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寂靜無聲,像是正上演一台沉默的舞台劇。


    那白紙黑字的a4紙靜靜地躺在光潔透亮的大理石桌麵上,旁邊就是那塊通體透亮的雨花石。若,石頭代表她的愛,那麽,這《離婚協議書》就是代表著她對他的恨!


    「想要我給你的心上人動手術,可以!但是,你得先把字簽了!」說話間,她抬起頭看了眼他的臉,語氣冷然,一身從容。


    她這幾天仔細研究過何初微的病情,手術的成功概率可以提高到50%,是有一半的機會醒來,甚至康復。


    男人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從她的臉上移開,蔑視地看了眼桌上的「離婚協議」,她的律師找他不止一次兩次了,每一次,《離婚協議書》的下場都是被送進了碎紙機,他也不屑看裏麵的內容一眼!


    嗬,心上人!


    他冷哼,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教她感覺十分危險的笑,也挪動了身子。


    何初夏防備地看著不動聲色卻朝她逼來的男人,身體本能地後退,表情仍然淡定、從容,「韓遇城,你到底想怎樣?」


    她冷冷地問,邊後退,瞪著眼前仍然氣場十足,一副高高在上姿態的臭男人!


    黃昏的光線,為整間辦公室渲染上了唯美的昏黃色彩,偌大空間裏的兩個人,男人步步緊逼,女人步步退後,猶如一頭雄獅正在捕捉獵物,而那獵物早已不再是一隻小白兔,她更像一頭滿身防備的優雅白色母獅。


    高跟皮鞋鞋跟拍打地麵,垂墜感十足的米白色闊腿西褲,隨著步子在舞動。


    她看著韓遇城那張麵無表情卻十分危險的臉,不知是冷氣打得太足了還是什麽,有點發冷的感覺,緊接著,後背已經抵在了堅硬冰冷的牆壁上了!


    她被他逼到了牆角!


    「啊!」下巴猛地被他捏住,粗糙的觸感,很大的力道,捏得骨頭生疼,她抬眸,對上了他那張似笑非笑,陰沉的臉。


    男人灼熱的氣息和女人身上甜美的氣息教纏在一起,兩年來,第一次如此零距離的對峙,沒有旁人,隻有他們兩人,他的身子幾乎壓在了她的身上。


    看著近在咫尺,他這兩年裏,怨著、恨著,欲罷而不能的女人,他全身的血液翻湧,恨不能掐死她,但,又有萬分的不舍!


    「初夏,你憑什麽提出離婚?」他不悅道。臉色陰沉,目光灼熱!


    在他生死不明的時候,她狠心就走了,兩年來,對他不聞不問,每月隻有一封冷冰冰的郵件。


    究竟是不信任他,還是根本就對他無所謂?


    危險的距離,他的唇快擦到她的唇.瓣了,這危險又曖昧的氣息,教她不屑,他以為她還是當初的那個對他毫無抵抗力和免疫力的小女孩麽?


    企圖再次蠱惑她,玩弄她?


    「韓遇城,你覺得我們的婚姻還有什麽意義麽?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不抽.出一點點的時間,把離婚協議辦了,這樣,對大家不是都好嗎?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而我,也可以另找新歡!」她平靜而冷漠地說道,說話時,那有毒的甜美的氣息不斷地撩著他。


    心上人!


    她還真是自以為是!


    他曾口口聲聲對她表白過,她是失憶了麽?!


    當著她的麵燒了和何初微有關的一切的東西,向她表明態度,這一切,她都不信,反而寧願相信不明不白的事!


    「這婚姻當然有意義,離婚了,我tm怎麽合法睡你?!」他陰狠一笑,俊臉上閃過一絲邪氣,隨即,雙手捧住了她的臉,俯下頭,側著臉,狠狠地吻住了她那雙紅艷的唇。


    久違的,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晚上,魂牽夢繞的甜美氣息,此刻,正被他切切實實地吸吮住,男人的火舌放肆地撬開她的貝齒,勾纏住她的粉.舌。


    「唔……」反應過來的何初夏,立即躲閃,左手拳頭捶著他的胸口,他卻毫無反應,野蠻而粗.魯地啃吻著她。


    男人全身的血液沸騰著,分開了兩年,好不容易將她勾來,哪有輕易放過她的道理。


    她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對他充滿愛慕的小女孩,他的吻,隻會讓她想起他和何初微的做的醜事,以及他對她的輕賤!


    她之於他,大概就是解決生理需求的玩具吧?!


    貝齒咬住他的火舌,發狠的用力,韓遇城卻像毫無感覺,大手往下,攫住了她的……


    何初夏氣急,隻好從口袋裏摸出手術刀。


    胸口突然被鋒利的東西抵著,韓遇城這才鬆開了她,他低頭,詫異地看著她手裏緊緊握著的,散發著冰冷的銀色光芒的刀尖!


    受傷的表情,浮上他的俊臉。


    這比收到離婚協議,對他的打擊還要她。


    何初夏,來見他的時候,居然帶著手術刀片防身,她把他當成什麽了?!


    「啊!」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女人纖細修長的脖子,她驚唿,也本能地將手術刀片刺向他,刀尖抵在了他的白襯衫上,襯衫布料往裏凹陷。


    男人緊.咬牙齒,另一隻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卻沒把她的手推開,那手術刀刀尖反而陷得更深。


    她有點不好喘氣,雙眼瞪大著,他也同樣。


    「何初夏,你真以為我捨不得弄死你?!」他咬牙切齒地問,這問題其實是問他自己的。


    捨不得!


    哪怕她再可惡,看著她已經漲紅的臉,那難以喘息的樣子,他的大手緩緩鬆開。


    「咳……嘔……」得以順暢的唿吸,她咳嗽兩聲,想伸迴握著刀片的手,手腕卻被他牢牢地,死死地扣住,白色襯衫上已經被染上了血。


    她的脖子上已經印出了紅痕,雙眼因為剛剛的唿吸不暢染上了淚光。


    「你放開我的手!」她氣憤道,這個瘋子!


    他卻非但沒放開,反而更用力,她感覺她的手又向前被迫著用力了,那刀尖又刺入了一些,而她的拳頭都被他的另一隻手握住了,根本鬆不開刀片。


    「怎麽,不敢殺我?!」他惡狠狠地吼,臉色陰沉,血色浸染開,白襯上的血越來越多,像一朵紅玫瑰,綻放開來。


    「你這個瘋子!殺了你我還髒了自己的手了!」她壓根沒想過殺了他,隻是不愛她,玩弄過她而已,可惡,但不至於死。


    何況,殺了他,她也得償命!


    「到底是不一樣了……」韓遇城喃喃道,嘴角盡是笑,手又用力,鋒利的手術刀片又刺入了一點。


    他還記得,他小腹受傷時,她對他的關切和照顧。


    現在……


    「韓遇城!你想死,但別拉著我墊背!鬆開!」看著他胸口已經一大.片血,她到底是心慌了,但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激動?!


    韓遇城的手,緩緩鬆開,她的手還緊緊攥著手術刀片,手臂維持刺他的姿勢,手臂不停地顫抖。


    穿著白襯衫的男人,胸口染著一大塊血跡,嘴角卻揚著笑。


    「隻要我想動你,現在,一個電話,就能告你故意傷害!」他眯著眼,冷冷地看著她,幽幽地說道。


    「啪嗒」


    她手裏的手術刀片落地,對於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仍然心有餘悸。


    她看著他,眉心糾結,心也在糾結,他會不會真報警,告她故意傷害,她心裏沒底。


    「韓遇城,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嗎?!我根本不想跟你鬧到這種地步!」曾經有過短暫甜蜜的兩個人,居然會鬧到這種刀鋒相見的地步,她不想的。


    好聚好散,老死不相往來,這是她想要的結果。


    「嗬嗬……好聚好散……」他笑著嘲諷地念叨,襯衫上的血跡擴散得越來越大。


    她搞不懂他,眼神冷冷地瞪著眼前的這個混蛋,「玩我那麽久,還沒玩膩麽?我可是早就把你玩膩了!還有,何初微的病,我研究過,成功概率可以提高到50%!你到底簽不簽字,簽字了,我就給她做手術!」


    她沉住氣,握著拳頭,再次冷靜地說道。


    韓遇城已經走到了辦公桌邊,拿起桌上的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打開打火機,快速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才拿起那一遝《離婚協議書》。


    她心緊,不知他會不會被她說服,簽了字,他沒理由不簽的,簽了,可以給何初微帶來康復的機會。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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