,還有另外的人指使,要麽就是指使了那個醫生,要麽就是指使了陸天莉,幕後肯定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想讓你爺爺死,所以導演了這一切。”


    “所以你這是在為自己脫罪嗎?”我冷聲問。


    “不是,我隻是提醒你注意,如果有那麽一個人,要一定想辦法把他找出來。不能讓你爺爺死不瞑目。”


    ……


    次日我一直忙於工作,並沒有再去關注那件案子。我不能讓自己卷入太深,因為那兩個人不值得我太過深入介入。


    當然,我還是會給陸天莉請最好的律師,為她辯護。辯護不是為了給她脫罪,隻是讓她得到更合理的裁#決。


    迴到家的時候,發現申俊竟然在。在陽光的躺椅上睡著了,窗戶還開著,旁邊的紅木小桌上,放著他還沒有喝完的紅酒,還剩下大半瓶,沒有酒杯,他是對著酒瓶喝的。


    以他的酒量,如果瓶中還剩下那麽多酒,那是絕對醉不了他的,這隻能說明,他在這瓶紅酒之前,就已經喝了其他的酒了。


    他為什麽要喝這麽多酒?


    我蹲下身來,聞了一下,果然不止是紅酒的味道,還有白酒的味道,讓他醉的酒,應該是白酒。難道他迴來之前,先應酬了一下,所以喝醉了?


    我沒叫醒他,讓他一直睡。想把他弄到床#上去睡,但又扛不動他,隻好放棄,反正天熱,睡陽台也沒事。


    直到晚飯時候,他也沒有醒來。


    還好,蟬姐迴來了,可以問問她情況。


    “申俊迴來的時候,是什麽情況?”


    蟬姐很奇怪地看著我,“沒情況啊,就是很累的樣子,然後說他在外麵吃過飯了,晚飯不用備他的。就是這樣。”


    “他迴來的時候,沒有喝醉?”


    “沒有,清醒著呢,不過看上去確實很累。先生怎麽了?”


    我示意她繼續吃飯,不用大驚小怪,“沒事,就是他喝了點酒,在睡覺呢。”


    “先生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喝點酒好睡覺吧。”


    我點了點頭。


    吃完飯後,我搬張椅子在陽台上守著申俊,但他竟然一直沒醒來。然後我意識到,他不是因為喝得太多所以睡得很沉。而是他太困了。看他的黑眼圈,他應該是昨晚一宿沒睡。


    慢慢地我也有些扛不住了,於是趴在他身邊想打會盹,結果我自己也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床#上。申俊緊緊地摟著了,睡得正香。


    也是搞笑,本來是我守著他的,沒想到他把我抱進房裏,我竟然都沒醒過來,看來我睡得比他還沉。


    他摟我太緊,讓我身體有些酸麻,我稍微動一下,他卻越發的摟得緊,我再動一下,也更緊,輕輕地鉗住我,然後我聽到他發出低低的輕笑聲。


    原來他醒著呢,竟然耍我。


    “你失戀了?喝那麽多酒,醉得那麽厲害。”


    他的聲音慵懶,“沒喝多少。一點點而已。我要是醉得厲害,那還能把你抱進來?”


    “為什麽要一個人喝酒,還喝白酒?”


    “你怎麽知道我喝了白酒?”伸手來摸我,我趕緊一縮。


    “有味道唄,我聞就知道你喝了白酒,這兩天你幹嘛去了?為什麽睡得那麽沉,很困嗎?難道通宵撩妹,所以累成狗?”


    申俊又笑,“是啊,可把我撩得累的,結果撩來撩去,最後發現最想撩的,是你啊。”


    說著伸手來摸我,我又擋又閃,但根本擋不住,最後還是被他翻身壓在身下……


    完事後,他又緊緊地摟著我。


    “感覺你很奇怪,到底怎麽了?你有心事。”


    “沒有,沒什麽心事,我一直都這樣啊。”申俊細細地吻我,咬我耳根。


    “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就告訴我啊,讓我開心開心。”我開玩笑說。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還真什麽不開心的事,不過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讓你開心,就是剛才的那種。”申俊的手更加的不老實了。


    “好了,不是剛剛完嘛,你就不能消停一會?說說吧,你這兩天去哪兒了?做了些什麽,見了一些什麽人?”


    “這個就一言難盡了,不過向周惜融資的事,我不想做了,奪迴宋城的控製權的事,以後再說吧。”申俊停止了撩,一本正經地對我說。


    我激動得翻身起來,“為什麽呀?”然後發現自己光著的,又趕緊躺下,扯過薄被蓋住。


    “不為什麽,就是忽然覺得有些累,不想做這些事了。就是這樣。”申俊說。


    “不對,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是你去融資碰壁了嗎?還是周惜反悔了?”


    “她倒也沒有反悔,我就是不想招惹她了。”


    ‘招惹’一詞,讓我覺得有些聽起來奇怪。周惜怎麽他了?


    “為什麽呀?以現在新陽光的估值,用百分之十的股份抵押就能融到那麽多的錢,很劃算了,我認為她沒有惡意。”


    “不是說她有惡意,就隻是突然不想做那件啊,好了,這件事再議吧。”申俊摟著我說。


    雖然他什麽也沒有說,但我隱隱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讓他有這種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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