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嵐也很快跟著下來了,從他們倆的臉色上就可以看出來,一定是出事了。


    在這有些冷的天氣裏,王慕晨竟然滿頭大汗,劉嵐更是臉色蒼白。


    “別慌,出什麽事兒了?”李爍麵色冷峻的說。


    “媽的,屍體被劫了。”


    我的心裏一空,第一反應就是,什麽人會劫屍體?如果是警察,他們早就被抓走了。


    那麽劫走屍體的人是敵是友,都分不清。


    我明顯感到李爍也有些慌了,畢竟那天晚上隻有我們兩撥人知道這件事,他大概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他問:“什麽人劫的?”


    王慕晨吧本來就亂的不成樣子的頭發揉了兩把,煩躁的說:“不知道!他們鬼話都沒說一句,搶了就跑!”


    李爍也怒了,衝著他就是一聲怒吼:“那你們有什麽用!都他媽幹脆下地獄!”


    “對方一群人高馬大的黑人,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我和李爍一下子愣住了,黑人……


    我記得那天和赫連策吃飯的時候,李爍說過,他在非洲混的很好,這與那天我找陳遠時他的樣子重合起來,我不自覺的一陣戰栗。


    難不成他根本就窺探到了我的謊言?還是說這些是根本就是陳遠叫他做的,自始至終被耍的人是我?


    我一下子慌了。


    就在我們怔愣的時候,李爍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煩躁的拿出來看。


    手機裏嘈雜的聲音傳出來,我湊過去看。


    那是一段視頻,幾個人高馬大的黑人在把一塊一塊的屍體埋進土裏,那畫麵實在血腥,隻是幾秒鍾的時間。


    視頻結束之後,附帶著的是一個位置信息,是離市區很遠的一個偏僻的地方。


    想都不用想,這視頻肯定是劫屍體的人發來的。


    李爍把手機扔給王慕晨,他看完以後心情更壞了,“這人他媽的想幹嘛!”


    相比之下,李爍冷靜了許多,“從這段視頻上來看,他在和我們說,他已經把屍體處理掉了,至於位置信息,可能是藏實體的位置,按照這些來說,他是在幫我們。”


    “什麽?”王慕晨愣了一下,隨後笑了,“那意思就是說我不用坐牢了?”


    我看他這個樣子就像罵他一句“傻逼”。


    還沒等我開口,李爍就駁迴了他的自信心。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的目的是什麽,這些我們都不清楚,別高興的太早。”


    王慕晨的笑僵在臉上,他問:“那我們怎麽辦?”


    李爍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煙才迴答她:“多叫幾個人,我們去他發的位置那兒看看,屍體是不是藏在那兒,到時候再說。”他又轉過頭來看我,“你就留在家裏,碎屍什麽的也不好看,別跟去了,聽話。”


    我點了點頭,不想在這麽危急的時候忤逆了他的意思。


    王慕晨竟也轉過頭去,對著一直安靜的劉嵐說:“你也別去了,就和悅悅在一塊兒,好不好?”


    著溫柔的語氣著實讓我驚了一驚,而劉嵐也很是乖巧的點點頭,決定留下來。


    兩個男人離開以後,我和劉嵐進了別墅。


    我讓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進了廚房,端處一壺茶來。


    這種時候,最適合聊天。


    我斟滿了茶,開口和她說耍:“嵐嵐,我看你和王慕晨最近不錯啊。”


    她把燙嘴的茶水放在嘴邊噓了兩口,看我的時候臉上竟帶著些甜蜜,“我們倆準備結婚了,他最近對我好多了。”


    這種神情在劉嵐臉上是不多見的,而這一刻,我就知道,是王慕晨俘獲了她的心,估計報複什麽的她都忘的一幹二淨了,現在隻想和他長相廝守。


    女人大多都是感性的動物,愛情可以泯滅仇恨。


    我笑笑說:“那就好,其實王慕晨這人不壞,你們能好好相處,也很不錯。”


    我說這話的時候,劉嵐竟然紅了臉,像第一次談戀愛的女生。


    她看我說:“我知道王慕晨心裏最在乎的人是你,他心裏一直有你的位置,但現在他能對我好一些我就滿足了,不奢求那麽多。”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們一時無話,現場陷入了沉默。


    最後打斷這段沉默的是汽車停下的聲音,我們都以為是李爍和王慕晨這麽快就迴來了,一出門,卻看到了停在院子裏的法拉利。


    我們倆都很清楚裏麵是誰,頓時愣住了,我更是想到那些黑人。


    赫連策從車上下來,一如既往的西裝革履,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他向我們走來,語氣輕鬆的說:“嵐嵐也在啊。”


    也就是說,他找的不是劉嵐。


    我想到他知道我和陳遠的那些事,而劉嵐又是個局外人,就故意和他說:“李爍不在,赫連先生有事嗎?”


    “不找他,我找你。”


    “找我?”


    氣氛突然有點尷尬,但赫連策好像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他對著劉嵐說:“嵐嵐,該怎麽做你清楚吧,我會把你朋友準時送迴來,也不會傷害她,你要做的就是隻字不提。”


    劉嵐猶豫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赫連策滿意的笑了笑,轉過頭來對我說:“走吧。”


    我這當事人還沒說什麽呢,這兩個人就決定了。


    我把頭一擺,說:“我不去。”


    赫連策的表情沒什麽變化,隻是朝我這邊邁了一步,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他卻毫不避諱的湊到我耳邊,輕輕的對我說了一句話。


    說完他就看著我,臉上帶著心滿意足又不失禮貌的笑。


    一邊的劉嵐也說:“悅悅,你跟他去吧,不會有事的。”


    我看著赫連策說:“我去。”


    他隨我說的那句話是:屍體是我劫的。


    我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麽,他知道他們殺了人,並且屍體都被他劫了,那麽他手裏就掌握這生殺大權。


    赫連策的車裏很暖和,我身上卻一陣涼意。


    他看我一眼說:“別緊張。”


    我腦子裏亂的很,完全沒理會他這句話。


    既然他手裏已經有了把柄,大可以把證據直接交到陳遠手上,他們不是一夥的嗎,為什麽會找上我?


    車子越開越遠,還沒有要停的意思,我緊張的問赫連策:“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目視前方,沒有看我一眼就說:“我已經答應了嵐嵐,不會傷害你的。”


    我冷笑了一聲說:“別跟我說你真心喜歡劉嵐,她可都是要結婚的人了。”


    赫連策沒表現出什麽不耐,冷聲說了一句:“哪有什麽真心的,這世上的一切,不過都是利益在作祟。”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意欲何為,但我知道,他和劉嵐的這段關係,從頭至尾都是虛情假意,這樣我反倒是放心了。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座山的山腳,麵前就是盤山公路。


    赫連策解了方向盤,對我說:“你來開,開到山頂。”


    我往真皮座椅上一靠,說:“你叫我來就是給你當司機?”


    他沒說話,隻是用下巴示意我往窗外看,隻見我們車後麵停了一輛麵包車,從上麵下來四五個黑人。


    這些黑人在我眼裏都長一個樣,根本無從判斷他們是不是視頻裏麵的。


    我知道,他要我做的事,我是非做不可了。


    我迴頭看著赫連策,“對付我用得著這麽多人嗎?”


    他下了車,在關門之前對我說:‘“你開就是了。”


    我們倆掉換了位置,我這輩子第一次開法拉利,還真有點兒緊張。


    車鑰匙一開,赫連策在我旁邊說:“我的要求是,別停,一直開。”


    那輛麵包車先開了上去,他剛才的話,難道是讓我去撞那輛麵包車?有病吧他!


    狹窄的小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這路有些陡,我開的很小心,那輛麵包車就跟不要命似的,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當我以為我會順遂的開完全程時,卻在一個大拐彎之後,看見一個人被繩子綁在路中央,繩子連接著四周的樹木和石頭,他根本動彈不得。


    我定睛一看,是吳曆!


    而那輛麵包車在看見我們之後,才動身離開。


    我這才明白過來,那些黑人根本不是用來對付我的,赫連策要我撞的,是吳曆。


    我放慢了車速,小心的開著車,問赫連策:“你什麽意思?”


    “這個男人可帶給你不少麻煩,難道他不該死嗎,撞死他!”


    赫連策的聲音沒有什麽波瀾,像是在向我提議一件好玩的事,我手心裏卻聚了汗。


    他的一隻手慢慢撫上了我的肩膀:“那天你說的話我可不信,今天你就向我證明一下,如果連這麽一個男人都不敢殺,你還想做了李爍?”


    我的心隨著他的話被提了起來,他果然是不相信我,我雖然討厭吳曆,可不至於要要了他的命!


    我強裝鎮定的說:“你這算什麽,讓我撞人,這能證明什麽?”


    說著,我的車速又慢了。


    “證明你是一個狠心的人。”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驚雷般的炸響。


    車子離吳曆越來越近,我漸漸的看清了他。


    他被一團東西堵著嘴,身上五花大綁的,我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他睜大了眼睛,有液體從裏麵流出來。


    我也看清了他身上的傷,簡直慘不忍睹。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突然有一雙有力的手按住了我的手。


    方向盤被赫連策控製的同時,他也踩了油門,車子的速度徒然加快,直直的向吳曆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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