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俊緊皺眉頭,嘴角噙了一絲無奈的苦笑:“陸舒對不起,我本來是不想你卷進去的,因為你過得很不快樂,你的身子的確也不好,但我現在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在乎傅瑾陌。”


    他沒有否認,這樣就算是承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有些失望的甩開了他的手,質問道:“真的是這樣嗎?你事先知道這些事,你故意帶我離開不讓我知道他的情況的,是不是?”


    高子俊沉默了,卻並沒有否認。“陸舒,我是為你好的,傅家家大業大都找不到傅瑾陌的人,你以為憑你自己你就找得到,更何況,江家那麽難搞,你憑什麽以為你能孤軍奮戰的跟他們鬥?”


    話雖是這麽說沒錯,但是,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這一些,既然也已經知道了傅瑾陌和江媛希沒什麽關係,再要我坐視不理,我是做不到的。


    即便是沒什麽能力,我的心跟挖掉了一塊一樣的痛,我根本無法想象江淮民會如何對待他這個“叛徒”,我根本就無法平靜下來。


    短暫的考慮之後,我連家都沒有迴,直接就要胡嘉銘帶路要上他的車,高子俊有些捉急的跟在我後麵問我要去哪,我用力的甩開了他,我說你說得對,傅瑾陌的確比你我想象中的都要重要,我做不到看著他受苦,我一定要去找他。


    高子俊失望的蹙著眉頭,卻沒有再攔我。


    胡嘉銘發動了車子,他的車速很快一下子就走遠了,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我說我已經迴來了,我假裝自己還要去其他地方遊玩一圈,可能過段時間才會迴來,我媽雖然有些擔心我,但她大約以為我和高子俊一起,也沒有過多擔心,隻叮囑我照顧好自己。


    我又給高子俊發了個短信,我先是對自己辜負了他的事情很是抱歉,接著我又十分強硬的說,我做不到對傅瑾陌坐視不理,即使我跟高子俊還有未來,那也是找到傅瑾陌以後的事情了。


    不過我私下裏想,經過這事之後,我和高子俊大概沒有以後了,不說我自己,就算是他,大概也不能接受我這麽個根深蒂固想著其他男人的女人吧!


    高子俊沒有迴複我,我想他現在的心情應該跟我一樣亂。


    做完了這一切,我就問胡嘉銘,我問他認為傅瑾陌可能會被帶去哪裏。胡嘉銘想了想,他說海市的話可能性不大,畢竟海市不是江家的地盤,但是如果將傅瑾陌神不知鬼不覺帶走的話,江家應該也有這個能力。


    我也認為江家其實有這個能力,我惆悵的問胡嘉銘傅瑾陌是做了什麽事徹底惹怒了江淮民搞得江淮民竟然真的撕破臉皮大下殺手。


    胡嘉銘想了想,思考了片刻,有些猶豫的說,陸舒,我跟你說啊,但是你千萬不要激動,也不要覺得奇怪。


    我當時還真挺奇怪的,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啊,還有什麽能嚇到我的?


    我催促胡嘉銘有什麽話快點說,胡嘉銘卻關掉了車廂裏的音樂,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江淮民之所以這麽恨阿陌,非要整死阿陌不可呢,是因為阿陌設計陷害了他唯一的幹兒子,江淮民的幹兒子江俊逸酒駕被抓,後備箱裏還攜帶著重達一公斤的粉。”


    “什麽?”我都給嚇到了,我以為自己真的是見多識廣了,卻沒想到在這些豪門的公子哥麵前,我一次次的刷新了自己的下限。


    我不知道一公斤是什麽概念,現在我隻想著,當初江媛希對我真的算是手下留情了。


    後備箱裏為什麽藏著那麽多?比吸毒更可怕的是什麽?答案唿之欲出。


    如果這事真的是傅瑾陌弄的,我不敢想象,江家背後會怎樣的報複。


    我真的都給嚇到了,然而我還是不太敢相信似的,我有些顫抖的說不可能的,他怎麽會無緣無故的這麽做,還賠上了自己。


    胡嘉銘卻嗬笑,他說要是不這麽做的話,這麽多年江淮民為什麽能官運亨通一路直升,除了踩在沈家頭上的關係,背後所做的斂財的勾當也不少啊,如今這麽個社會,要是沒有很多錢打點,哪裏能升得這麽快呢!


    說實話,我是信服的,但我卻不願接受這黑暗的一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或許隻有不相信,才讓我對這個世界多心存一點美好。


    我不想再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我就問轉移了話題,我問胡嘉銘我們要去哪裏找傅瑾陌,胡嘉銘卻說,看樣子是不得不去一趟帝都了。


    他當下就帶著我去了機場,等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事先已經弄好了機票在那等我們,到了機場交接,我們拿到了機票,而助理帶迴了胡嘉銘的車鑰匙。


    在候機大廳等了沒多久就到了登機時間,直到上了飛機我整個人都還是恍惚的,我本來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我不知道我的生活為什麽會翻天覆地的變成這個樣子了,我經曆了許多我從前沒有見識過的可怕故事,強啪,兄妹爭寵,被陷害,被威脅,未婚先孕,不舉,勾結,商戰,甚至是x粉,甚至流產在這裏麵都不算什麽了,這些矛盾點任何一點拿出來都足以轟動許久,而這些東西卻紮堆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我以前去過帝都兩次,第一次是我跟傅瑾陌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為了拿下我,他利用手中權力騙了我將我騙去帝都。


    第二次是跟他吵架鬧分手,我跑去帝都散心,結果又被他押解著灰溜溜的迴來。


    而這第三次,我能順利的找到他嗎?他現在還安全著嗎?我不知道。


    後來我暈暈乎乎的睡了一覺,不知道過了多久,飛機終於在帝都國際機場停了下來,臨下飛機的那一刻,我要下車,胡嘉銘卻從後麵拉著我,我迴過頭,卻對上了胡嘉銘定定看向我的眼。


    胡嘉銘帶著複雜神色的眼在帝都的夜裏看起來特別的落寞,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他問我怕不怕?


    我一開始還楞了一下,後來我很快便明白過來他這意思是我馬上就要跟江家正麵交鋒了,他問我怕不怕的意思,我趕緊說我不怕,我說我接受能力挺強的。


    胡嘉銘很高興的揉了揉我的頭頂,自然而然的走在我前麵,帶我出去。


    走出出站口,正好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在朝我們招手,胡嘉銘帶著我走過去,那人很熱情的迎接了我們,帶我們上車。


    坐在車後座的時候,胡嘉銘在微信上給我傳消息,他說他找了一大批特種兵出身的保鏢保護我們的安全,他說在帝都的這些天我們可能會麵臨危險叫我做好心理準備,他說就連前麵開車的那個也是特種兵出身的。


    我的目光無意中掃過去,我看到了那個人結實的胳膊,嚇得我趕緊將自己的目光收了迴來。


    車子在寬闊的馬路上行駛了半個小時,很快便在一間別墅麵前停了下來,胡嘉銘帶著我走過去,我毫不意外的在裏麵看到了不少與開車那人一樣一身黑衣身材結實的男人。


    上了樓,胡嘉銘疲憊的攤在沙發上,他命令一個傭人模樣的中年婦女帶我去休息,一邊叮囑我說,快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場硬仗,但是麵對胡嘉銘分外疲憊的臉,我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第二天一早傭人就來喊我,我這才知道胡嘉銘今天是打算帶我去沈家的。


    帶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禮物,坐在車上的時候,我有些惴惴不安,我從未想過第一次去沈家竟然會是這個樣子,想想從前咄咄逼人的沈玉卿,我有些恍然。


    我不知道在這一場戰役中,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邊是自己的丈夫,沈玉卿會選擇誰,但我潛意識裏不想沈玉卿令我失望,畢竟不管怎樣,被自己的親媽傷害和背叛都是一件非常難過的事。


    知道要去沈家之後我倒是收拾了一番,一件淡紫色的長裙,倒也是高貴優雅,因為懷孕而沒有任何妝容,素麵朝天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我還帶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禮物,一對長命鎖,是給沈佳悅哥哥沈佳寧的兒子,沈家的曾孫沈鈺的。而一枚血玉的鐲子,這是給沈玉卿準備的。一幅古畫,是給沈老爺子準備的。這些東西都是花了大價錢得來的,胡嘉銘告訴我,沈家的人情很淡漠的,眼下傅瑾陌都消失幾天了沈家卻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沈家在這件事中到底打了什麽主意,是不是不願意搭救傅瑾陌。所以不管怎樣,在沒有摸清沈家的底細的情況下,我們應該投其所好送點禮物,能博得他們的認可也是值得的。


    這些都是以我的名義準備的,胡嘉銘說過,如果傅瑾陌平安出來以後我始終是要嫁給他,以後總歸是要與沈家人打交道,該討好還是得討好不要鬧得太僵。


    我卻有些無奈,如果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都不予搭救,這樣的外祖有什麽好打交道的,要來有什麽用呢!


    汽車在早晨空曠的馬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等到了我才發現,沈家大宅在軍區大院裏,這樣的地方,進去很嚴格,不是我們想去就能去的。


    我們被攔在了關卡之外,胡嘉銘說我們是沈家外孫傅瑾陌的朋友,沈家的客人,可他們一點都不信,也不肯幫我打沈家的電話。他們非要我證明我的身份,我無從說起,欲哭無淚。


    我有些惆悵,胡嘉銘更惆悵,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多時,就看到沈佳悅出來迎接我們了。


    沈佳悅挺憔悴的,在看到我的這一刻,她悄悄的握了握的我的手,她說叫我一切當心。


    我一開始還不懂是什麽意思,後來轉念一想,就是沈家人可能會對我們不滿的意思吧!


    沈家是一套古老清幽的三層別墅,我呆呆的看著雕花的大門,有些驚愕,沈佳悅卻催促了我一把:“愣著幹什麽,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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