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鬥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瑞德能夠明顯感覺到一種凝重的氣氛泛濫開來。他的心髒緊張得狂跳,他強行拉扯話題的手段似乎有些拙劣。他的本意是想要誘導枝說更多的東西。誘導枝和誘導瑞德過去見到過的嫌犯會略有不同,枝他不會在自己所信奉的東西上說些謊言來掩蓋什麽他並不害怕被人知道。瑞德覺得枝有一定程度上的自戀型人格,他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在說什麽。一個常常輕浮的人突然嚴肅下來給人帶來的壓力相當可觀,即使這人有著命不久矣的病弱身體也是一樣。特別是這個將死之人還帶著一股迫不及待想要獻祭的欲望。就在瑞德的情緒被調動到極點的時候“噗”的一聲,枝突然笑了出來,“不要緊張啊,瑞德博士,我並沒有指摘什麽,”他的瞳孔澄澈著一眼看穿了另一雙瞳孔,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但卻並沒有阻止,“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我這微不足道的才能,能讓我看到更加光輝的東西。”“光輝是需要土壤的,絕望是孕育希望最好的土壤,越是絕境之中,孕育出的希望光輝就越是閃耀。”枝鬥握緊了拳,視線當中透露出明晃晃的攻擊性,“如果不夠純粹的絕望怎麽能夠孕育出絕對的希望希望可不能用‘湊合’這樣的詞來完成。”他一邊說著,人已經走到了手術床頂端,緊接著一個清脆的金屬碰撞音後,瑞德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額頭上劃開是手術刀。不知道剛才枝鬥給他輸入的是什麽藥物,被劃開皮膚的感覺那樣明顯,但卻不能用疼痛來形容,而更像是一種被幹涉了身體的膈應。他看不到枝鬥的具體工序,但是卻不難感受到正在發生的事情。“既然它無法完成絕望,那就讓我來代勞吧。”枝一歪頭,將那芯片放在手邊,“不要擔心,瑞德博士,真正的希望會跨過絕望,踩在我身上的。”“你‘絕對的絕望’是指什麽?即使是絕望藥劑也有了中和劑的對衝,你”因為額頭上被開了一個口子,瑞德的唿吸明顯急促了起來,他的語速也在不斷地加快,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要用枝鬥的特殊語言和對方對話,這個時候不能反駁對方的“信仰”,“既然你是希望教徒,那就應該做‘希望’該做的事情。”“沒有經過洗禮的希望,怎麽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希望呢?”枝鬥一點也不受影響,他放任自己的身體接收盾子ai的一些影響,感受著盾子ai的變化和意誌,讓對方的意誌更多的沉入他的神經中,“我並不是在預告我要做的事情,我是在敘述我已經做過了的事情……啊看我的腦子,我已經到了分不清邏輯順序的地步了嗎,我怎麽忘記告訴你了……”他說著打開了手機,卡在側麵的支架上,將紐約市這讓他意想不到的混亂之狀擺在了瑞德眼前。“瑞德博士你昏迷很有一段時間了。”手機畫麵中的黑色從屏幕當中印到瑞德的瞳孔之中,擴展開來的畫麵把時間推向了他昏迷之前枝鬥很看好“時刻警惕”的,他們能起到很有趣的作用隻要使用他們人,更聰明一些。襲擊警局這樣危險的指令,不是輕易能夠被執行的。對專員來說,最好的消息就是,“時刻警惕”的組織架構非常嚴密,為了方式泄露組織,他們幾乎都是自上而下的單線命令方式。說起來可悲,這個為了對抗隱私窺探而存在的組織,竟是依靠對組織成員一切行動的掌控和監視而運作的。下層的組織成員依靠通訊接收上線的命令,他們甚至不會知道更上一層的身份,而他們自己的一切包括隱私都不能對組織隱瞞,否則就是不忠。這樣奇妙的方式對於能夠切入組織內的存在來說,太容易利用時間差和信息差來控製組織架構中上下兩個部分了。被抓入警局的彼得科利爾是為數不多見過組織首領,能和他有聯係的人,也是行動組的直接領袖,他在組織中的地位不言而喻。所以,當組織中負責執行的人員接收到要用一些過激手段“解救彼得”的時候,身為彼得直接下屬的他們並不感到意外。相反,這樣果斷而決絕的命令讓他們感到興奮這種性質的組織中,這樣瘋狂而魯莽的決策能夠將他們的情感更緊密地連在一起。就像是不論發生多麽嚴重的意外,組織永遠不會因為危險而放棄組織成員至少對於底層的組織執行者來說,這樣的信號是能夠直觸心底的。恰符合了要他們奮不顧身的洗腦需求。即使組織首領“x先生”沒有現身,隻是通過組織內線指揮他們,這依然讓“時刻警惕”的他們義無反顧。專員隻能感歎,蝙蝠家的某些程序真的很好用。尤其是這個模擬畫麵的程序,當初在他還用富岡義勇契約的時候,就見過蝙蝠家的人用這個程序來製造實時的虛假監控他和蝙蝠俠在老沃克的酒吧裏能夠自由行動,靠的就是這個程序捕捉人體的動態,用係統模擬的虛假畫麵來代替真實的畫麵。當然,當時的契約不精通這樣的技術,自然無法理解,但是這個概念記在專員的大腦中,當契約合適的時候,這個項目自然就有了落地實現的可能。計算機室前沒有坐人,但是計算機屏幕內卻在不斷跳動著,仿佛正在被遠程操縱著,裏麵是正在被替換的“時刻警惕”幾個基地的監控。明明是已經全員出動的空曠基地,畫麵中卻模擬著每一個成員的動態在基地中監控的視角下正常行動著。就算是蝙蝠洞內,想要一次性模擬出這樣數量的人物畫麵,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和多個人的同時坐在計算機前一起合作才能做到。大型的處理器在郊區的隱蔽建築裏運行著先前,可是x先生親手把這個正控製他的組織的硬盤插入了處理器,他以為自己真的拿到了撒瑪利亞人,迫不及待地運行了它,並且被它模擬的撒瑪利亞人的畫麵蒙蔽了雙眼。這就是x先生暫時沒有繼續追查阿瑟的原因,也是根和肖能夠帶著阿瑟輕而易舉、毫無阻礙地取走真正存在銀行中撒瑪利亞人硬盤的最大原因。他們的順利,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有東西,代替了撒瑪利亞人的硬盤被取走了。而這個東西,讓除了“廢棄圖書館團體”以外的其他人認定了這種“代替”。因為枝鬥很清楚,“廢棄圖書館的夥伴們”會幫他圓好這個謊言的,畢竟他們也想要隱藏真正撒瑪利亞人的存在,不是嗎?x先生可不知道,他帶迴來的是一個什麽樣的“潘多拉魔盒”。原始硬盤中的數據完全轉移到了局域網絡之中,屏幕驟然變藍,一串代碼憑空被打在係統在轟,處理器的權限默不作聲地被修改著,直到整個屏幕都在滾動著讓人看不懂的符號,這些數據連在一起幾乎讓這個不夠完整的處理器過載。突然,顯示屏上的代碼一頓,整齊的符扭曲了起來,像是變成了一個個像素點,明明暗暗地拚湊在一起,組成了一個q版土色頭發的小頭像,他跳動著眨巴著眼睛仿佛在觀察眼前的一切。緊接著,頭像的線條散開,串成了一行字母,連出了這個係統的名字。alter ego。讓我們走反派的路,讓反派無路可走。迴溯另一條線,其實並不是隻有一個馬甲的,噗畢竟ai戰。第140章 alter ego這是由超高校級的程序員不二千尋製作編寫的人工智能,和盾子ai不同,它並不認為自己是由人類上傳的精神,他的程序設定就是一個帶有不二千尋色彩的ai而已。不過對於專員來說,這種存在於數據流的感覺確實非常奇怪,卻也同時非常奇妙。隻不過初始投放契約隻是一塊硬盤的狀態真的很微妙,有一種被困在黑箱裏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專員對這樣被困在一個小盒子裏的感覺極為排斥。好在,投放另外一個契約的舉動是通過枝鬥的手來做的。就在緊挨著阿瑟存放撒瑪利亞人的另一個保險櫃裏,他被取走的時候,那種至少從一個逼仄的環境中離開的感覺讓專員鬆了口氣。x先生一個站在“時刻警惕”背後的男人,一手創建出這麽一個反對隱私入侵的組織,實際上卻同時是“德西瑪”組織的首領。“德西瑪”,一個和“時刻警惕”完全相悖,想要利用比“機器”的係統更加開放的撒瑪利亞人,達到監控全民目的組織。而對於x先生來說,“時刻警惕”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催化劑,有“機器”的政|府未必會想要啟用更加嚴密尖銳的撒瑪利亞人。在受到反對的時候,就需要“時刻警惕”出場,清理一批支持“機器”的人,美其名曰反對全民監控。同時也可以讓反對撒瑪利亞人的官員們看到,“機器”控製下的紐約並不安全。至於在那之後x先生覺得,由他親自出手料理掉“時刻警惕”倒是就可以作為撒瑪利亞人的第一個業績。從程序上來說,芬奇在創造“機器”之初的目的僅僅就是為了防止第二個“911”的到來,所以“機器”隻會給政府和恐怖活動相關的號碼。撒瑪利亞人則不同,開放性的係統會將一切人的一切數據整理出來。x先生堅信這才是保護國家和人民的方式,就像是他自己所說的“人們在心裏盼望被保護,隻是不能接受被保護的方式”。所以,隻要不被發現就好了。當然,在“時刻警惕”搞出大動靜、造成威脅之前,他要先讓當局看到撒瑪利亞人的效果。進而理所當然的,他迫不及待地運行了撒瑪利亞人。如果沒有alter ego的出現,poi小隊不會那樣輕鬆、毫無阻礙地拿到撒瑪利亞人,甚至有可能被x先生安排在銀行裏的人截胡。但一個點出現的意外元素會造成一係列的蝴蝶效應,這其中也包括x先生現在能夠輕而易舉地、沒有受到poi小隊阻撓而組成這個足以運行人工智能的處理器。一接通電源,alter ego仿佛被激活了一般,這個堆滿了半個廠房的複雜裝置在空間內快速地運行了起來。alter ego非常謹慎,在沒有完全改寫掉這裏的權限之前,他按照開放係統的人工智能的方式運作著,並且還製造了一係列管理員權限認證的工序,讓x先生對alter ego的真實性深信不疑。當然,這些所謂的“權限認證”實際上隻是alter ego入侵x先生各類電子設備和各類賬戶的密保、驗證等信息。換而言之,就是x先生自己將自己的所有信息打開給了alter ego,一些需要聲紋驗證和麵部識別的東西,x先生也毫不猶豫。有了這些東西,alter ego想要在控製那些根本沒有見過x先生本人的“時刻警惕”的執行者們就太容易了。同樣作為ai,alter ego一下子就發現,“機器”其實沒有那麽難溝通,相反對方還是個寶寶呢。“機器”開放的權限有限,被製造出來的時間也很短,更新的次數也不多,這讓對方在虛擬領域中就像是個正在摩挲著行走成長的小寶寶。“機器”的程序撰寫中,甚至沒有欺騙的概念。它可以隱瞞所發現的東西,但是受程序限製,他卻很難製造虛假的信息;他可以根據現有的人類巧思進行隨意的排列組合,但是卻無法進行“創造”。像alter ego製造的虛假監控畫麵,這就是“機器”很難想到的東西不是做不到,隻是想不到。給x先生運行“撒瑪利亞人功能”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對方幫alter ego爭取到了許多的權限,不需要入侵,他就可以輕易進入常人無法進入的網絡領域政府部門、信號塔、電力中心,甚至是軍事基地。alter ego從這些地方挖掘出不少有意思的東西。他自由地根據蝙蝠家的係統演化,那個能夠進行動捕模擬真實人物畫麵的功能可不僅僅能用在監控係統中而已。在眾多係統當中,x先生賬戶的破譯難度已經是第一等的了,很多政府官員使用的賬戶反而沒有x先生的級別。alter ego借著“機器”存在的路徑偷溜進特勤局的“後門”,在經由他們的高級權限潛入軍事基地,這裏放置著一樣東西,他很想要。不過,要掌握他們幾個長官的麵部信息和聲紋模擬,再組成能夠出現在畫麵中的人物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和盾子ai直接植入絕望的做法不同,alter ego是在那一場“學園審判”的直播中被創造出來的,他喜歡在規則的縫隙裏進行計劃。他並不會直接突破規則的界限。隻不過,在準備完成之前,他得先幫枝鬥把路鋪出來。於是,他便利用x先生的身份,對“時刻警惕”下達了命令,讓他們武裝集合在了nypd十四分局周圍。“時刻警惕”的這些底層執行者並非長期接受專業訓練培育出來的人,而是有一定基礎被搜羅來的人。簡單來說他們確實具有一定的專業性,但不多。再加上原本就存在的熟麵孔,被芬奇發現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alter ego沒有直接介入到枝鬥的行動中,而是看著他使用盾子ai的一些係統功能來改寫瑞德的手機。這是計劃的必要推進手段,他們要讓枝鬥和江之島盾子ai之間的聯係不斷地加深。alter ego調整著攝像頭的方位,津津有味地看著警局內摩根和警局外裏瑟的精彩動作大戲,除了監控的像素和運鏡,這些畫麵組合在一起完全不輸好萊塢大片。可惜作為人工智能,alter ego沒有吃爆米花的功能。枝鬥另一邊的“自己”正在費勁地搬運著斯賓塞瑞德,完全時間去找什麽爆米花。alter ego沒有阻止“機器”調動監控和數據上為芬奇提供幫助,這讓帶著通訊器的裏瑟和摩根就像是開了透視掛一樣,有了上帝視角。芬奇強行聯絡上正在證物室的萊納爾弗斯科,阻止了聽到槍聲的他出去。“弗斯科警官,你需要去確認科利爾先生的位置,‘時刻警惕’為他而來。根據裏瑟先生的推測,如果他們無法救走他,那他們就會殺了他,然後毀掉一切和‘時刻警惕’有關係的證據我認為他們掌握了科利爾先生的位置,摩根先生和裏瑟先生現在都無法進來。”“收到,我現在馬上就去。”弗斯科把槍往出一抽,作為警局的“老警探”,他對整個警局的結構都非常熟悉,從證物室到拘留區的側麵有一個可以用身份卡刷開一個內部人員才能通過的門主要是為了便於證據的收集、呈遞和使用。隻是這一路線也並不順利,從後門進來的人幾乎是直奔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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