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宿嘴角勾笑,越發滿意伊漾這顆牽扯甚廣的小旗子,轉過身,輕輕摸了摸伊漾的腦袋,很是愛憐的模樣,伊漾卻是被嚇得本能一躲,一時間氣氛很是尷尬。


    晟宿也不介意,笑著揉了揉伊漾的頭發,有些感歎道:“可惜,我那傻表弟,現在還沒看清你的好。”


    伊漾驚愕的抬起頭,不解晟宿為何會如此說。


    “乖乖待在我身邊一年,我們好聚好散,我可以給你一個你想要的未來。”晟宿好似哄孩子一般低呢。


    伊漾卻隻是看著窗外的景色,久久迴不過神來,


    她想要的未來,是什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不由自主的低下頭,輕輕將手放在小腹之上,至少,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晟宿看著伊漾的目光,心底微澀,卻也不過是片刻罷了,那個孩子也好,伊漾也好,注定都是無法在他這裏得到幸福的。


    “需要我做什麽?”伊漾收拾好心情,冷靜問道。


    晟宿勾唇,“鄒景燁再求你的時候,多要點錢就行了。”


    伊漾皺眉不解。


    “所有的錢都歸你,隻是記得我說停的時候,不再幫他就可以了。”晟宿又揉了揉伊漾的頭發。


    午後的陽光正好撒在晟宿的側臉上,朦朦朧朧的,讓那過分剛毅冷肅的容顏都變得柔和了起來,一瞬間晃的伊漾眼花,卻也緊緊是一瞬間罷了。


    因為晟宿的插手,那些本做好了大肆曝光們的記者們到底還是有所收斂,將報道的內容縮水了又縮水,最後僅占了小小的一個篇幅來說伊氏姐妹一同參加璀璨珠寶大賽,為此明爭暗鬥罷了。


    而一直被耽誤的婚紗照,也終究在那天登上了頭版頭條,正式確定了下個月的婚期日期。


    雖然比當時晟宿說的一星期之約晚了許多,卻也依舊是明晃晃的閃婚了,刺激了一幹圍觀群眾紛紛紅了眼,紛紛不平伊漾這個廢物千金怎麽就如此好命攀上了晟宿這顆大樹。


    而第二天的璀璨珠寶大賽上,伊漾也自然而然就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淡紫色的套裙,烏黑的長發隨意盤在腦後,脂粉為施卻依舊難掩的嫵媚動人,讓所有人再次見證了伊漾的蛻變,同時暗自後悔為何當初沒有發現這朵隱匿的玫瑰。


    可惜,此刻這朵嬌豔的玫瑰旁站著堪比閻王一般的暴君晟宿,所有羨慕的,嫉妒的,也都隻能遠遠觀賞,不敢靠近了。


    不同一般枯燥的比賽形式,璀璨珠寶大賽,從某個程度而言,更像是一個珠寶行業的交流大會,匯集了所有珠寶行業的領軍者,同時也吸引著無數喜好珠寶的達官貴人,名媛貴婦。


    所有參賽的選手,遞交作品後,大會會將所有的作品在展廳內以不記名的方式展現,再由評審們相互品評,最終確定名詞,而在評審們品評期間,所有到場的嘉賓一般也都會根據自己的喜好,競拍自己喜歡的作品。


    雖然大多數的設計師並不會出售自己的作品,卻也能通過競拍的價格,從另一方麵凸顯作品的市場價值,競拍者則是皆有最後作品的名次和專家的點評,而彰顯自己的時尚品味。


    所以,每次的璀璨珠寶大賽都格外的熱鬧非凡。


    伊漾和晟宿剛將作品交上去,就迎麵碰到了許久不見的張春秋。


    “晟總,伊漾小姐,好久不見了啊!”張春秋笑的很是和諧。


    伊漾卻因為那日不好的記憶,身體不由得僵直了片刻。


    “有事?”晟宿的表情依舊是冷肅的厲害。


    “沒什麽事,隻是想恭喜晟總抱得如此美人歸!”張春秋笑眯眯的舉了舉酒杯,狀似客氣的歉意道:“那日不知道伊漾小姐是晟總的人,唐突了伊漾小姐,還請晟總和伊漾小姐不要怪罪才好。”


    伊漾的沒有握酒杯的手,不由得就緊了緊,抿緊唇,沒有迴話。


    本以為晟宿會發火,卻不想一向暴虐的晟宿,此刻居然隻是淡淡道:“無礙。”


    一邊說著,晟宿一邊就拉著發呆的伊漾欲走。


    “晟總這麽急著走幹嘛?我這還沒給伊漾小姐好好道歉的。”張春秋一個轉身,正好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晟宿眼中的暴虐一閃而過,卻到底沒有爆發,隻是沉聲道:“張總,這是我的妻子。”


    張春秋的笑容不變,嬉笑道:“我記得晟總以前也說過這個話呢!”


    晟宿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寒潭般的眼眸迸發出刀削一般的冷光:“張總,什麽意思。”


    外人都隻當張春秋是個猥瑣的暴發富,可是晟宿卻知道此人除了表麵上張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外,暗地裏,其實在黑|道同樣牽扯甚廣,是個很是棘手的人物。


    所以如非迫不得已,他並不想和張春秋真正撕破臉。


    “我最近聽說黑豹好像迴國了。”張春秋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晟宿卻在聽到黑豹那個名字後,整個人都繃緊了起來。


    “條件!”晟宿咬牙瞪著張春秋。


    張春秋的用眼神瞥了撇伊漾。


    晟宿暴怒:“張春秋,你別欺人太甚。”


    “晟總別激動,別激動,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伊漾小姐原諒一下我那天的無理而已。”張春秋連連解釋。


    晟宿的眉頭緊皺,實在不懂張春秋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伊漾也不解,明明看情況,晟宿不僅對這個張春秋極為忌憚,甚至還有求於這個張春秋,可就是這樣的狀況,張春秋卻依舊將姿態放的極低,一副要和晟宿徹底化幹戈為玉帛的模樣,實在是讓伊漾極為困惑。


    “張總客氣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自然是不會和張總置氣的。”心裏雖然困惑,伊漾麵上卻依舊笑著應承道。


    這個時候矯情,實在不是什麽明智的舉動。


    感覺晟宿和張春秋還有話有談,伊漾也沒有多逗留,找了個借口就先離開了,留晟宿和張春秋兩人在角落裏商談,離開的時候,伊漾隱約聽到十年前,黑豹的字眼,卻也沒在意。


    雖然伊漾並不喜歡這樣吵雜的場麵,可是對於展廳內的作品,伊漾卻依舊是十分欣賞的,所以也不管旁人對她的注目,專心的欣賞起展廳的參賽作品來。


    隻是當她走到五號作品時,卻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眼中帶著似憤怒又似留戀的複雜目光。


    “盼”是這個設計作品的名字。


    是一枚戒指的設計圖紙,整個戒指的設計,是一隻半開的玫瑰花纏|繞成指環的模樣。


    花瓣或舒展或萎縮,或細長或寬厚,姿態萬千,全部朝向一個方向伸長,極力要伸長至尾部,卻偏偏最伸展的花瓣也依舊差了一絲分毫,帶著另人惋惜的唯美距離。


    “怎麽?廢物千金也懂得欣賞了?”一個穿著藍衣服的高挑女人譏諷道。


    “巧菲,你可別這麽說人家,人家現在可是攀上了晟少,連璀璨珠寶大賽都參加了呢!”在藍衣服女人旁邊的另一個女人嘲弄道。


    伊漾皺著眉頭迴頭,才發現,原來來人竟是張秀秀和王巧菲。


    兩人同樣都是伊漾曾經珠寶設計學院的同學,隻是這次的璀璨珠寶大賽,兩人卻是連參賽資格都沒得到,也難怪要抓著晟宿不在的機會,過來挑伊漾的毛病了。


    伊漾皺著眉,冷眼掃了兩人一眼,淡笑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成了晟太太,就有這個好處呢!”


    兩人被噎的一愣。


    隨即張秀秀便不甘心的叫嚷道:“是啊!是啊!晟太太,我們還真是高攀不起呢!隻是這設計的作品,怎麽越看越想對某人的愛慕不得,一副暗戀的模樣呢!”


    “就是啊!這一朵花也沒半個花葉的,該不會是暗指鄒總的燁字吧!聽說這晟太太以前可是隻跟鄒總一個人好呢!”往巧菲同樣高聲叫嚷著。


    兩人的一番高聲叫嚷,很快就吸引了大撥的圍觀群眾,紛紛來觀賞這五號的參賽作品,各自點評開來。


    “王小姐說的沒錯,這個戒指取了一個‘盼’字,隻有花沒有葉,怕就是盼著生葉了。”有人附和道。


    “可惜花朵拚命生長,也沒有半個葉子來陪襯。”有人惋惜。


    “那花半開著,花瓣參差不齊的,難看的要命,哪有葉子願意去當陪襯啊!”有人話中有話。


    ……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的時候,周筱雅不知什麽時候過來,卻是突然尖聲道:“這是誰的作品?怎麽和我的作品那麽像,分明是抄、襲。”


    一瞬間眾人的討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由得將目光放到了伊漾的身上。


    周筱雅一看到伊漾,本就三分的怒火,瞬間燃到了六分,憤憤不平道:“伊漾,你之前仗著晟宿的維護誣告我就算了,現在居然連我的作品也要抄?你到底還有沒有臉麵啊!”


    伊漾的眉頭緊鎖,還未等辯解,周筱雅就繼續連聲指責:“我知道你恨我搶走了景燁,可是景燁根本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你這樣處處和我作對,就算是如今你有晟家給你出頭,也未免太過分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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