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很高興認識你。”申俊客氣地說。


    陳佳更加興奮,“我也很高興認識申先生,不如一起?”


    申俊竟然也一口答應:“好啊,我也正要找個人陪著一起吃飯,有兩位陪著,當然最好了。”


    這就奇怪了,他一個人來的?哪有一個人跑到餐廳來吃飯的?再說了,他這樣的人,要找個美女陪著吃飯,會是難事?


    由此我推斷,他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偶遇,他肯定是在哪裏發現了我,然後跟著我來到這裏,他跟著我幹什麽?難道又想耍什麽陰謀?


    “曾小姐好像不太歡迎我啊,放心,這餐費我出,不會讓曾小姐破費的,更不用擺個臭臉,影響大家吃飯的心情。”申俊看了看我,冷冷地說。


    我馬上反擊:“我知道申先生是有錢人,不差這點餐費,申先生隻要高興,把這店買下來都沒問題,既然如此,那申先生為什麽要和我們這些普通小百姓擠在一桌,自己去開個豪華大包,想怎麽吃怎麽吃,豈不是更好?”


    陳佳這個王八蛋趕緊在旁邊圓場:“老曾,你說什麽呢,怎麽能這樣沒禮貌呢,申先生是自己人,幹嘛呢你這是?”


    我靠!申俊什麽時候和她成自己人了?有錢的就特麽是自己人麽?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娘們如此趨炎附勢?


    “就是,約我的時候一口一聲親愛的,現在在一起吃餐飯都不樂意,薄情寡義。”申俊說。


    “我隻是擔心要是讓申先生的男朋友看到會吃醋,到時城門失火,可就殃及我們這些無辜池魚了。”我淡淡地說。


    ‘噗嗤’一聲,陳佳竟笑出聲來。意識到失態了,趕緊端正姿勢,強行繃住不讓自己繼續笑。


    申俊卻也不惱,“沒事沒事,我男朋友很大度的,知道我男女通吃,我需要換換口味的時候,他也會寬容的,曾小姐大可放心,不會被人潑硫酸的。”


    “哈哈,申先生真幽默,上菜了,隨便吃,這餐飯算我的,能請申先生吃飯,是我的榮幸。”陳佳一副討好的死樣子,還不時衝我擠眉弄眼,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暗示我,要我抓住機會和申俊重歸於好。


    吃飯的時候,陳佳不停地找話題和申俊聊天,她是行長助理,應酬場合自然沒少去,對於調節氣氛什麽的,很有一套。而且她會很多的高端話題,什麽時政,經濟大勢,聊起來都頭頭是道。看來她能當上行長助理,可不僅僅是因為長得好看,名校畢業的高財生,還真有幾把刷子。


    我幾乎沒怎麽說話,很快吃完,“慢用,我先走了。”


    陳佳說別走啊,吃完我們去酒吧坐坐。


    申俊在一旁發話,“她的身體狀況,還是不要去酒吧了,應該好好養養。”


    他的意思是,我剛流完孩子,也是坐小月子,不應該喝酒。


    這個道理我明白的,但我確實沒怎麽注意保養,和吳誠的婚姻失敗,本以為天上掉下個高富帥,沒想到他卻又在背後暗算我,這連番的打擊,確實讓我有些自暴自棄。


    我沒說什麽,拿起包就走。我會流孩子,都是他一手策劃的,現在卻來假惺惺地關心我的身體,我才不領這種虛情假意。


    但申俊卻攔住了我,“曾小姐,我這還沒吃完呢,你就離席,是不是太不禮貌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好歹也是……”


    我擔心他又說出什麽不好聽的來,趕緊出言製止:“申先生,不要總是把我以前的過錯拿出來說事,我承認我以前瞎了眼,做錯了事,我也遭到報應了,你又何必要苦苦相逼。”


    申俊見我真的生氣,也沒繼續往下說。表情有些複雜。


    “老曾,你今天是怎麽了,這麽容易動怒,申先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嘛,你幹嘛生這麽大的氣啊,別這樣。”陳佳又開始做和事佬了。


    “你閉嘴,要是你的孩子被人給藥掉了,恐怕也會發瘋吧,你慢慢吃,慢慢聊,我走了。”我拎起包走出了餐廳。


    陳佳被我吼了一句,也不敢嗞聲了,隻是撇了撇嘴。畢竟那麽多年的死黨了,我知道他不會生氣。


    我走出餐廳,竟然又下雪了,今年的冬天,真是格外的冷。


    下雨天和下雪天,打車總是最困難的,駛過的幾輛車,都有載客。我擔心申俊他們出來我還沒走,又遇上心裏添堵,於是一頭紮進風雪裏。


    但終究是避不開,申俊還是開著車追上來了,卻沒見陳佳,那王八蛋可能正買單呢,申俊就走了。


    “曾念,上車。”


    我沒理他,當沒聽見。


    “天很冷,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以後會留下病根。”申俊說。


    我本來想說關你什麽事,你少在這裏假惺惺裝好人,但我想想算了,沒必要。不理就行了。


    申俊也沒開車再跟,我正鬆了口氣,忽然覺得頭上的雪沒了,抬頭一看,申俊撐了把傘在我頭上,他的車隨意地就停在了路邊,就這樣下來陪著我走路了。


    我緊走幾步,想擺脫他的傘,但他腿長腳步大,我走三步,他兩步都趕上了,如影隨形,傘始終在我頭上。


    我停下了腳步,“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不喜歡坐我的車,我就陪你走路啊,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就這麽簡單。”申俊說。


    “你有毛病吧,我說過我要和你同行了嗎?把你的傘拿開,我不要你實施舍。凍不死我。”我沒好氣地說。


    “我知道凍不死你,可是你剛流過產,這樣不好,以後你渾身是病,後悔就來不及了。”申俊還是不急不躁。


    “我的死活,與你無關。你走開,找你的男朋友女朋友去。”


    “你說的兩件事,我都已經做到了。你還不滿意嗎?你還要怎樣?”申俊也有些惱了。他今晚一直忍著我,這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兌現了,所以我們兩清了。以後你當你的大總裁,我當我的小職員,再不要互相幹擾。”


    申俊歎了口氣:“你還在恨我?”


    “難道我不應該恨你?”我反問。


    “你還是認為,是我策劃一切,做掉了你的孩子,是嗎?”


    “不是我以為,這本來就是事實,申俊,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原諒你。你可以利用我,但你不該狠毒地對我的孩子下手。”


    申俊忽然一把扯住我,將我的身子扳向他的那一麵,“曾念,我以為你以眾不同,但沒想到你愚蠢如此!你也不想想,我要做掉你的孩子,我需要費那麽大的勁嗎?我本來就是要你把孩子生下來的,我根本沒必要那樣做。再說了,如果我真的吩咐醫生做這件事,我直接讓人給她一筆錢就行了,又怎麽會讓她知道是我申俊的主意,然後讓你查出來恨我?”


    “那你就去找證據,證明那件事與你無關,我不相信你,也是因為你首先不相信我!你不也一口咬定是我收了錢,自己打掉孩子嗎?既然我們相互不信任,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大聲說。


    “那件事,是我太衝動了,後來我想想,你也不是那樣的人,我查過了,那個往你帳戶上打錢的人,是陽光傳媒的一個基層員工,他已經離職了,一定是有人提供了你的帳號,背後的人讓那個員工往你的帳戶裏打了錢,讓我誤會你。一出手就是五十萬,那說明背後的人不簡單,普通的人,哪裏會舍得花五十萬去陷害一個人?”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稍微舒服了一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相信我了,可是申先生,晚了,我不相信你。”我冷冷說。


    “你這個愚蠢的女人,簡直愚不可及!”申俊怒了。


    “我就是愚蠢,才把你當成好人,以為你真的會和我一起養孩子,但你背後都做了些什麽?”


    “那件事,我會查清楚的,但那個醫生和往你帳戶打錢的人都已經離職,我現在根本找不到她。曾念,我要對付你,可以有一萬種手段,根本不需要打掉你的孩子,我申俊會無恥到為難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嗎?”申俊一把扯住我,狠狠地瞪著我。


    “你再扯我,我就叫,說你騷擾我!”


    他趕緊又鬆開了手,這時雪下得更大了。


    我又往前走去,但忽然被申俊從背後一把抱住,然後生拉硬扯,往後麵拖,動作粗暴,力氣又太大,我怎麽也扯不過他。


    “你他媽是敬酒不是吃吃罰酒!”申俊罵著,將我拖到了他的車旁,打開車門,硬塞了進去。


    我自然掙紮著要打開車門往外跑,被他重重地又推進車裏,“與其讓你凍壞,以後落下一身病,不如讓我先收拾你。曾念你再跑一個試試?信不信我把你捆起來?”


    我說有種你就捆,我就不坐你的車,你個狼心狗肺的偽君子!”


    申俊冷笑,“什麽偽君子,我從來都沒標榜過自己是君子,我是坐過牢的壞人,我這樣的人,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你把我逼急了,我把你扒光扔雪地裏,你不是想凍死嗎,那就死快點!”


    他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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