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睜得老大似乎是不可置信,因為過度的激動這樣的他看起來有點兒猙獰,但我根本就沒有害怕,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你和我爸...你和我爸...這...”他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在房間裏轉來轉去,他這個糾結的樣子我看著也心疼,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隱瞞的,不說不行。


    我剛想開口,卻見他忽然又笑了:“陸舒和我爸...一個是我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我最親的人,這麽狠的招,除了胡玉梅,還有誰想得出來啊!”


    他一下子就把事情推給了胡玉梅倒是讓我有點頭疼,畢竟頂鍋這種事是大事,而且我根本就沒有十足的證據。除了我可能與胡曼如交換過酒杯這一點,為什麽傅德生最後碰的人是胡曼如,為什麽我房間裏會闖進來一個黑人,我一點都搞不清楚。


    我追上了傅瑾陌煩躁的步伐,從他背後摟著他,一邊給他安定的力量,一邊說了我的疑問。


    他倒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但他仍然很焦躁,而且還一口咬定說一定是胡玉梅,就算最後造成了這個結果,肯定是中間還發生過什麽。


    他一邊誇張的大笑,說胡玉梅是害人害己自作自受,一邊掙開我就說自己要出去一趟,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不想獨自在這留著,我說我陪他去,他卻拒絕了。


    我意識到他肯定是要去找胡玉梅的證據,想想我現在對於傅家來說是外人,有些事的確也不便給我知道,就沒堅持著要跟過去了。


    他出去之後我就把房門給反鎖了,那黑人的事弄得我心有餘悸,前一次是喝多了酒才會忘記反鎖差點導致自己送命,這樣的蠢事我不會再幹第二次。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沒有睡意,也不知道是屋子裏太悶還是我的心不定,就是覺得很不自在,很想出去走走。


    可現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候我可不敢出去,我隻好拉開了窗簾在陽台上看了會風景。


    不得不說傅家真的是極有錢的,不說別的房產吧,光是這處莊園就占地麵積極廣,在海市這座離市區兩個小時距離的疙瘩郊區都房價三四萬一平的城市,這處莊園肯定是不便宜的。


    而聽傅瑾陌說,這處莊園就是他家的,很多年前是他奶奶那輩的陪嫁,一直保存到現在還完好的保存著,偶爾修繕一迴,在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裏,這處莊園價值大著呢。


    當時跟著傅瑾陌進來的時候我隻知道這處莊園亭台樓榭小橋流水極美,可現在當我真的站在這樓上的窗戶邊張望,當我看到樓下的人工湖和不遠處的拱橋長廊的時候,我還是不由得驚歎,傅家有錢,真的有錢。


    傅瑾陌是傅家獨子,就算傅瑾瑜想爭家產,胡玉梅陷害傅德生這事要是被落實,傅瑾瑜在傅德生心中的地位上很可能就會大打折扣的,這樣的情況下,傅瑾瑜能爭得過傅瑾陌的可能性簡直是微乎其微。


    那麽,傅瑾陌坐擁這麽大的家業,那他和我結婚的可能性...


    陸舒,你自問,你這麽想著和他結婚,你當得起傅家偌大家業的當家主母嗎?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的目光由遠及近,當我無意中看到了隔壁房間陽台上那個仍然還沒拿走的攝像機的時候,我暗暗罵了一聲,不想給自己添堵然後收迴視線。


    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害我,我已經提供了線索,等查出來了我是絕對不能輕易咽下這這口氣的。就算我做不到跟那個人對撕,那傅瑾陌一定可以的,我要做的是籠絡傅瑾陌的心,然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對手就可以了。


    累了之後我躺床上睡了一覺,等再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傅瑾陌還是沒迴,我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中午喝了很多酒都沒好好吃點東西,我現在都快撐不住了。可我又不敢隨便出去,而我就是在這個糾結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


    那一瞬間我以為是傅瑾陌迴來了,心裏好一陣子激動,我飛也似的跑到門邊,然而就是這時候,外麵傳來了文沛然的聲音。“是我,陸舒。”


    我打開了房門,看到了手裏托著個托盤的文沛然,托盤上還放著不少食物。


    文沛然可真的是懂我的心思,那一瞬間我是有點感動的,但一想到他現在已為人夫,我跟他總是要避點嫌的。我禮貌的接過他手中托盤表示感謝,然後就要轉身迴房間,文沛然顯得有些錯愕,他問我有事情要問你,我們真的不能聊聊嗎?


    我仍然把著房門,意思就是不肯,文沛然顯得有些失望,他說真的是有重要的事,傅家內部現在已經吵做一團了,我們這兩個外姓人應該找機會聊聊才對。


    從文沛然嘴裏我聽出了玄機,他很聰明他不是個亂說話的人,我隱約知道他可能是關於這件事情有新的看法。


    我讓他進來了,不過為了避嫌,我沒有再關上房門。


    文沛然進到房間裏坐在沙發上,我坐在另一條沙發上,講手中托盤放到小茶幾上。文沛然先是問我有沒有什麽事有沒有吃虧,我搖搖頭,我說我並沒有被占到便宜,你們也算來得及時。


    文沛然嗬笑一聲,他說沒想到兜兜轉轉我的男朋友竟然是傅瑾陌,他說傅瑾陌很緊張我的,聽到我獨自迴來他直接就說不放心迴來了,別人攔也攔不住。


    攔也攔不住?嗬嗬,是啊!要不是他不放心我趕迴來,我怎麽可能得救?就算我沒有被下藥,也折在那個黑人手上了,我怎麽可能能得救?


    或許是我的冷笑牽動了文沛然,他有些無措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傅瑾陌叫我去調查監控,我什麽都沒查到,想必下藥事件是在監控的死角做的。但通過胡玉梅被質問時候的神色,我基本可以斷定的確是她。胡玉梅陰差陽錯的讓自己的侄女和自己的老公滾到了一起,而你,你本來可以逃過一劫的,你為什麽就又差點遇難,那個黑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一點我們根本就查不到,就連胡玉梅都不承認,而我們也沒有證據。不過也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今日傅家邀請的賓客中沒有黑人,而黑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誰也說不清。”


    是嗎?那就是我活該自認倒黴咯?


    我的心情不是太好,我也說不清這樣的感覺是什麽,難道是誰背後又暗地裏推波助瀾一把?


    “那個黑人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來這邊留學之後就沒離開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他說是個挺漂亮的女的開車把他帶過來了,還給了他不少錢要他做這個事,對方給了他你的照片指定要他侮辱你,侮辱成功了還可以再拿到一大筆錢。”說到這裏文沛然頓了頓,望向我的目光裏有些哀切。“而且陸舒,經過調查,這個黑人從上學開始私生活就非常混亂,他患了艾滋病已經被公司開除了,還好,還好你沒被傷害到。”


    聽到這裏我不由得跟著一抖,在一開始看到那個黑人的時候我就預感不好,現在看來果然沒錯,埋在背後的那個人,果真是要我死啊!


    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從跟了傅瑾陌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不會一帆風順,可我沒想到有一天真的驚心動魄到了這個份上。


    我握著水杯的手在顫抖,我毫不懷疑這個杯子要是不太結實,我肯定會把它給捏破。


    “現在最大的糾結就是,胡玉梅死不承認黑人的事,傅瑾陌也沒找到一定是她做的的證據,畢竟今天傅瑾瑜大婚賓客很多人多嘴雜,漂亮女人也很多,沒有誰能證明這個人就是胡玉梅。但是這件事傅瑾陌顯得非常激動,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陸舒啊,這事不好辦,要麽胡玉梅背鍋,要麽你自認倒黴。”


    文沛然這樣說著,然後看了看表說時間不早了他得走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他今天跟我講的這些是違背傅家意願的,希望我能替他保密。


    說實話我是有點感激的,不管怎樣到了這個地步文沛然還能為我著想,我都已經非常感恩了。


    兩人走到外麵,他對我擺擺手示意我快點迴去吃飯,我正準備準備迴去的,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喊住了他。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跟傅瑾瑜才結婚一天,卻好像真的沒把自己當傅家人,傅家不管是誰你都能直唿其名,這是什麽意思?”我半是好奇半是懷疑的問道。


    文沛然沉默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淡淡說:“我從沒稀罕過自己會成為傅家的一份子。陸舒我告訴過你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盡快結束這段婚姻。”


    他這話說的好生奇怪,當初為了白富美拋棄我的是他,從一個白富美身邊到另一個白富美身邊的也是他,為什麽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他在裝逼,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我狐疑的望向文沛然,從他帶我去那個山腳別墅開始,我總覺得他身上肯定有什麽秘密。


    不過很明顯他不想跟我多說,我也不好再問。我搖搖頭說我餓了要吃飯,他說那他就先迴去了。


    傅瑾陌迴來的時候麵色頹然,他艱難的擠出一個微笑,他看起來真的很累,關於那些結果他沒打算多說,心裏有底的我也沒打算多問。


    他沉重的把我攬進懷裏他說累了我們去睡吧,我也點了點頭說好。他叫我陪他去洗澡,想著他受到的打擊可能不比我小,我也沒忍心傷害他,我也沒有拒絕他的要求。奇怪的是洗澡的時候一向不老實的他這一次卻格外的老實,他站在那裏任由我給他擦背,然後擦著擦著他卻忽然轉過身來把我用力抱在了懷裏,生怕我走了的力度。


    他抱我抱得很緊,他呢喃著還好沒失去我還好來早了一步,看得出來他心裏真的是後怕的,想必他也是後悔的我是因為他才受了這麽多的苦痛。


    他的下巴埋在我的肩膀上,他不停的說著自己對不起我,他說是他給我帶來的傷害,有什麽熱熱的東西流到了我的背上,我一開始還以為那是從花灑出來的熱水,但他開始輕聲啜泣起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流在我背上的不止熱水,還有他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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