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裏,我沒說話。


    君賾坐在沙發上,一樣沒說話,不過臉色是真的不太好。


    難道真的傷的很重嗎?


    我看著他,雖然之前的事還是有些生氣,但他現在這個樣子,也算是因為我才造成的。


    “你還好吧?”


    他沒迴我,隻是盤腿坐在沙發上,我也沒多問,隻是簡單收拾了一下,進了臥室。


    這次並沒關門,可能還是有些擔心吧!


    看著外麵的人,幻佘說,林澤帆死了,那君賾之後就一直要俯身在他的身上嗎?


    君賾和林澤帆,到底又是怎樣的關係?


    和衣躺下,卻輾轉難眠。


    趙颺的話還在腦海裏徘徊,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像是之前他決定和何琳在一起的時候。


    可是現在想來,這次比上次更難過吧!至少這次,他騙了我八年,還搭上了何家幾條人命。


    可是我的身上到底有什麽,需要他這樣?


    幻佘,又是帶著什麽樣的目的來的呢?


    看著外麵的人,他呢?他又有什麽目的呢?還有那女鬼,又和他是什麽關係呢?


    算到最後,原來我才是最白癡的那個。


    或許是一天太累,竟然睡著了,朦朦朧朧的時候,感覺到身邊一陣寒氣。


    我蹙眉,正想去扯被子,突然摸到了一個不太像被子的東西。


    我登時睡意全無,猛的睜開眼,看到床邊的人時,差點兒沒被驚到床下去。


    “你、你怎麽來了?躺在這裏幹什麽?”


    看著斜躺在床上的人,雖然的確帥到掉渣,但這裏是我的臥室啊!


    他雖然之前也出現過,但那隻是一縷魂魄,現在……現在是實體好吧!而且還是一具屍體……


    他不看我,掃了一眼沒關的門,道:“我以為,那是你給我的暗示。”


    我一看,卻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我去!暗示你妹啊!那是擔心你傷重不治好吧!


    “下去,你們那個時代難道沒有男女授受不親一說?”明朝不是很注意這些嗎?這家夥是傷的太重了嗎?突然發什麽瘋?


    他看著我,突然挑眉道:“你又在心底罵我。”


    “……”


    他忽然坐起身,一雙長眸毫不迴避的看著我,忽然,棲身靠近。


    我嚇的一個激靈,忙往後退,卻不想退的太嚴重,直接摔到了地上。


    那叫一個痛啊!


    而他竟還有意無意的在笑。


    “我去!看你受傷,我去外麵睡。”我鬱悶的起身,拿了被子,就要往外走。


    “女人,你不是對我一直好奇嗎?”


    腳步微滯,轉眸看著他。“什麽意思?”


    他是要告訴我?


    怎麽可能!


    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卻忽然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


    “女人,我曾告訴你過你,殺人,我尚不屑,可你,卻偏生不信,便是現在,你也覺得,是我殺了這個人,對嗎?”


    我微頓,我不知道君賾為什麽要突然說這些,但他說的,的確有一半是事實,雖然我不確定林澤帆是不是君賾所殺,但我總是潛意識的去想,林澤帆的死,和君賾脫不了幹係。


    所以,我這幾天才會莫名的有些生氣吧!


    “這具身體,原本就是屬於我的。”


    “什麽!”錯愕,震驚,這又是怎麽迴事?“可是你不是死了五百年了嗎?”


    屬於他的身體,隻怕骨頭都快成渣了,就算是還保存著,也不可能是林澤帆的這具身體。


    他看著我,眼神又多了幾分糾結,我有些心虛的咽了咽口水,他該不會又在窺聽我的內心吧!


    他沒再看我,而是舉步朝外走去,而我,竟下意識的也跟了過去。


    “女人,我曾告訴過你,我逝於嘉靖八年吧!”


    我點頭。


    “當時皇上年歲不大,卻喜道門之事,廣納賢才為其煉丹,當時我們君家主修玄術,在玄門道地位並不低,在京城更有為首之說,皇上自然不會放過,故此,君家亦與朝廷有了牽扯。”


    “這本不是幸事,可為人臣子,有太多的事,亦不是自己想如何便如何的。”


    我點頭,在心底裏算了一下,嘉靖皇帝好像就是明世宗,好像也喜歡什麽長生之道的。


    “那一日,我按例入宮送藥,可是迴來後卻發現,君家滿門被屠,無一幸免。”


    “什麽!”


    滿門被屠……


    我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人,君賾給我的感覺,從來就是,隻要他出現了,就不會再有什麽好擔心了。


    可是這樣的人,竟然被人滅了門,那他……也是因為這樣死的嗎?


    我承認,我的確對他好奇,至少想知道絲毫關於他的事,可沒想到他突然說出來時,我竟有些心疼……


    這幾百年,他又經曆了什麽,他才會變成這樣……


    君賾到無太大的變化,隻是那雙長眸中,卻隱隱藏著殺意。


    “君賾……”


    “君家,幾乎是一夜之間消失的,一百多條性命,而我死後,靈魂也被人禁錮,直到兩百年前,才第一次逃了出來。”


    我看著眼前的人,他的視線,像是經曆了幾百年的滄桑,而我也才是第一次認識到,君賾,是真正經曆過死亡的人。


    “隻是那時,所有人都變了,他們不再束冠,而是留了長長的辮子,那時我才知道,大明已經沒了。”


    應該是清朝了。


    “雖然那幾百年靈魂被禁錮,但我也有修行玄術,明明道行不淺,出來的時候,卻像遊魂一樣。”


    “滅門之仇,禁魂之恨不能不報,我放棄輪迴,卻不像竟先被仇家找到,我不敵他,在靈魂再次被他禁錮之前,我用了全力,私放了一魂出體。”


    我聽的一愣,道:“也就是說,林澤帆這具身體,是你逃出的那魂投胎轉世了?”


    他點頭。“應該是吧!我起初察覺到的時候,也不太相信,我本沒有輪迴的資格,更何況還是一縷魂魄而已,但究竟是何人所為,我卻並不知。”


    我木納的點了點頭。


    難怪,林澤帆會天生癡傻了。


    這麽說來,林澤帆現在也不算死?隻是散魂合並了?


    哎!世界太神奇。


    “那當年的事,到底是什麽人做的?”滅門啊!雖然我知道古代殺人分分鍾的事,但滅門也太慘了吧!


    而且還是像君賾這樣的人,試想一下,能培養出君賾這樣的人物,他們那一大家,應該也沒幾個正常人吧!


    可是,竟然都被殺了……


    君賾沒有立即迴我,而是抬眸看著外麵,客廳的燈並沒開,淡淡的月光從玻璃窗上灑了進來,落在那絕世的容顏上。


    他的臉色並不好,有些病色的蒼白,他的眸色緒淡了很多,似有淡淡的無可奈何和一抹悲涼。


    “君家在玄門道的地位並不低,也並不與人交惡,可是能殺君家的人,又怎麽會是普通人?”


    我微楞,幻佘所過,玄門道是一種統稱,保羅萬象,像鬼醫,巫族,玄術,茅山之術等太多太多的統稱了。


    “不是普通人,那是玄門道的人嗎?”


    君賾沒說話,隻是久久,才開口。“與我交手的人,的確用的是玄門道之術,但是派係卻亂,並非是一個派係之人,所以我並不卻定是誰。”


    “為什麽?你們君家在當時的京城不是地位不低嗎?而且還有你們的皇上給你們撐腰,怎麽會有人動你們?目的呢?”天呐,有皇上做靠山呢!誰還敢那麽不長眼啊!


    就算是玄門之人,也不可能那麽明目張膽的殺人啊!那個社會,地位不是很重要嗎?


    君賾卻忽然笑了,帶著淡淡的冷意。“如果,皇上也是同意了的呢?”


    “什麽……”我微楞。“為什麽?”


    他卻忽然不說話了,一步步向我靠近,雖然穿的是現代人的衣服,但一舉一動竟給我一種古人的氣質。


    他在靠我一步之內的距離停下了,狹長的眸看著我,久久,方才開口。“或許,這個你真的不會想知道。”


    “……”


    我去,他從那裏走過來,就是為了這句話。


    可是我想知道。


    原因。


    君賾會死的原因……


    我看著他,看著他那雙墨黑的眼珠倒映出我的身影。


    久久,他才開口。“想知道?”


    我點頭。


    他嘴角勾起淡淡一笑,這一笑,仿佛能讓世界靜止。


    連我自己,都呆了。


    他卻抬手伸向了我的脖子,他的手很涼,沒有一絲溫度,儼然就像是一具屍體。


    可我卻並沒有害怕的感覺。


    “應該是因為它吧!”


    我一頓,這才頷首,看著他掌心上的琉璃石吊墜。


    我錯愕。“因為這個墜子?”


    他緩緩鬆開了手,道:“是因為墜子,但不是因為你戴這個,你這是朱雀琉璃石,而屬於君家的,卻是一枚玄武琉璃石。”


    我木納的點了點頭。


    也是,如果是,君賾恐怕就不是救我,而是選擇殺我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但朱雀玄武,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連我自己都沒想過,世上竟還有差不多的琉璃石,這般看來,尚有朱雀玄武,應該還有青龍白虎吧!”。


    我撫上脖子上的琉璃石吊墜,難怪君賾第一次見我脖子上的吊墜時會是那樣的神色。


    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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