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那你開車撞我,又是怎麽迴事?”申俊又問我。


    “袁小姍的話,你也信?”我反問。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失憶嗎?”


    “可是你不是恢複記憶了嗎?為什麽要問我?”


    “我有很多事,還是記不起來。”申俊黯然道。


    “你確實是被人開車撞失憶的,但是誰撞的你,我不清楚,你在失憶那段時間裏,是我在照顧你,而不是袁小姍。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搶功勞,我隻是不想讓你上那個女人的當。”


    申俊點頭,“我其實也一直不信,所以我一直等你給我解釋,隻是沒想到……”


    我不想和他就這些傷心的問題繼續說下去,打斷了他的話:“這些事,以後再說吧,現在都還沒有定論。申俊,就算是我們真的有血緣關係,那我們也不必為此事耿耿於懷,人生的痛苦,百分之九十是自己加給自己的,所以要學會放下,雖然我花了兩年的時間,也隻是淡了一些,但我相信,我終究會釋懷的,因為我必須要放過自己,生活才能繼續,生活也必須繼續。”


    申俊良久沒有說話。此時夜風更涼,天邊冷月如鉤,他高大的身影在月色下看起來分外孤獨。


    。。。


    第二天下午,申俊讓我去一家私立醫院抽了一管血,我猜測他是要做某種檢測,我也沒有細問,抽了血後,我就迴公司繼續忙活去了。


    工作非常多,壓力也很大。一直加班到很晚,我才走出了公司。


    去停車場取車的時候,看到邊旁邊停了一輛噴有圖案的舊式吉普,韓烈正靠在車邊打電話,看到我來,就掛了電話。“姐!”


    我看到韓烈,心裏也一陣高興,“在這等我嗎?”


    “是啊,知道你在忙,不敢打擾你。等著請你吃飯呢。姐不會不賞光吧?”韓烈笑著說。


    “肯定賞光啊,不過我吃很多的,小心我吃窮你啊。”


    韓烈也開心地笑,“我現在有自己的保安公司,收入還不錯,姐吃不窮我的,想吃什麽?”


    我想了想,“火鍋吧!”


    “好,那我們去吃海鮮火鍋!”


    韓烈開車在前,我跟在後麵,很快到了火鍋城。坐下後點好菜,隔壁就來了一桌人。


    其中幾個,就是前天晚上我在慈善晚宴上碰到過的人。


    我背對著她們,她們也沒發現我,在我和韓烈快要吃完準備走的時候,那一桌有個女的去洗手間迴來,發現了我。


    她盯著我看了兩眼,確定是我,然後就迴到座位上去了。


    接下來各種議論就開始了:


    “那狐狸精勾搭了人家哥哥和弟弟,今天又帶了個小帥哥來吃飯了,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了。”


    “你一看她那媚狐臉就知道是個賤#貨,這種女人的手段多了,男人受不了的。”


    “聽說以前還沒離婚,就開始出來找男人了,我也是搞不懂申家兄弟,怎麽就看上這麽一個爛#貨了?”


    韓烈長眉一豎,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我示意他坐下,“別聽這些狗亂吠,坐下。”


    “喲,狐狸精還罵人呢?死不要臉的,還敢罵人?”一女的站起來,向我走了過來。


    昨天是申俊在場威懾住了她們,今天申俊沒在,她們覺得報仇的時機到了。


    我是真不想和這些人發生糾紛,大庭廣眾之下,和這些婆娘們打在一起,本身自己就很掉價。


    但你不惹人家,人家偏要惹你,這又有什麽辦法?


    我示意韓烈不要管,我也不想他動手打女人。而且我擔心他出手太重,對方受不了。


    “算了姐姐,別找我麻煩了,好好吃你們的飯,大家相安無事,你要是看我煩,我馬上就走了,也不礙你的眼,行不行?”


    那肥婆一臉囂張,“不行!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是我們女人的敗類,你剛才罵誰是狗?我看你才是一條瘋母狗,一條又騷又賤的瘋母狗!”


    這話粗鄙之極,聽了讓人反胃。


    我深唿吸,決定再忍一下。真的不想和這樣的素質低下的人對罵,太掉價了。


    “韓烈,結賬走吧。”我輕聲說。


    韓烈的眼裏戾氣已經很重了,我得帶他盡快離開這裏。


    “想走?為你剛才的話道歉,你罵誰是狗呢?”那女人扯住我的衣角。


    “我罵你。”我直視著她,清清楚楚地告訴她:“我罵你是狗,自以為是多管閑事的狗,我避著你讓著你,隻是不屑於和你這樣的人計較,你卻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


    她被氣得不行,一耳光扇了過來。我左手拿住她的手,右手一耳光扇了過去。然後再一耳光……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退讓隻是為了息事寧人,但並不代表我軟弱可欺。


    那一桌也有男的,見那婆娘被我抽了耳光,撲了過來。


    韓烈拿起桌上的涼菜盤,連菜連盤一起拍到了他的臉上。


    這一下場麵更亂,有人扶住那男的,“袁局,你沒事吧?我馬上報警。”


    韓烈卻還沒停,又將湯碗砸了上去。


    我趕緊拉起他就跑,他一但火上來了,我擔心會出大事,他出手根本不計後果,一身的戾氣讓人心懼。


    沒有人追出來,我們迅速開車逃離。


    第二天上班,我剛到公司,就聽說申總有事找我。


    我來到申俊辦公室,見他憔悴了不少,他示意我先坐下。


    “我要說的是私事,我有點事想找袁正威幫忙,但你也知道,我和他……不太好,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你出個麵。”


    我有點緊張,“難道是韓烈被抓了?”


    申俊也有些訝異,“這事兒你知道?”


    我把昨晚在火鍋城的事告訴了申俊,申俊氣得拍桌子,“明明是那些人的不對,憑什麽事後抓人?我還以為是韓烈不對,我才讓你去找他幫忙,既然如此,那我直接去找袁正威要人!”


    我趕緊攔住,“這事因我而起,還是我來處理吧,我先處理,如果處理不好,你再去找袁正威,這樣總可以了吧?”


    申俊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中午的時候,我在咖啡廳剛把簡餐點好,袁正威就到了。


    他在上班,穿著正規的警服,一身正氣,英氣逼人。


    袁正威坐下,直接奔主題:“你是為韓烈的事而來的吧?”


    我也坦率承認,“是的,韓烈打人,是因為我,那些人要欺負我,韓烈看不下去,就動手了,我願意承擔責任。”


    “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傷人事件,不過我現在有點壓力,你給我些時間,我會處理好的。”袁正威說。


    我總感覺,他好像有些話沒說出來。而那些沒有說出來的話,才是關鍵。


    “袁局是不是有什麽難處?不妨直說,如果需要賠償,我可以替韓烈賠償。”


    袁正威輕輕攪動杯子裏的咖啡,“是有些小麻煩,但沒關係,最多一星期,我就讓韓烈出來。”


    “一周?這麽個案子,也要被關一周嗎?明明是那些人先動的手,憑什麽要關我弟弟一周?”我也有些激動了。


    袁正威沒有說話,我也覺得自己有些激動了,趕緊的冷靜了一下,“好吧,你們有你們的程序,不過我認為這樣的小事就關韓烈一周,有點過了。雙方打架,並不存在誰的過錯,憑什麽要關他?”


    “普通的打架鬥毆,隻要是傷人了,拘留一周也是有的,這個我們也是有法可依,並不是亂來。韓烈是你的朋友,因為你的事而打架,按理說我讓下麵的人放了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他這一次打的人是袁洪,我這邊就有些為難。”


    “昨天晚上打架的時候,我是聽到有人叫袁局,原來那個人和你一樣,也是個局長?”


    袁正威點頭,“是的,他是錦城工商局局長,他也是我大哥。”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這個袁洪,是袁正威的大哥,是袁家人!


    袁家在錦城政界是第一家族,打了袁家的人,自然不好交差。


    “我沒有要為我二哥徇私的打算,隻是這件事驚動了我爸,我爸直接給省廳打了電話,是省廳的人直接沒有通過我,就讓下麵派出所把人抓了,我也認為這件事是我二哥不對,但我們家所有人都說我吃裏扒外不幫自己人,所以你得給我點時間,我來處理。”


    我沒到他會這麽為難,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好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韓烈受到不公正待遇,我是一個真正的警察,請你相信我。”袁正威正色說。


    我點頭,“我知道的,我並不想為難你,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你哥,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也不會讓韓烈動手打他。”


    “我二哥行事我是知道的,肯定是他的錯,但你們要小心,他在錦城囂張習慣了,恐怕忍不下這口氣。他是一個很難纏的人。申俊那邊,讓他也忍一下,不要衝動。”


    我點了點頭,嘴上雖然答應,但我心裏明白,申俊那脾氣,他兄弟受了委屈,他是不會甘休的。


    正說著,袁正威接了一個電話,接完後臉色有些難看:“我們家老爺子的意思,最低也要讓這個韓烈在看守所呆上半年。你讓申俊一定要沉住氣,我會想辦法的。”


    申俊當年坐牢,據說就是袁家在後麵作梗,現在袁家如果再讓韓烈坐牢,申俊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了。


    這件事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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