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趁著張旦換衣服的時候,我又安慰蛟仙,說他剛才的心情我都感受到了,親眼看著同類被殺確實不能接受,如果他真要殺張旦報仇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一會吃飯的時候多灌他些酒,然後拖到個僻靜的地方……


    “拉倒吧瑤瑤,你在打什麽鬼主意老子能不知道?別忘了老子隨時都能知道你在想什麽,告訴你,想調解老子跟他的關係,不可能!”蛟仙冷哼一聲,無情的揭穿我。


    我頓時有些尷尬,無奈隻好指著缸裏剩下的那些蛇道:“你看,這些蛇都被關在這裏,即便你殺了張旦報仇,蛇就不被人吃了?他死了他還有家裏人,甚至除了這個市場以外,其他市場裏也有賣蛇肉的,你能挨個把殺蛇的人都殺了?你活了這麽多年早應該明白,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與其你殺了他,讓他的家人為了給他報仇更加瘋狂的宰蛇,不如給他一個教訓,讓他徹底改性,再也不敢動蛇半個手指頭。”


    “你……有計劃了?”蛟仙臉還是陰陰沉沉的,這些道理其實他都懂,隻不過也是這個張旦倒黴,竟然在蛟仙路過的時候剛好殺蛇,還特嘴賤的問蛟仙要蛇肉不,剛屠宰好的新鮮蛇肉,也難怪蛟仙會動怒。


    見蛟仙有了鬆口的意思,我頓時點頭,說這事其實好辦的很,一會吃飯的時候他別說話,等我需要的時候他配合一下就行。


    說完張旦已經換好衣服走出來,他因為剛才受到驚嚇的事顯然還對蛟仙懷恨在心,說我既然想替蛟仙賠罪,那吃飯的地方就得他定,他要去希爾頓酒店吃頓大的。


    希爾頓,我抽了口涼氣,這張旦還真不跟我客氣,上來就點這麽貴的地方,我跟蘇銘第一次見蘇疼就是在那吃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頓飯我們三人吃了得有小一萬塊錢,還沒要任何酒水。


    即便我現在有點錢了,但讓我自己花錢吃那麽貴的飯我還是很肉疼,便苦笑著問張旦能不能換一家飯店,希爾頓太貴了。


    張旦頓時樂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蛟仙,說他剛才差點沒被這神經病掐死,現在既然要賠罪,自然得拿出點誠心來,沒有人放放血,他咽不下這口氣。


    說著他還掏出手機,在電話號碼上打出妖妖靈三個數字,說他現在脖子疼的厲害,如果氣消不了的話,他就隻能求警察叔叔幫他做主了。


    這個張旦,虧他還是我的老同學,竟然好意思這麽我,我頓時有種不想管他的衝動,反正就算蛟仙真把張旦怎麽樣了,那些警察也查不到蛟仙身上,最後還不是得不了了之。


    “行,希爾頓就希爾頓,瑤瑤,他不是你同學嗎,請同學吃飯也不能太寒酸。”不等我說話,我身後一直沉默的蘇銘突然開口道。


    聽見蘇銘說話,我有些驚訝,不知道蘇銘為什麽會對張旦這麽好。


    張旦的目光這才注意到蘇銘,目光在蘇銘身上打量一圈後,頓時笑了,一張臉十分諂媚,問我:“這位帥哥是……”


    “鹿瑤老公。”蘇銘道。


    說完他拉住我的手,率先往外走去。


    張旦也緊緊跟著,他怕蘇銘說話不算數,幾乎是貼著蘇銘走的,一邊走還一邊訕笑著問我蘇銘是做什麽工作的,收入不低吧,一看就是個高富帥。


    說完他還感歎上了,說女生長得漂亮就是好,直接找個有錢的富二代嫁了,這輩子吃穿不愁了,不像他,天天起早貪黑的幹活,沒準什麽時候還遇上個神經病。


    說著他還瞪了蛟仙一眼。


    我對張旦印象不是太好,也懶得搭理他,出門叫了個網約車,直奔希爾頓酒店。


    到了希爾頓酒店,張旦頓時嗨了,熟門熟路的領著我們往包房裏走,坐下之後也不要菜單,直接對服務生開始點菜。


    我頓時就好奇了,這張旦平常在菜市場賣蛇肉,按說不會來希爾頓這種飯店吃飯才對啊,可看他這架勢,儼然是希爾頓的常客,這年頭賣蛇肉都這麽賺錢了?


    我心裏不解,等張旦點完菜之後,我問張旦對這裏這麽熟,他經常來這吃飯嗎?


    “那可不,不是我吹牛,這裏的菜哪個好吃哪個不好吃我全能給你說上來,以前我幾乎每個月都能來這搓上一頓。”張旦嘿嘿笑道,說著他臉上劃過一絲神秘,看了蘇銘一眼,然後湊近我,壓低聲音道:“你還記得咱班的孫天然不?就是那個特有錢的富二代,以前還追過你的那個,我有段時間跟他混的不賴,他隻要一下館子吃飯就喊上我,幾乎每次都來這裏,我就是跟著他長得見識,可惜後來我就聯係不上他了,也再也沒來這吃過飯,饞的我啊,隻要晚上夢見這的飯菜,我做夢都能流口水。”


    說完張旦一副猴急的模樣,顯然已經等不及了。


    孫天然……聽到這個名字,我腦子裏浮現出一個身影來,以前上學的時候,他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一米八幾的個子,籃球打的非常好。


    雖然人長得不算帥把,可他家裏有錢,據說是幹房地產的,再加上個頭和身材的魅力加成,簡直就是全校女生的男神。


    當時他眼睛也不知道怎麽長得,就看上我了,整天在我身邊轉來轉去,跟蒼蠅似的,本來我對他印象還湊合,可是被他這麽一鬧,我就成了學校女生的公敵,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跑到老師那打了小報告,老師沒敢找孫天然的麻煩,把我爸媽叫過去訓了一頓,還拉著我全校做檢討,臉都丟沒了。


    從那以後我在學校裏的處境舉步維艱,隻能躲著孫天然走,好不容易挨到高考畢業,我直接選了外地的大學,跟高中同學幾乎都斷了聯係。


    後來我斷斷續續的聽說他高中畢業後出國留學了,再後來就不知道了,現在看來,他應該是迴國了。


    正愣神的時候,蘇銘喊了我一聲,說上菜了,讓我吃菜。


    張旦就坐在我旁邊,見我剛才愣神了,頓時賤唿唿的湊過來,笑道:“怎麽?想孫天然了?你還別說,這麽多年過去了,孫天然最放不下的女朋友就是你,他剛迴國那會還找過你呢,可惜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誰都沒有你的消息,沒想到今天讓我給碰上了。”


    “我不是孫天然的女朋友。”我糾正道。


    說完白了他一眼,這張旦肯定是缺心眼,當著蘇銘的麵呢,提孫天然幹什麽,而且我當年真的跟孫天然沒什麽,即便他家境好,個子高,可他長的不帥啊,當年我就是個外貌黨,雖然沒想過能找到蘇銘這麽帥的老公,但至少也得是平均線以上吧。


    也不知道蘇銘有沒有聽見張旦的話,他那麽愛吃醋,我怕他聽見誤會,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他一眼。


    好在他麵色如常,並沒有過多留意我,正在低頭喝湯。


    我頓時鬆了口氣,閑話嘮完了,我趁著張旦吃飯的功夫,問他是不是自從退學之後就接手了家裏的生意,打理蛇肉攤子。


    張旦說是,說完之後想了想,又說不全是,他爸在的時候,攤子跟別人一樣,主要賣魚,不過那四周全是賣魚蝦的,沒有競爭力,導致生意一直很慘淡,後來還是孫天然幫了他大忙,說現在有錢人都愛吃點不常見的,比如蛇啊什麽的,推薦張旦賣蛇,還介紹了個供貨商給他認識,自此以後他就改行賣蛇了,別說,賣蛇確實比賣魚賺錢的多,而且別人都沒有蛇的貨源,所以整個菜市場裏,他混的還算不錯。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張旦賣蛇還跟孫天然扯上關係了,趁著話題聊到這了,我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道:“張旦,其實你賣蛇賺錢我不該多說什麽的,但咱們是老同學,有些事我覺得還是該告訴你,你知道他為什麽看見你賣蛇會那麽激動嗎?”


    我指著蛟仙道。


    “他神經病犯了唄,我好好的賣我的蛇,他不要就不要,打我幹什麽,也就是有你這層關係,我才同意跟他吃飯和解的,不然我非得報警不可,讓他賠完我的醫藥費,誤工費,還得關他一陣子才能放出來。”張旦憤恨道。


    一說到剛才的事他就火大。


    我讓他先別激動,然後道:“其實你們兩個是同行,他以前也是賣蛇的,而且生意做的比你大得多,一天賣出的蛇都得按頓計算,附近幾個省需要的蛇肉都是從他這拿貨的,就因為他出貨量大,終於有一天被蛇王盯上了,他夢見一條漆黑的巨蛇,頭上還帶著個王冠,蛇王警告他不要再殺害它的子孫,否則蛇王也要讓他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可惜他以為那是做噩夢,就沒在意,結果你猜怎麽著?”


    “他全家死絕了?那他怎麽還活著?”張旦冷笑兩聲,直接戳破我的心思,道:“鹿瑤,你編個故事給我聽是什麽意思啊,難道你跟他是一起的,也希望阻止我賣蛇?不是我說,這蛇跟你們到底有什麽關係啊,我殺的又不是你家蛇,你們跟著操什麽心。”


    “呃……”我沒想到他會直接戳破我的話,有些尷尬,但故事都編出來了,我也隻好硬著頭皮往下編,道:“我沒有騙你,那些蛇也跟我確實沒有關係,不過從我朋友夢見蛇王那天以後,他就常常感覺身上發冷,好像有一團涼氣隨時籠罩著他一樣,他的家人從那天起也好像受到了詛咒,有跳河的,有出車禍的,還有走在路上被風箏線隔斷脖子的,總之一個月內,他父母姐妹都死了,他是最後一個,蛇王親自來取他的命,還是他苦苦哀求,發誓以後再也不殺蛇了,而且見蛇必救,蛇王才饒了他一命。”


    “他現在就相當於蛇王的信使,隻要他看見誰在傷害蛇,蛇王都會知道,如果他今天沒有出手阻止你,不止他會被蛇王怪罪,連你也會被蛇王盯上,難不成你想重蹈他的覆轍?”我道。


    說話間我從上丹田中抽出一絲極陰之力,凝聚成繩子,套在張旦身上。


    被陰氣繩套住之後,張旦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涼意頓時哆嗦了一下,麵色變得有些古怪。


    即便這樣,他還是不肯相信我的話,道:“鹿瑤,你這……故事,編的太假了,還蛇王,我殺了那麽多蛇,怎麽沒見過有蛇王找我,你就別嚇唬我了,我不跟他一個神經病一般見識了還不行?”


    “那你老實說,你有沒有感覺到身上一股涼意圍著你,就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冰蛇纏繞在你身上?如果你沒有這種感覺,那我剛才的話你就當沒聽過,如果你也有這種感覺……”我麵色一黑,陰沉的看著張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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