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缺了申繼業的家庭會最後不歡而散,張秀瑩母女以為申連城是在重用我和申俊,但愚蠢的兩母女哪裏知道我們即將麵臨怎樣的壓力。


    商場相鬥本是正常,但這一次把宋承誌的腿給弄殘了,這件事就太大了,宋家的當家人成了殘疾人,宋家怎麽可能會咽得下這口氣,一定會百般為難,苛責我和申俊。


    開完會後我們沒有在申家未作任何逗留,徑直離開。


    在門口各自上車之前,申俊走向我,“念念,今晚我和韓烈去就好了,你就不必去了。這種事情,女人沒必要參與。”


    我當然不同意,“不行,讓我去是老爺子的意思,我當然要去,不然我也沒辦法向老爺子交待。你放心,雖然我參與進去,但我會以你為主,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絕對服從。”


    “其實我不太理解,為什麽爸爸會同意和宋家去談,現在的情況,不是應該作手如何反擊嗎?宋家可以聯合起其他的人要搞申家,難道申家就沒有自己的朋友嗎?為什麽不聯合起來反擊?”申俊皺眉說。


    “老爺子和宋家鬥了這麽多年,對宋家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他既然同意和宋家來談,那肯定是因為不想魚死網破。”


    申俊目光微冷,“所以申宋兩家纏鬥多年,宋家仗著有袁家的幫助,一直都占著上風,打壓申家,就是因為我們總是在關鍵時刻妥協,不敢去拚,當年的妥協,是讓我去坐牢,這一次的妥協,不知道我們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算了,不說了,我們都各自去準備吧,對了,對於晚上的會麵,小叔有沒有什麽具體的打算?”


    “我不知道宋袁兩家會提出什麽樣的條件,老爺子也沒有告訴我,如果我們需要妥協,那我們可以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所以一切都未知,隻能隨機應變。”


    “一定得帶上韓烈。”我叮囑說。


    申俊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那是當然,你放心吧,沒事兒。”


    申俊壓力很大,但他還在寬我的心,我也衝他笑了笑。


    迴到公司,下麵又有報告上來,說是稅務主管部門也來了,要查公司的帳,這幾天要凍結所有帳戶,等他們查清楚後,才能恢複正常運作。


    這麽大一個公司,如果把財務凍結,會有多大的影響,不言而喻。


    宋家的資金和袁家的權力想結合,其殺傷力果然巨大,看來這一次申家要是不妥協,那真的有可能會被搞破產。


    我現在很恨我自己,我要是不和宋子淩傳出豔#照,申俊就不會那麽快和宋家開戰,如果讓申俊有更多的準備時間,他一定會真正的一擊必中,打敗宋家後還能保護好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麽被動。


    我召集公司的人開了一個會,安撫了一下,不過就是讓大家不要慌亂,公司的危機很快就會過去。要對集團有信心。


    整天的心神不寧,下午的時候,我開車迴了一趟家,去寵物托管中心把黑虎領了出來,放進了車裏。


    黑虎溫順地爬在後座上,鼻子裏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和我聊天。


    我其實想把黑虎帶到談判現場去,但這樣好像又顯得太不禮貌,於是我決定還是把它放在車裏。


    等了一會,申俊到了。


    申俊的陸虎車後麵跟著韓烈的吉普。吉普後麵,還跟著兩輛車。車上的人下來,給申俊打開車門,申俊一身黑色正裝,麵色冷峻從車上走了下來。


    其他人在下麵候命,我和韓烈跟在申俊的後麵,往飯店裏走去。


    三樓的餐桌已經全部撤走,放上了幾張真皮沙發,中間放了一張沙幾。


    我和申俊等了幾分鍾,有人來了。這人四十歲左右,也是一身黑色正裝,板寸頭,戴了一副黑色的墨鏡,後麵跟著的人是宋子淩。上午還聽說他被抓了,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保釋出來了。


    宋子淩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傷何打招唿的意思,他麵色陰沉,眼神很冷,他父親殘了,換作誰,心情也不會好。


    申俊站了起來,向那個戴眼鏡的板寸頭走去,伸出了手,“子豪兄,好久不見。”


    宋子豪,宋家長子,宋城集團高級副總裁,主要負責集團海外事務,很少在錦城露麵。


    宋子豪並沒有理會申俊伸出的手,而是直接坐到了沙發上。


    這個舉動很不禮貌,就算是有多深的仇恨,既然大家同意來談,那先禮後兵的道理,總應該是要懂的。


    宋子豪坐下之後,並沒有馬上說話,隻是看了看手上的名貴腕表。他在等人。


    他們不說話,申俊也不說話,大家陷入沉默。


    過了約兩分鍾,又有人進來了,進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穿一件白色襯衫,外麵套件黑夾克,一進來就盯著我看。然後目光轉身了韓烈,眼神很兇。


    這是袁洪,上次被韓烈給揍了的工商局長,目前陽光集團遭遇到的各種來自政府部門的過度監管,就是因為這個局長大人在作怪。


    不過他膽子也真是大,好歹他是公職人員,竟然這麽大膽地代表袁家來參與談判,真是讓人震驚。


    我和申俊再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袁局。”


    袁洪沒有理會我和申俊,而是徑直向韓烈走去,韓烈直視著他,並不說話。


    “啪!”袁洪伸手抽了韓烈一耳光。


    韓烈一動不動,還是直視著袁洪,袁洪又一耳光扇了過去,韓烈還是一動不動。


    袁洪又要舉手,韓烈一把拿住他的手,可能是手上用了勁,袁洪的臉色有點難看。


    “差不多就行了,袁局。”韓烈冷聲說。


    申俊也發話了,“來之前,我兄弟就說,他和袁局有些誤會,袁局肯定會為難他,問我要不要忍,我說既然之前有誤會,那就忍兩下,但事不過三,袁局也不要得寸進尺,把我兄弟惹急了,他會傷人的。”


    袁洪掙了半天,卻沒法將手從韓烈手裏掙脫出來,申俊使了個眼神,韓烈這才放了袁洪。


    袁洪坐下,翹起腿,背靠在沙發上,“不上茶嗎?這飯店是申家開的吧,來到這裏,茶水都沒有一杯,申家窮成什麽樣了。”


    申俊吩咐下去,“上茶。”


    這個袁洪和袁正威是親兄弟,但兩人的風格,還真是天差地別,袁正威一身正氣,袁洪就不是那麽迴事了,雖然表麵上架子擺得大,但毫無威嚴感,不像混跡政界的精英,倒像是混黑的頭目。


    袁洪清了清嗓子,“我今天來,是來當中間人的,你們兩家有什麽仇怨,可以在這裏說出來,然後提出解決方案,申俊,你把宋伯的腿給打殘了,這件事你準備怎麽辦?”


    這個袁洪說話也是方式完全不對,前半句還在擇清自己,說是來調解的第三方,後半句就開始質問申俊,簡直是莫名其妙。


    申俊冷笑,“袁局說是自己是中間人,卻出言就指責我打殘宋老先生的腿,袁局哪隻眼睛看到我動手了?”


    “申俊,你還想抵賴是不是?分明就是你傷了我爸!”宋子淩激動起來。


    宋子淩平時是一個非常溫和的人,我幾乎從來沒有看他這麽激動過,這一次宋承誌的腿打殘,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申俊站了起來,“宋先生的腿被打殘這件事,確實不是我所為,我申俊敢做就敢當,自己做過的事,絕對不會否認,但我沒做過的事,我也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公安機會已經介入調查,如果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那袁正威恐怕早就把我抓起來了。所以我們在這裏談的前提是,我沒有傷人,也沒有授意任何人打殘宋先生。”


    “申俊,這件事無論如何你也推不了責任,家父殘疾,這個深仇,宋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宋子豪說。


    這好像宋子豪到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這個宋子豪,感覺比袁洪有水平很多。他一直戴著黑色鏡麵的眼鏡,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他似乎在刻意不讓別人看他的眼睛。


    申俊冷笑,“如果大家今天隻是來興師問罪,那就沒必要再談了。”


    我本來是不打算說話的,但眼看談判就這樣陷入僵局,我隻好出麵緩解,不然讓申俊這樣一直和他們僵下去,那就沒得談了。


    “各位,既然我們是來談判的,那我們應該往前看,而不是往後去細數各人的罪狀,如果隻是興師問罪,那沒辦法談,袁局既然是中間人,那不妨說一下,兩位宋先生今天到這裏來談,到底有什麽樣的要求?”


    我其實也隻是想試探一下,袁家和宋家在來談之前,是不是已經私下會過麵,宋家告訴了袁家這一次的談判底線,如果袁洪知道宋家的條件,那說明那個條件是兩方商議過的,要想休戰,申家就必須要接受他們的條件。


    袁洪看向我,“曾小姐這話還有些道理,那我就直接說了,申家把馬拉鬆賽的冠名權交出來,申俊還我爸兩條腿,就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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