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


    因為車內的光想太暗,伊漾卻是並沒有發現,晟宿眼中,那一閃而過擔憂和哀傷。


    “你說呢?”晟宿一把挑起伊漾的下巴,帶著幾分調|戲的說道:“昨天你答應過我,救了小威武之後,隨我怎麽樣的事情,可是還沒有兌現呢!”


    伊漾被晟宿的話一噎!


    卻是隨即反駁道:“小威武根本不是你救的,若是沒有陸學長,你根本就救不了小威武。”


    這樣說,不是說伊漾忘恩負義,這麽快就忘記了晟宿之前為救小威武的努力,實在是伊漾此刻已經將晟宿當成了自己人,又是故意想要氣晟宿,才會如此說道。


    “是嗎?”晟宿一把抓住伊漾想要推開自己的手腕,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直接壓過去,也不知是故意,還是被氣到,也是十分惡劣道:“可是現在小威武在我手裏,你不是應該更乖乖聽我的話,才對嗎?”


    麵對晟宿那帶著幾分認真的話,伊漾卻是不由的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道:“你居然用小威武來威脅我?”


    這一刻,伊漾卻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她開始和晟宿頂嘴也好,倔強也罷,雖然心中對晟宿的表現,也很是氣憤,但是卻也隻是不滿晟宿的大男子主|義,惱怒晟宿的jing蟲上腦而已,卻是不想晟宿居然從一開始,和她的想法便不一樣。


    原來,他認下小威武之後,並不是要和她一起給小威武一個完整的家,而是想借著搶走小威武的機會,用來威脅她向他妥協。


    一時間,伊漾隻覺得肝膽俱裂一般,氣憤的無法控製,當然在心底,留給伊漾更多的是那無法言喻的悲涼。


    果然,晟宿至始至終所迷戀的,也不過是她這具身體的皮囊罷了,所有的占有欲,所有的在乎,所有的關心,不過是大男子主|義作祟的一種情緒,將她視作他的一個專屬的玩物罷了,卻是根本不存在半分的感情。


    想到這裏,伊漾的心底越發冰涼,眼中的目光也越發的憤怒起來。


    晟宿看著,明隻知道此刻伊漾心中的痛,可是一想到,伊漾若是知道小威武現在的情況,隻怕卻是要徹底精神崩潰的,所以即使這樣做,伊漾會恨他,他也認了。


    “如果你覺得這是威脅,那就算威脅好了。”晟宿剛毅的麵容上,露出一抹冷笑,再度俯身,親向伊漾的唇。


    “唔……”伊漾拒絕著晟宿的碰觸,身體卻被晟宿固定在這狹小的車廂內,根本掙脫不開,最後眼看著晟宿已經將手探入她的裙擺之內,卻是猛然張口咬向了晟宿的舌?


    帶著一些鐵腥味的血液,一瞬間在兩人的口中蔓延。


    伊漾被嘴中那突然多出的血液嚇了一跳,卻是不曾想,自己真的將晟宿咬的那樣重,特別是感受到晟宿的身體不由的僵了一下,更是讓伊漾有些擔憂,是否將晟宿真的傷到了。


    畢竟,舌|頭是人身體上極其敏|感的地方,稍有傷口,便疼痛異常,更不要說各種古裝電視劇中,都具有的那咬舌自盡的畫麵,更是讓伊漾的心中,不由的就蒙上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陰影了。


    晟宿放開伊漾,猛然將口中那湧出的鮮血吐掉,看著伊漾那帶著幾分倔強又有幾分害怕的臉孔,心中雖有氣憤,卻也理解伊漾的心情,心中雖然並不怨伊漾,麵上,卻是故意做出一副冷冷的模樣,哼道:“很好,既然你這樣有骨氣,那麽我也不勉強你。”


    晟宿這般說著,便從伊漾的身上起來,轉身下了車,卻是並沒有迴到駕駛的位置上,而是猛然將車門一關,便提著自己的西服,順著高速公路,直接大步離開了。


    伊漾從座椅上爬起來,看著遠方晟宿那被路燈,拉的長長的身影,心中說不上的酸澀於委屈,在這一刻,卻是終於控製不住,一個人蹲坐在車座之上,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不由崩潰的大哭了起來。


    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伊漾近乎絕望,可是一想起被抱走的小威武,伊漾卻是又不得不擦幹眼淚,堅強的麵對眼前的這一切,那種為母則強的感覺,一瞬間又讓伊漾帶著一種勇往直前的堅韌,不由的挺立了起來。


    將身上淩亂的衣服整理幹淨,伊漾又簡單的將自己打理了一番,便換到駕駛位置上,決定自行開車去醫院,哪怕無法帶走小威武,至少也要努力一下,即使不成功,讓她多看一眼小威武,也是好的。


    而就在伊漾整理好心情,正準備向醫院趕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搶救了五個小時的小威武,也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


    “怎麽樣?”剛剛一離開伊漾視線,便趕到醫院的晟宿,不由的趕緊上前詢問。


    時博宇摘下口罩,鬆了一口氣,說道:“她很堅強,所以她挺過來了。”


    這樣說著,時博宇不由的低頭看著,仍舊處在昏迷狀態的小威武,那雙一向玩世不恭的眼眸中,卻是難得帶了幾分敬意。


    那種對生命最虔誠的敬意,是他自己都不曾想過的震撼。


    這一次,小威武可以順利脫離危險期,與其說是他們醫生們的努力,不由說是小威武自己對生命的渴求,戰勝了死亡,這讓時博宇不由的再一次想到,當初小威武還在伊漾肚子裏的時候,就展現出來的那般頑強的生命力,越發讓他對這個孩子,帶了幾分別樣的感情,那是一種無關喜愛,無關情感,那是一種單純對生命的敬意。


    晟宿聽著時博宇說完,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由問道:“那她就算沒事了對嗎?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


    說實在的,在經曆過五年前那種誤會之後,晟宿這一次,並不想在和伊漾之間存在任何的誤解了,一個蘇家已經夠讓他疲憊不已了,此刻他卻是隻想和伊漾好好的在一起,共同麵對眼前的難關,陪伴著小威武健康的成長。


    “對不起,晟宿。”時博宇低著頭,有些愧疚的說了一句,不敢麵對晟宿那雙疑惑的眼眸,解釋道:“小威武現在雖然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可是我們到現在卻還是沒有調查清楚,那個被注入小威武身體內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所以,我也不確定,她到底什麽時候會醒來。”


    晟宿先是一愣,隨即才帶著幾分激動的,猛然抓住了時博宇的衣領,怒道:“不確定是什麽意思?你不是這方麵的專家嗎?”


    別人或許隻拿時博宇當做一個婦產科的醫生,晟宿卻是知道,其實時博宇是血液方麵,研究的天才,隻是時家一直想逼迫他放棄醫學,繼承家業,這才被逼到來婦產科做醫生。


    不過這些年他雖然在婦產科,可是暗地裏卻仍然拚命鑽研著血液研究方麵的課題,匿名發過的許多論文,卻是已經被譽為血液研究方麵的天才了,所以此刻晟宿聽到時博宇這般說,才會如此的惱怒。


    畢竟,若是時博宇都這樣說了,那麽晟宿卻是真的不知道,小威武是否還可以恢複健康了。


    “晟宿,你冷靜一下。”時博宇一邊大聲衝晟宿喊了一聲,一邊示意旁邊的工作人員,先送小威武離開,一邊將晟宿的手從自己的衣襟上拿下來,慢慢說道:“你要知道,小威武的血液本就含有特殊性的鐵元素,根本不可能按照正常的理論來斷決,我又不知道她到底被注射了什麽東西,所以隻能采取最保守的方法來治療,先確保小威武的平安,你明白嗎?”


    晟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隨即問道:“不是說,是為了獲取小威武的某個器官嗎?他們又為什麽要給小威武注射這樣危險的物質呢?”


    “我也不知道,人體內的血液本身就帶有許多的特殊性,不知道病因,我現在也無法窺探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時博宇搖頭說了一些醫學上自己的無奈,隨即又有些擔憂的問道:“而且,你真的決定了,要與整個蘇家為敵嗎?”


    因為蘇子晴的關係,所以時博宇卻是還沒接到病危的小威武時,就率先收到了蘇子晴代表蘇家發來的警告。


    晟宿聽到前麵時博宇的話,眉頭還有些微皺,聽到後麵時博宇的問話,卻是不由帶著幾分笑意的冷哼道:“如果我說不是,那你今天可不就是白費功夫了嘛!”


    就算時博宇不說,晟宿也可以猜的到,蘇子晴也一定私下警告過了時博宇。


    “咱倆能一樣嗎?”時博宇無所謂的笑著:“我這是為了學術研究,甘願犧牲的精神,你那可是賭上身家性命外加整個家族的豪賭。”


    晟宿聽著時博宇的話,卻是不由冷哼一笑,說道:“整個家族?隻怕這場豪賭還沒開始,有些人便要控製不住的跳腳了。”


    時博宇看著晟宿眼底的冷意,眉頭一跳,卻是有些緊張道:“你真的決定了?”


    那個計劃,曾經因為晟宿大哥的死,而一直無限期的推延了許久,他本以為礙於那個約定,晟宿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進行那個計劃,卻不想,晟宿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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