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和激烈的場麵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像在看一場好戲一般,驕傲的彎著嘴角。


    又有人一刀劃在李爍下巴底下,血順著脖子淌下去,他隨便擦了一下,一棍子把那人撂倒。


    我再也忍不住了,衝下車去,殺氣騰騰的往李爍身邊走,他看到了我,一腳踹倒一個人,轉過身來,看著我,眼神淩厲,好像在說:誰允許你來的。


    但我沒管那麽多,我隻知道他身上有傷,有人在傷害他,這讓我很不爽。


    我沒和他說話,直接看向王慕晨:“你他媽跟個孫子似的躲在後麵幹嘛呢。有種出來單挑,以多欺少算什麽本事。”


    王慕晨臉上一副笑裏藏刀的表情,聲音卻還是溫柔的,他丟了煙,看著我說:“悅悅,難道要我和你單挑嗎?我可舍不得打你,等今晚這事兒辦完了,你就跟我走,我們去床上單挑。”


    “滾犢子!”我罵了他一句,“平時跟我裝出一副人獸,無害的樣子,跟我裝清純裝天真,你這是向我博取同情呢,別說我還真同情你,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更不會跟你上床。”


    “行了,悅悅,你還沒迴報我呢?”


    李爍看著我說:“什麽迴報?”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罵了一句:“操!”


    王慕晨手一揮:“男的隨意打,爬不起來最好,女的我要活蹦亂跳的。”


    現場頓時混亂了起來,王慕晨的人聽他的話,都不敢傷我,我就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子,放開了打,一頓亂揮,倒也打倒了好幾個。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黃千他們打起架來也不是蓋的,一個個伸手敏捷,手裏拿著家夥,毫不手軟。


    王慕晨的人都是些小年輕,打起架來沒有經驗,吃了不少虧,沒過多久兩邊就勢均力敵了。


    王慕晨坐在一旁,好像看不下去了,畢竟以少勝多說出去可不光彩,他一把丟了手裏的煙,站起來說:“都給我停下。姓李的,小爺我陪你打,單挑是吧,來就來嘛。”


    我站在李爍身邊,抬頭瞪王慕晨一眼,他恰好也在看我,一臉無懼的樣子。


    他彎了彎嘴角,又說:“李律師,咱可說好了,今天我把你打趴下了,女人就得給我。”


    “說給你就給你?爺的女人,爺今天就算在這裏死了,女人也是我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淡,但卻有一股溫暖的力量衝進我的心裏,夜晚的郊區溫度很低,我卻一點也感不感覺不到冷了,一股暖意自腳底往上湧。


    “迴車裏去,別再出來,否則待會兒有你好看的。”李爍轉過頭看著我,惡狠狠的威脅我。


    這個時候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惹他生氣,更不應該留在這裏幹擾他,況且我在這裏沒有半點幫助,於是我乖乖的迴了車裏,關上車門,車窗開到最大,探出半個身子來。


    王慕晨向李爍走過去,一臉純良的說:“兄弟們都累了,李律師,就我們倆打吧。”


    “王總,別啊,你忘了上次了……”他旁邊的一個人突然站出來說。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慕晨一腳踹倒在地上,王慕晨變了臉,不像先前那樣純良:“老子上次是喝醉了,你怎麽就知道我打不過他!”


    上次?我的心裏泛起了疑惑。


    王慕晨的人從車裏拿出一把長約兩三米的刀,刀刃上閃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李爍還是拿著那根鋼管,手一揮,鋼管立刻長出一塊來,帥氣的很。


    他背對著我,又高又瘦,卻很挺拔,一隻手拿著棍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堅韌。


    王慕晨先出手,他兩步向李爍走去,手一抬,一刀砍過去。


    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所幸李爍身子一閃避開了,但那都刀還是劃破了他的衣服,露出一截肩膀,我看的心驚膽戰,不敢想象這一刀如果砍在他身上,會是什麽後果。


    王慕晨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笑了笑說:“叔叔,你怎麽大年紀了,身手還這麽敏捷,真是不容易啊!”


    李爍轉頭看向他,我現在能想象他的表情,一定是麵帶寒光:“小孩兒,知道叫叔叔就給我客氣點,叔叔今天就是來教訓你的。”


    李爍從來不忌諱他自己的年齡,從來不覺得年齡是個事兒,當然,他從來不比比他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差,三十多歲出頭,正當壯年,但今天我知道,王慕晨惹怒了他。


    現場氣氛達到了冰點,他們兩個人僵持著,誰都不肯服軟,他們像兩頭猛獸,將要展開激烈的廝殺。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種場麵,我是頭一次見。


    時間在刀光劍影之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沒有靜止,我們所有人卻都如同靜止了一般,我過去也打過不少架,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不管性命,隻爭輸贏。


    李爍和王慕晨僵持著,誰也不想,也不敢鬆一口氣,過了三十分鍾左右,他們兩個勢均力敵,誰都沒有絕對性的勝利,隻是僵持,現場安靜得隻剩下自然和他們兩個的聲音,最後他們同時躺在地上,世界歸於平靜。


    他們兩個喘著粗氣,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再也不能站起來。


    黃千他們大概也被嚇壞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一聲不吭,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人一個都不出聲,所有人都要像雕像一般立在這裏了。


    我看著躺在地上的他們倆,王慕晨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看來他是真的累壞了,李爍一根胳膊彎曲著放在額頭上,另一根隨意的放在一旁的地上,腿一根曲著一根伸著,有一種瀟灑的帥氣。


    夜更深了,氣溫驟降,月光也沒有先前那麽明亮了,隻是車燈照的現場,還是如同先前一樣耀眼。


    我更堅定了心裏的想法,這輩子除了李爍,其他任何男人我都不想,也不要了。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來自異性這樣的關心,他可以為了我拚命,為了我不顧一切,這樣的男人給我一千一萬個借口,我都不會放棄。


    一道燈光照進了車裏,我轉頭看去,一輛加長林肯保姆車,停在路邊,從車上下來五六個男人,為首的看起來年齡比較大,其他幾個比較年輕。


    為首的那個男人,我一眼都認出來了,是那個騎在林潔身上的猥瑣男人,是王慕晨的父親。


    我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種中年男人的臉,臉是方的,臉上肉不,。兩個嘴角往下耷著,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帶著一幅眼鏡,這畫麵和那天晚上,在酒吧的畫麵重疊起來,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斯文敗類。


    黃千看到他來了,直接說:“王揚,你兒子來搶爍哥的女人,是你挑唆的事兒?”


    “哪裏,我也是剛接到消息,這個逆子。”


    他走過去,沒有搭理王慕晨,反而走向李爍,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說:“爍哥,好久不見,是我教子無方。”


    這時候我知道,男人之間的稱唿,有時候是不關乎年齡和長幼的。


    李爍站了起來,拍了拍王總的肩膀:“老王,好久不見啊,真沒想到再見你,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王總,我的事兒你別插手。”王慕晨躺在地上,還是呈現著剛才的姿勢,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有氣無力的,眼睛半眯著,眼神狠厲。


    王總沒吭一聲,直接叫人把他往車上帶。


    王慕晨被人架著往車上走,他突然停下往我這個方向喊:“悅悅,你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你將來注定是我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被人架走了,我垂下眼瞼,不想看他。


    王揚跟李爍說了很久的話,低聲下氣的,李爍隻是應了幾聲,沒多說什麽,最後跟黃千說了幾句話,就往車上走來。


    李爍幾乎是把自己摔進來的,整個車子一晃,我轉頭看,他整個人癱倒在坐椅上,沒有什麽表情,很平靜。


    他的聲音像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走吧。”他對我說。


    我傾身過去,幫他係安全帶,他身上的血腥氣味兒撲麵而來,衝撞進我的身體,蠻橫又霸道,我一直聞不了這種味道,但是現在我沒有感覺到一點惡心,我伸出手,輕輕的擦拭他臉上的血,然後吻上他的眉心。


    他伸出手,毫不避諱的,在我胸口撫摸,然後握了兩下我的肩膀,對我說:“開車走吧。”


    我迴到駕駛座坐好,一股熱量從他撫摸過的胸口蔓延開來,我感覺我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熱的要命。


    我飛快的開著車,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帶離這個鬼地方。


    其餘的人留在原地善後,僻靜的道路上隻有我們兩個人,他好像很煩躁,解開了安全帶,又脫了外套,手不安分的伸過來,從我衣服的下擺伸到了裏麵,往上,再往上,到達了我最柔軟的地方。


    我身子一震,卻沒有動,任他撫摸著,但他沒有在我的胸口停留太久,他又摸上了我的肩膀,然後是腰身,再往下,我的身子又是一震,他又沒有停留太久,收了迴去。


    我轉頭看他一眼,他閉著眼睛,或許剛才是在確定我的存在,確定我毫發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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