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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月不見,胡嘯天變得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甚至有些衣衫襤褸,見到天飽,他也是激動不已哽咽難言。


    天飽見他臉色發青,連忙請蘭心抓緊做飯,先切些豬耳朵、鹹雞腿之類的熟食。


    剛端上來,胡嘯天連筷子都沒用,伸手便抓了隻雞腿猛啃,猛吃的樣子像是許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和當初那麵如冠玉的嬌貴公子哥判若兩人,天飽看在眼裏,心裏很不是滋味。


    胡嘯天風卷殘雲後,用袖子抹抹嘴,長歎道:“總算吃飽了,心也不慌了。”


    天飽虎目飽含心疼,道:“嘯天弟,你受苦了,到底在龍虎山遭遇何事。”


    胡嘯天搖頭道:“龍虎山一行十分順利,我麵見了鼎義真人,還在廢柴和昆侖道長的幫助下發現了混沌異魔的屍首,也找迴了‘啟天寶鑰’。”正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啟天寶鑰,遞給天飽。


    “這是誰下的毒手。”天飽接過寶鑰,怒目圓瞪地問道,他看到胡嘯天胸口有明顯的劍創,包紮的紗布也浸滿黑血。


    “還不是五嶽劍派那群老毒物。”胡嘯天苦笑:“我拿到啟天寶鑰便日夜兼程趕往華山,誰知你已斬獲號角登上雲梯,竹清子、洞天老叟等人甚至還有我師伯,這幾個老毒物想搶奪寶鑰,我自然拚死不肯,若不是獨孤偉傑、公孫有莽、秦川、綠情姬、紅菱女還有寒家姐弟奮不顧身解圍,我的小命早就沒了。”


    “少年們哪能鬥得過這群老毒物,他們安好否。”天飽急切地問道,心裏十分清楚,大夥隻是拚的一腔青春熱血,法力實難和老毒物們匹敵,大戰一場後果不堪設想,隻希望別有大的折損便是走運。


    “眾人血戰,很快便敗下陣來,被老毒物們關押在華山淩絕頂,幸虧我師姐馮小如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痛責我師伯和其餘老毒物卑鄙無恥,她一番慷慨陳詞竟然令我師伯有了幾分悔意,恰逢恆山派定慧師太的師妹端和師太來要人,我大師兄端木雪岩還有其他幾位師兄也及時趕到,竹情子和洞天老叟還是不肯放人,反被我師伯冷不丁出手偷襲,老毒物們陷入內鬥,我等才得以脫身,咳、咳。”胡嘯天一口氣將前因後果說完,便又咳嗽起來。


    “嘯天弟,獨孤偉傑、公孫有莽、秦川、綠情姬、紅菱女還有寒家姐弟現在何處。”


    “獨孤偉傑怕雙親惦念迴了老家,秦川迴了他師父那裏,紅菱女被端和師太帶迴了恆山,公孫俊彥拉著公孫有莽迴了南疆,隻是綠情姬還有寒家姐弟我不知他們去了哪裏,好像嵩山派掌門烈陽已將寒家姐弟逐出了師門,我大師兄非要我迴泰山,我怎麽肯迴去,隻歎我法力被竹清子廢了,隻能慢慢走到噬山。”胡嘯天經曆了這番磨難,清亮的眼神中多了沉穩。


    知道小兄弟們沒有大礙各自迴鄉,天飽鬆了口氣,但是想到綠情姬和寒清下落不明,他的心重重揪痛,她倆一位是共患難的紅顏知己,一位是傾心相愛之人,無論如何,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們。


    他先請小秋兄安排人給胡嘯天找個好郎中,再帶他去沐浴更衣休憩。


    天飽握著手中的啟天寶鑰,前往九天仙女所住的後殿。


    歲月無情,啟天寶鑰原本白璧無瑕,如今玉色微微泛黃,鑰匙的頂端還磨損出一絲裂縫,所幸裏麵的寶囊都在,儲存進去的法寶也一個未少。


    九天仙女正和紫依在逗著小飽,見天飽麵色凝重地走進門來,不由得一怔。


    “紫依,勞煩你先將小飽抱出去玩一會。”天飽說道。


    “恩。”紫依如今出落得如花似玉,氣質清麗,站在氣質高雅的九天仙女身邊倍顯脫俗,白菲沒了,紫依衣不解帶地照料小飽,小飽除了對白菲,最親熱的便是她,天飽打心眼裏感激這個穩重端莊的妹子。


    “阿母,阿父的音容笑貌您還記得不。”


    天飽緩緩從啟天寶鑰內取出那一小尊黑沉沉的鐵塔,放在九天仙女麵前的八仙桌上。


    “怎能忘得了。”九天仙女幽幽歎道,提到妖道,她禁不住用手撫了撫雲鬢。


    “阿父的魂魄,便在這尊銅塔裏。”天飽邊說邊用衣袖擦拭著銅塔,動作十分小心。


    “甚麽。”九天仙女失聲叫道:“他沒有形神俱滅。”


    “沒有,阿母,你看,。”


    天飽手中的銅塔開始發出陣陣青光,還伴隨著黑煙嫋繞。


    九天仙女難以置信地看著銅塔。


    “天飽,我和你阿母總算沒有白白培養你。”妖道嘶啞的聲音從銅塔中傳來。


    相隔三千餘年,再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九天仙女雙唇都在顫抖。


    “仙女,咱們的兒子真是個有出息的,總算把你救出來啦,當年他爹做不到的事情,如今他做到了,哇哈哈哈。”妖道的語氣變得十分溫和,禁不住開懷大笑。


    “鳴一,你怎將魂魄淬入這尊銅塔。”


    九天仙女先喜後憂,一時難以接受,重逢的時候,她居然是對著一尊冰冷的銅塔說話。


    “仙女,此事說來話長,好在你如今也被天飽救出來了,咱一家人來日方長。”


    天飽悄悄走出門,並將房門帶上,阿父和阿母分離三千餘年,隻怕幾天幾夜也說不完離愁別緒,他也是頭一迴知道,自己的精元之父,大名原來喚作“鳴一”。


    他舉步去找紫依,因為白菲離世之痛,他好久沒有好好抱抱小飽,方才見兒子的眼神很閃躲,心中愧疚不已。


    春暖花開的時節,赤瀑轟隆落下雪白水簾,經過奇門噬神多年的苦心經營,這裏總算將血腥煞氣滌蕩幹淨,連原本赤紅的赤瀑,如今的水源也恢複了清冽。


    紫依正帶著小飽在赤瀑邊戲耍,小飽赤著小腳,踩著鵝卵石撩水玩,開心地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天飽沒有走上前,隻是遠遠地找了塊石頭坐下,掏出懷中的煙袋抽了起來。


    他如今煙癮頗大,一天不點上三五鬥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小秋還笑話他喜歡擰著眉頭抽煙,抽成了個小老頭。


    看著小飽歡快戲水的小小身影,天飽想到當年,自個作為卑微童子來這裏給火窟挑水,吃到一隻鮮肥便開心得了不得,小飽和自己長的真像,個子躥得很快,粗胳膊粗腿,長大肯定也是個彪形大漢。


    小飽的眼睛也很像自己,鼻子也像,看來看去,好像隻有一雙耳朵遺傳白菲,小巧圓潤,和大腦袋有些不太相稱。


    白菲,我對不起你,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帶好我們的兒子,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


    如今阿母和阿父已經團聚,安排了弟子四處尋找綠情姬和寒清,也是該閉門修煉的時候了。


    不光要將《上古吞術》煉至極致,更要早日煉成《仙階煉法》,以防玄天宇帝派諸天神佛前來討伐。


    天飽心事重重,一袋煙抽完,很快又塞滿了一袋,煙葉放在一個漂亮的荷包裏,是蘭心繡的。


    紫依扭頭,看到遠處天飽正悶頭抽旱煙,連忙對小飽說道:“小飽,你看爹爹來了,快喊爹啊。”


    小飽楞了一下,聲音象蚊子一般地哼了一聲:“爹。”


    “哎呀小飽,你這麽小的聲音,爹怎麽能聽得見呢。”紫依握著小飽的小手,柔聲勸道:“小飽乖,大聲喊爹啊。”


    小飽點點頭,對著天飽的方向放聲大喊:“爹,,,,,,。”


    天飽心裏暖洋洋,忙將煙鍋掐滅,大步走了過來。


    “小飽,給爹抱抱。”天飽高高舉起小飽,又用胡子紮小飽,父子間那熟悉的感覺又重現了,小飽又咯咯笑個不停。


    三人在赤瀑邊足足玩了半天,直到夕陽西下,天飽抱著小飽,和紫依往超凡峰正殿走去。


    赤瀑邊的許多石頭棱角分明,紫依一不留神扭了腳,疼的“哎喲”一聲。


    天飽連忙將小飽放下,查看她受傷的那隻腳踝。


    他的大手將紫衣的布鞋褪下,鬆開纏腳的白布,看到她白皙玲瓏的小腳,明顯紅了一大片,“扭傷了,不能再亂動,我背你迴去。”天飽說道。


    紫依的俏臉已羞得通紅,天飽的大手觸碰到她的腳心,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油然而生,她又怎麽好意思讓天飽背著自己,這些年,她親眼目睹這個偉岸的男子為了黎民蒼生奔波勞累,甚至犧牲了最愛,她對他的疼惜,也與日俱增。


    天飽不由分說便背起她,又將小飽挎在胸前,向超凡蜂走去。


    他們的影子被夕陽拉長,像極了一家三口,小秋來喊他們吃晚飯,遠遠地看到這一幕,有了撮合的念頭。


    三日過後,處理完門內事務,又向阿父阿母問安後,天飽便宣布要閉關數日,修煉《仙階煉法》。


    胡嘯天傷勢差不多痊愈,便有些著急地問道:“天飽哥,我到底該何時下地府兌現承諾。”


    天飽十分感動,決然道:“嘯天,你跟著我吃苦受傷做了這麽多事,還害你法力盡失,那幽冥地府無須再去。”


    “那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要踐行承諾,望天飽掌門應允。”胡嘯天雙手抱拳道。


    天飽轉而詢問三更:“小林衝還未從地府迴返麽。”


    三更搖頭:“之前小林衝一直未能完成你交托的任務,不肯迴返,但是最近兩月,我用法術也未能與他取得聯係,不知何故。”


    天飽深深唿出一口氣,說道:“嘯天,你抓緊修煉,過些日子,我帶你一同去幽冥地府,尋找小林衝。”


    胡嘯天聽說又要和天飽並肩作戰,眉開眼笑道:“好啊,我也閉關去。”


    正說著,買買提來報:“素山天眼冒出滾滾紅煙,十分可怖。”又補了一句:“如今素山的掌門是小親,前任掌門玉綿已成了個瞎婆子。”


    素山,小親又帶著那群女妖搞什麽幺蛾子,玉綿的眼睛還不足以讓其悔悟,真是死性不改,莫論舊情,此番再難饒恕。


    天飽怒哼一聲,邁著大步走出正殿,胡嘯天、三更和買買提都尾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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