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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朝陽觀日(一


    華陰縣,這個坐落於華山腳下的靜謐縣城,平日裏安靜祥和,一幅世外桃源景象。由於華山派存在的關係,這裏官吏不敢橫行,地主不敢剝削,畢竟好端端的誰也不想被山上的俠客以鏟奸除惡的名義取了腦袋。人人心中都有過行俠仗義的念頭,但是被人行俠仗義,恐怕沒人會喜歡。


    但是打年初開始,華陰縣的一切都變了,這個不到三千戶人口的小縣城,在兩個月的時間裏陸陸續續湧入上千名江湖豪客,每天隻見來到華陰縣的,很少看到有人離開。


    江湖豪客的嘯聚,當然會引發一係列治安問題,好在華山派的俠客反應極快,很快就下派高手常駐華陰縣彈壓地麵,將整個縣城都劃為禁武區,所有敢在華陰縣動手的江湖人,都被視為挑釁華山派,被教訓一頓都算是輕的。


    大量外來人口的湧入,還帶來了‘吃喝拉撒睡’等一係列問題,華山派遣人指導華陰縣民眾廣修宅舍酒館,滿足江湖豪客的日常所需。同樣還有聞風而來的各路商人,即便大雪封路也難以抵擋商人們的熱情。


    華山派有規定,在華陰縣中必須平買平賣,公平交易,所有仗勢欺人、恃強淩弱的江湖人,全都被華山派高手無情鎮壓了。有那麽幾個為害甚烈之人,也被取了首級,腦袋懸於城外的一個大旗杆上。


    慢慢的華陰縣民眾逐漸適應了縣城中多出的江湖人,原本對這些提刀佩劍,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江湖人的恐懼之意,也在逐漸消散,華陰縣民眾轉而將他們視為能走路的銅錢,一個個開動腦筋變著法的從江湖人身上賺錢。


    於長城,男,十三四歲,年前從陝北逃難到華陰縣,原本打算在華陰縣乞討過冬,開春後去洛陽投奔親戚。去歲冬天開始,華陰縣外來的江湖人越來越多,整日在縣中最大的酒樓‘華陰樓’喝酒吹牛,高談闊論,眼看酒樓的人手捉襟見肘,酒樓掌櫃便以每日三文錢、包吃包住的價格雇傭了於長城。


    於長城聰明麻利,為人機變,很快就在夥計這個位置上幹出彩了。他整日遊走在各個酒桌周圍,經常能聽到各色江湖人的談論,聽得多了自然會記下,然後他在轉述給新來的江湖人,因此總能拉到顧客,讓大掌櫃不住感歎自己慧眼識人。


    這日小雪初停,於長城倚在酒樓正門打量過往行人,恰好看到一位白衣公子牽馬而來。於長城見這位公子白衣白褲上綴著金線,手中還提著一柄寶劍,外罩華貴的曳地披風,披風上留有殘雪,心知這是一位剛到華陰的大主顧,連忙走到這人身前,開口說道:“客人遠來,不如進店飲一杯溫酒,也好聽小的給客人介紹一番華山上下的變化。”


    那位白衣公子看了於長城一眼,點點頭說道:“你這小廝倒也有幾分眼力,好生照顧我的追風,要喂豆餅。”說完將手中韁繩交給於長城,自己邁入酒樓。


    於長城將高頭大馬交給另一位小二,自己快跑兩步趕到白衣公子身前,一邊引路一邊說道:“客人遠來辛苦,請到二層歇息,小的這就給您上一些酒菜。”


    酒樓分為三層,一層是大廳,座無虛席,人聲鼎沸,順著天井上去是環形的二層,四周都有臨窗的雅座,三層則是一個個的包間,平日不見有人用餐。


    這白衣公子剛進酒樓就讓人給認出來了,實在是他的裝束太有代表性,想不被他人認出來都難。一個個江湖好漢交頭接耳,即便沒認出來的,也從鄰桌聽到了這位白衣公子的名號:白衣神劍江盛依。


    於長城把江盛依引到樓梯處,正準備邁步上樓,坐在旁邊一桌的五個人卻拍桌而起。隻見一個滿臉胡須,身上背著兩隻鐵爪的大漢張口問道:“那白小子,你可是江盛依。”


    江盛依不屑的瞟了幾人一眼,左手一下一下的點在劍鞘上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胡須大漢好像是領頭的,他說道:“是的話最好,將你身上的銀牌交出來吧,爺爺們饒你活命。”


    江盛依嗤笑道:“就憑你們幾塊廢料?”


    胡須大漢怒道:“不用他人幫忙,爺爺也能料理了你。”說著雙手一展,兩隻鐵爪已經被抓在手裏,而江盛依不知何時已經長劍出鞘。


    於長城咽了口吐沫,忽然闖到兩人之間,大聲說道:“兩位且慢。”然後又轉向鐵爪漢子說道:“這位好漢爺,您可要想清楚了,這裏是華陰縣,即便您老搶到了銀牌,您還敢上華山不成?”


    大漢一窒,顯然想到了華山派頒布的禁武令。


    於長城又快速說道:“好漢爺武功高強,即便華山的執法弟子也奈何不得,但如果華山上的大人物一怒之下,將好漢爺的名諱錄於飄紅榜,那豈不糟糕至極,無論您老武功多高,恐怕也擋不住那些要借您人頭,兌換貢獻點的各路豪傑好漢啊。”


    大漢環視四周,果然發現其他桌上的江湖人正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甚至有人起哄說道:“鷹爪王二,你倒是上啊,江小子算個什麽,銀牌才重要,否則上了朝陽峰也一樣抓瞎。”


    起哄的人越多,大漢倒是越冷靜,惡狠狠的瞪了那些起哄的人一眼,又看了白衣公子江盛依一眼,隨即說道:“咱們走。”說完便帶著幾個兄弟離席而去,走之前丟下一塊碎銀子結賬。


    於長城歎了口氣對江盛依說道:“公子,這些人定然去城外準備堵您了,您可千萬多加小心,要不然就在城裏多住幾天,避避風頭吧。”


    江盛依卻全不在乎的大步上樓,同時哼了一聲說道:“他們隻是出頭鳥而已,你沒看出來一層那些吃完了還不走的家夥,他們也在等我嗎?”話音剛落,果然又有數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大肆盯在了江盛依的身上。


    於長城搖了搖頭,將這位白衣貴公子引到一個相對偏僻的位置,很快給他布置好飯菜。


    江盛依取出兩個銀角丟在桌上,開口說道:“你給我講一講華山派最近的變化吧,說的好了這兩個銀角就是你的。”


    於長城笑道:“客人想知道什麽?如今華山派上下一天變一個樣,每天都有新鮮的東西出現,客人總不會一點都沒聽過吧。”


    江盛依擺擺手說道:“你就從頭說起吧,我前些日子就為了爭這麽個玩意,一直忙於廝殺,什麽消息都不知道,甚至這玩意有什麽用也不知道,你給我從這開始說吧。”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個巴掌大的銀牌,隨手丟在桌上。


    看到白衣公子丟出的銀牌,整個二層都有些轟動,許多人都站起身子向這邊張望。


    於長城將銀牌拿起,仔細摩挲了一番,銀牌製作的十分精細,四周有繁複的花紋,正中央是一個劍客飛身出劍的簡像,寥寥數筆就將劍客的這一劍勾勒得活靈活現。於長城並非華山派弟子,若是華山派弟子在此,當可認出這一招是‘朝陽一氣劍’中的‘鬆柏隱隱’。


    劍客的身後是一輪初升的紅日,紅日剛剛越過山巔,山上生滿了鬆柏巨樹,鬱鬱蔥蔥、濃蔭蔽日。最高的主峰周圍有三座較矮的山峰拱衛,於長城雖然隻在華陰縣生活兩個月,但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主峰乃是朝陽峰。


    銀牌的背麵刻有兩行工整的行書,上邊寫著: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於長城又看了一次後,便將銀牌恭敬的還給江盛依,而後說道:“公子,關於金牌銀牌小的所知不多,隻能將聽到的傳言說給公子當做參考。”


    江盛依點點頭,於長城繼續說道:“聽說這金牌是去年年末的時候,華山派製作出來的,一共製作了六塊,準備送給少林武當,以及五嶽劍派的其他四派,邀請這六家門派的掌門人在今年三月同聚華山,見證華山派掌門更替。後來不知從哪傳出的風聲,說這六塊金牌上邊有六個招式,六句口訣,這些招式口訣合在一起,可以修成一道無上劍意。這道劍意名為‘朝陽破曉’,已經被寧大先生悟出了一半,但剩餘的部分實在太過消耗心血,所以寧大先生打算邀請這六位高手一同領悟。為了表明誠意,寧大先生還在每塊金牌上邊附著了一絲殘缺的無上劍意。”


    江盛依眼光一閃,連忙問道:“那銀牌又是怎麽迴事。”


    於長城說道:“這些金牌都是華山高手設計的,但他們可沒能力製作金牌,所以請西安城裏最著名的金銀匠人出手,開模製作了六塊金牌。在金牌煉完的當晚,華山派高手就毀去了模具,而老匠人早已猜到這六枚金牌的不凡,每做成一塊金牌,他就會翻製一枚銀牌,因為黃金質硬,若無劍意附著根本無法熔煉,所以匠人都用白銀翻製。當晚匠人就帶著六枚翻製的銀牌逃跑了,等華山派的高手反應過來,追尋匠人時,卻發現匠人斃命於西安城往西兩百多裏的扶風縣。身上財物分文未丟,隻少了這六麵銀牌。所以近些日子江湖上的腥風血雨,多是在爭奪這些銀牌。”


    江盛依說道:“這麽說來,除了我手中這塊,還有五塊銀牌?但這個銀牌已經被我參詳許久,並未領悟什麽劍意。”


    於長城笑道:“您手中這個畢竟隻是銀牌,除非六麵何在一起能有所妙悟,否則沒有寧大先生的劍意做引子,當然什麽都領悟不到。”


    江盛依點點頭問道:“那其他五人可有消息?”


    於長城說道:“小的可真沒見過這些高人,隻是聽說他們現在都暫居華山朝陽峰上,每日坐看日升日落,以圖領悟劍意。”


    江盛依哂笑道:“就憑他們也想領悟劍意。”


    這時於長城指著窗外幾個拎著食盒的夥計說道:“貴人你看,那些都是去朝陽峰送餐的夥計。聽說山上飯菜清淡,還不給那些江湖豪客供應,所以他們隻能從山下訂餐,自己卻是不敢踏出華山半步,生怕被人奪去手中銀牌。”


    江盛依心中了然,隨後問道:“你剛才說的貢獻點是怎麽迴事,以前可沒聽說過。”


    於長城笑道:“這貢獻點是近幾個月興起來的,原本隻是華山派門內的一次改革。但追隨著銀牌來到華山的江湖人越來越多,他們不經意發現了貢獻點的妙用,於是一個個也不離開華山,都開始打起貢獻點的主意,整天想著怎麽賺貢獻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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