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紫界』！？嵐姨說過，這是吸血鬼中頂級的存在，全世界都不超過10人。”秋末激動的溢於言表。
“沒錯。”楚陌寒點了下頭接著說，“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的足以讓我忘掉一切。可是哪怕再過幾百年也不會忘記那段往事……”聲音突然滲出一股柔軟的質感。
秋末坐在了楚陌寒身邊，準備靜靜聆聽接下來的故事。
楚陌寒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舉向秋末說：“好看嗎？”
純白色的荷包特別幹淨，上麵繡有一對鴛鴦戲水。一根紅繩捆綁著袋口，仿佛塵封千年，從未打開。透過荷包，秋末看到楚陌寒的神情。思念？悔恨？沉穩的臉龐映著很難參透的柔情。
“很漂亮。”很中肯的迴答。
“這是我妻子送我的定情信物，它就是我的信仰，是我這麽多年來唯一的寄托。”收起荷包，楚陌寒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當年她的家人不知何事惹怒了官府，全家隻有她逃出來。那時我獨自一人生活在一個小村莊，平時就靠打獵換錢養活自己。那天賣了打來的幾隻兔子，迴家的路上碰到了逃難的陌妍。一開始，我沒想太多。看她疲憊不堪，就帶迴了家讓她稍微休息一下。當晚她講了和她有關的一切事情。原來她也算是有錢家小姐，因為父親生意上得罪了有勢力的人，才惹得全家被官府以莫須有的罪名治罪。”
“就像秦檜害死嶽飛一樣，古代真黑暗。”秋末插嘴說。
“沒錯，那時候官府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沒道理可言。”
“那後來呢？”
“第二天她道過謝，說要走了。不知為何，我心中竟有萬般不舍。也許我貪戀她的美貌吧，這確實算得上一個我無法抗拒的事實。但更多的是對她的憐憫與同情。你要知道在那個時候人們對感情的事還很朦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們都在為結婚而結婚。”
秋末點頭，聽的認真。兩眼一直注視著楚陌寒。
“我給她帶了些食物，她要出門時我說‘其實你可以留下來。’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脫口而出。她突然轉身含淚看著我，那個眼神我永遠不會忘記，充滿了希望。用現在的話來講叫惺惺相惜吧，感覺像是彼此的心連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
“哇哦，之後你們就在一起了？”
“嗯……”
“後來呢？”
此時的楚陌寒洋溢著幸福的神情。可後來呢？迴憶總是充斥著幸福與痛苦。後來呢？楚陌寒的神情漸漸又黯淡下來。
童話般的開始總有萬劫不複的結局……“後來，自作孽啊……”
2
“發生什麽了？”秋末急切的問。
“之後我們過上了可以說是男耕女織的生活。生活很艱辛，但也很幸福。”楚陌寒聲音依舊很平淡，仿佛訴說著別人的故事。“兩年後我們有了一個孩子。”說到這，他的情緒稍微有些掩飾不住的波動。
“哦！？男孩女孩啊？”
“她叫楚馨瑤，是個女孩。和她媽媽一樣美。”說到女兒，楚陌寒臉上露出暖暖的笑意，“馨瑤三歲就會背誦很多古詩，很厲害吧。漂亮像她媽媽，聰明可像我哦。”
“嗯，一定很可愛吧。”
“是啊。而且特別懂事。現在想起來……我欠她的太多，不！欠她們娘倆都太多了。”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可能是生活過的太舒心了，亦或者太平淡。我開始和村裏那些整天賭博的人混到了一起。開始隻是閑著無聊時看他們玩，後來禁不起他們三番五次勸說，就也試著玩玩。”
“你賭了？”
楚陌寒沒有理會秋末，接著說：“開始我一直贏，迴到家裏我也很開心的告訴陌妍。可她卻一直很反對，說她以前在城裏，這種賭局都是騙人的。見過了很多傾家蕩產還來她家借錢的人。”
“她以前是大小姐，肯定比你懂的多啊。”
“就因為這個。那時候一直讓我不能釋懷的就是身世的差距。隻要她提起以前怎麽怎麽，我就什麽都聽不進去了。我明明贏了錢，可得不到她的一句好聽的話。之後我就越賭越大，我想贏更多的錢得到她的認可。其實我一直希望憑著自己努力讓她過上富裕的生活，就算不能和她以前的生活相比，最起碼可以不愁吃喝。讓她還有女兒都豐衣足食。她卻一直說我不懂她的心。”
“啊。她隻想要你啊，她既然和你在一起就不在乎物質上的東西。”秋末一副很懂的樣子。
“後來知道又有什麽用，一切都迴不去了。隻是那時真的鬼迷心竅了，開始很少迴家，一心隻知道賭錢。賭注越來越大，贏得卻越來越少。直到輸光了家裏的錢，我更不敢讓陌妍知曉。我開始四處借錢想挽迴，和我賭博的那些人都很大方的借給我很多。可一切都是徒勞的。之後還是一樣的全部輸光。”
秋末完全聽的入迷，不由得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
“記得那一天迴到家，陌妍遞給我一塊古玉。她隻說讓我當了還債，然後再沒多說什麽。我知道她是在給我最後一次機會，隻要我還了賭債，再也不賭，她還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可想到就算窮途末路時還要靠她伸手幫助，我算什麽男人？可是再不還債自己的命無所謂，恐怕要殃及到她們娘倆。尊嚴與賭債的雙重重壓下，我幾乎快要崩潰。最後我做了一個決定，事後看來最愚蠢的一個選擇。”
3
“唉……又賭了”秋末感歎道。
楚陌寒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當了那塊玉，拿著錢又去賭了。想著再最後賭一次，隻要贏了就把玉贖迴來，再也不賭了。”
“唉，明顯又輸了唄。”秋末低下頭，再次歎氣。
楚陌寒默默點了點頭說：“當天那些討債的人就先我一步去到我家，他們搶走了家裏所有可以賣錢的東西。陌妍自然也知道我又去賭的事情。等我迴到家，麵對的是空蕩蕩的房子。卻不見她們娘倆身影。”
“她們人呢？”
“在桌上，我發現了一封信。上麵寫著‘欲與君長相廝守 白頭老 奈何暮暮朝朝空悲泣 歎緣淺情深 如今再不複初見情 今朝與君絕 願多保重’看完之後我就發了瘋的追出去，沒跑多久，到村前的江邊圍著很多人……心裏特別不安，擠過去後聽到他們議論一對母女……剛剛跳江。”
“啊！”
“之後……我一直守在江邊。一天，兩天，一個月……周圍的人都說我瘋了，但我心裏卻比任何時候都透亮。”楚陌寒眼神中多了一份釋然，“直到有一天風雨交加，到了夜裏實在扛不住，昏了過去。那是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當初見到陌妍的情景，夢到了馨瑤出生的情景……我以為我死了，我甚至在想如果見到她們該怎麽辦……”
“然後呢？”
“嗬嗬”楚陌寒苦笑了一聲，“也許是上天要留我一條命來贖罪。等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有位少年守著我。他銀白色的眼睛嚇了我一跳。他看我醒來，高興的叫‘主人，他醒了。’然後從門外走進來一位二十出頭模樣的男子。眉宇間透出一股卓爾不凡的英雄氣概，他的笑容很暖，很隨意。讓我忘不掉的是那一雙紫色的眼睛！我問他這是哪裏，他們是誰。那位少年說他主人叫延決，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別人都叫他‘紫眼延決！’”
“紫眼？難道他就是咬你的那個人？『紫界』！？”
“沒錯！古代自然沒有隱形眼鏡之類的東西，我第一眼見到他著實嚇了一跳。我問他為何救我，他卻反問我為何終日死守江邊。不知什麽原因，看著他總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隨後我竟和他講了事情的所有經過。他問我有何打算。我說要親手殺了那些害我變成這樣的人，之後但求一死。他沒有說話，隻是大笑著拂袖而去。”
“呃，高人都是這樣，神經兮兮的。”
“之後我每次想走，都被他所阻攔。不管是什麽時候，夜半三更他也總是能察覺到我要逃跑。每次攔住我，都問我一定要報仇？我對妻女的思念與愧疚猶如熊熊烈火燃燒著我想要複仇的決心，殺了他們也可以挽救更多的人。我是這樣想的。冤冤相報何時了的話我當時根本聽不進去。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我嚐試了各種方法都逃不出他的手心。無論我如何辱罵他，他也不動聲色，一直軟禁著我。這期間我發現他身手敏捷的異於常人，最起碼也是什麽世外高人吧。就這樣，直到那一天，徹底改變了我。”
“『紫界』！？嵐姨說過，這是吸血鬼中頂級的存在，全世界都不超過10人。”秋末激動的溢於言表。
“沒錯。”楚陌寒點了下頭接著說，“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的足以讓我忘掉一切。可是哪怕再過幾百年也不會忘記那段往事……”聲音突然滲出一股柔軟的質感。
秋末坐在了楚陌寒身邊，準備靜靜聆聽接下來的故事。
楚陌寒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舉向秋末說：“好看嗎？”
純白色的荷包特別幹淨，上麵繡有一對鴛鴦戲水。一根紅繩捆綁著袋口，仿佛塵封千年，從未打開。透過荷包，秋末看到楚陌寒的神情。思念？悔恨？沉穩的臉龐映著很難參透的柔情。
“很漂亮。”很中肯的迴答。
“這是我妻子送我的定情信物，它就是我的信仰，是我這麽多年來唯一的寄托。”收起荷包，楚陌寒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當年她的家人不知何事惹怒了官府，全家隻有她逃出來。那時我獨自一人生活在一個小村莊，平時就靠打獵換錢養活自己。那天賣了打來的幾隻兔子，迴家的路上碰到了逃難的陌妍。一開始，我沒想太多。看她疲憊不堪，就帶迴了家讓她稍微休息一下。當晚她講了和她有關的一切事情。原來她也算是有錢家小姐，因為父親生意上得罪了有勢力的人，才惹得全家被官府以莫須有的罪名治罪。”
“就像秦檜害死嶽飛一樣，古代真黑暗。”秋末插嘴說。
“沒錯，那時候官府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沒道理可言。”
“那後來呢？”
“第二天她道過謝，說要走了。不知為何，我心中竟有萬般不舍。也許我貪戀她的美貌吧，這確實算得上一個我無法抗拒的事實。但更多的是對她的憐憫與同情。你要知道在那個時候人們對感情的事還很朦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們都在為結婚而結婚。”
秋末點頭，聽的認真。兩眼一直注視著楚陌寒。
“我給她帶了些食物，她要出門時我說‘其實你可以留下來。’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脫口而出。她突然轉身含淚看著我，那個眼神我永遠不會忘記，充滿了希望。用現在的話來講叫惺惺相惜吧，感覺像是彼此的心連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
“哇哦，之後你們就在一起了？”
“嗯……”
“後來呢？”
此時的楚陌寒洋溢著幸福的神情。可後來呢？迴憶總是充斥著幸福與痛苦。後來呢？楚陌寒的神情漸漸又黯淡下來。
童話般的開始總有萬劫不複的結局……“後來，自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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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麽了？”秋末急切的問。
“之後我們過上了可以說是男耕女織的生活。生活很艱辛，但也很幸福。”楚陌寒聲音依舊很平淡，仿佛訴說著別人的故事。“兩年後我們有了一個孩子。”說到這，他的情緒稍微有些掩飾不住的波動。
“哦！？男孩女孩啊？”
“她叫楚馨瑤，是個女孩。和她媽媽一樣美。”說到女兒，楚陌寒臉上露出暖暖的笑意，“馨瑤三歲就會背誦很多古詩，很厲害吧。漂亮像她媽媽，聰明可像我哦。”
“嗯，一定很可愛吧。”
“是啊。而且特別懂事。現在想起來……我欠她的太多，不！欠她們娘倆都太多了。”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可能是生活過的太舒心了，亦或者太平淡。我開始和村裏那些整天賭博的人混到了一起。開始隻是閑著無聊時看他們玩，後來禁不起他們三番五次勸說，就也試著玩玩。”
“你賭了？”
楚陌寒沒有理會秋末，接著說：“開始我一直贏，迴到家裏我也很開心的告訴陌妍。可她卻一直很反對，說她以前在城裏，這種賭局都是騙人的。見過了很多傾家蕩產還來她家借錢的人。”
“她以前是大小姐，肯定比你懂的多啊。”
“就因為這個。那時候一直讓我不能釋懷的就是身世的差距。隻要她提起以前怎麽怎麽，我就什麽都聽不進去了。我明明贏了錢，可得不到她的一句好聽的話。之後我就越賭越大，我想贏更多的錢得到她的認可。其實我一直希望憑著自己努力讓她過上富裕的生活，就算不能和她以前的生活相比，最起碼可以不愁吃喝。讓她還有女兒都豐衣足食。她卻一直說我不懂她的心。”
“啊。她隻想要你啊，她既然和你在一起就不在乎物質上的東西。”秋末一副很懂的樣子。
“後來知道又有什麽用，一切都迴不去了。隻是那時真的鬼迷心竅了，開始很少迴家，一心隻知道賭錢。賭注越來越大，贏得卻越來越少。直到輸光了家裏的錢，我更不敢讓陌妍知曉。我開始四處借錢想挽迴，和我賭博的那些人都很大方的借給我很多。可一切都是徒勞的。之後還是一樣的全部輸光。”
秋末完全聽的入迷，不由得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
“記得那一天迴到家，陌妍遞給我一塊古玉。她隻說讓我當了還債，然後再沒多說什麽。我知道她是在給我最後一次機會，隻要我還了賭債，再也不賭，她還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可想到就算窮途末路時還要靠她伸手幫助，我算什麽男人？可是再不還債自己的命無所謂，恐怕要殃及到她們娘倆。尊嚴與賭債的雙重重壓下，我幾乎快要崩潰。最後我做了一個決定，事後看來最愚蠢的一個選擇。”
3
“唉……又賭了”秋末感歎道。
楚陌寒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當了那塊玉，拿著錢又去賭了。想著再最後賭一次，隻要贏了就把玉贖迴來，再也不賭了。”
“唉，明顯又輸了唄。”秋末低下頭，再次歎氣。
楚陌寒默默點了點頭說：“當天那些討債的人就先我一步去到我家，他們搶走了家裏所有可以賣錢的東西。陌妍自然也知道我又去賭的事情。等我迴到家，麵對的是空蕩蕩的房子。卻不見她們娘倆身影。”
“她們人呢？”
“在桌上，我發現了一封信。上麵寫著‘欲與君長相廝守 白頭老 奈何暮暮朝朝空悲泣 歎緣淺情深 如今再不複初見情 今朝與君絕 願多保重’看完之後我就發了瘋的追出去，沒跑多久，到村前的江邊圍著很多人……心裏特別不安，擠過去後聽到他們議論一對母女……剛剛跳江。”
“啊！”
“之後……我一直守在江邊。一天，兩天，一個月……周圍的人都說我瘋了，但我心裏卻比任何時候都透亮。”楚陌寒眼神中多了一份釋然，“直到有一天風雨交加，到了夜裏實在扛不住，昏了過去。那是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當初見到陌妍的情景，夢到了馨瑤出生的情景……我以為我死了，我甚至在想如果見到她們該怎麽辦……”
“然後呢？”
“嗬嗬”楚陌寒苦笑了一聲，“也許是上天要留我一條命來贖罪。等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有位少年守著我。他銀白色的眼睛嚇了我一跳。他看我醒來，高興的叫‘主人，他醒了。’然後從門外走進來一位二十出頭模樣的男子。眉宇間透出一股卓爾不凡的英雄氣概，他的笑容很暖，很隨意。讓我忘不掉的是那一雙紫色的眼睛！我問他這是哪裏，他們是誰。那位少年說他主人叫延決，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別人都叫他‘紫眼延決！’”
“紫眼？難道他就是咬你的那個人？『紫界』！？”
“沒錯！古代自然沒有隱形眼鏡之類的東西，我第一眼見到他著實嚇了一跳。我問他為何救我，他卻反問我為何終日死守江邊。不知什麽原因，看著他總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隨後我竟和他講了事情的所有經過。他問我有何打算。我說要親手殺了那些害我變成這樣的人，之後但求一死。他沒有說話，隻是大笑著拂袖而去。”
“呃，高人都是這樣，神經兮兮的。”
“之後我每次想走，都被他所阻攔。不管是什麽時候，夜半三更他也總是能察覺到我要逃跑。每次攔住我，都問我一定要報仇？我對妻女的思念與愧疚猶如熊熊烈火燃燒著我想要複仇的決心，殺了他們也可以挽救更多的人。我是這樣想的。冤冤相報何時了的話我當時根本聽不進去。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我嚐試了各種方法都逃不出他的手心。無論我如何辱罵他，他也不動聲色，一直軟禁著我。這期間我發現他身手敏捷的異於常人，最起碼也是什麽世外高人吧。就這樣，直到那一天，徹底改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