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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飽也被怪坑的巨大吸力拉扯得急速下墜,小親見狀不由得驚唿了一聲:“啊。”


    玉綿冷冷道:“小親,事到如今還在心疼你那情郎,立刻給我將機關按到底,把奇門噬神的惡棍一網打盡。”


    小親的嘴唇已經咬出血來,眼神痛楚交加,卻不得不用全力踩下腳底的一塊鐵板,隨著她的踩動,那深坑的吸力更是巨大,天飽他們已快抵擋不住。


    “妖女,看劍。”


    虛空中驟然驚起一道淩厲白光,無窮劍影轟天而至,素貞派女弟子慘唿連連。


    一片血肉橫飛中,胡嘯天玉樹臨風禦劍立於半空。


    馭鬼仙師趁機縱身躍入深坑去搭救天飽他們。


    小親拔劍縱身一躍,與半空中的胡嘯天雙劍相擦,迸射出火星一串,那劍意割裂得她的素手疼痛鑽心。


    “想不到這荒郊禿嶺竟然也有如此標致的人兒。”胡嘯天掩麵輕笑不已,他雖然對女人沒有那方麵的興趣,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見到具有沉魚落雁之容的小親,不免讚歎幾聲。


    胡嘯天的雙目挑逗般地盯著小親骨感的身材和胸前起伏曲線,直把小親看得臉頰緋紅,怒罵道:“妖男你好大膽子。”


    素貞派原四大護法之一的香菱也持劍破空而來,歲月未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隻是那份美麗變得更有味道,她與小親一道,兩個璧人兒英姿颯爽禦劍半空,直指胡嘯天。


    “哈哈美女成雙,小爺我看著不錯,要是打不過我,便做我的二老婆、三老婆如何。”胡嘯天嬉皮笑臉說道,眼神如春水泛濫波光流轉。


    “淫賊,看劍。”香菱冷哼一聲,扭身一劍刺出。


    “哈哈,二老婆,你若是誤傷了小爺,心可會疼得喲。”胡嘯天衝香菱擠擠眼,肆意亂開著玩笑,隻是不停閃躲,並未施出大法,如同戲耍。


    小親原本不想聯手攻擊,但被胡嘯天的滿嘴胡言亂語氣得按耐不住,也不管甚麽違背江湖道義以多攻少,寶劍劃出炙熱劍芒,瞬間集結劍網將胡嘯天圍困其中,隻待素手仗劍一擊便將淫賊化為齏粉!


    “三老婆,你下手實在狠毒,謀殺親夫啊。”胡嘯天裝作很害怕似地連聲大叫,卻暗自催動法力,在周身形成護體,任憑小親劍芒再鋒利也無法進得半寸。


    此時,噬神弟子菜刀王五喊道:“少俠,王五來助你一臂之力。”


    王五在旁觀戰片刻,已明白這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是自己人,說話還很風趣,但是素貞派兩名高手聯手對付他實在可惡,便揮舞著大刀駕馭銀狼衝了過來。


    這幾年過來,王五也長成了結結實實的男子漢,胡須也長了出來,深得四時生前喜愛,精心為其煉出了一把“破月星刀”,也多傳了幾套法術給他,四時過世後,纏鬼聖姑也下了大力氣教導,因此王五在新一輩的噬神弟子中甚為閃耀。


    王五衝過來雪亮寶刀便直接攔住了香菱,刀劍翻滾,鏖戰不休。


    胡嘯天獨自力戰小親,虛空中也是劍影曈曈寒芒肆虐。


    他一開始隻是戲耍,漸漸地心中生出怒氣,世間這女人就是汙濁之物,沒一個好東西,小爺我曲意退讓,她卻把客氣當福氣步步緊逼,看著小親冷眼逼命的架勢,他發出一聲歎息:“女人,你無義,莫怪我無情。”


    通天白光在瞬間爆起,仿佛整個玉女峰都被白光籠罩。


    玉綿不知胡嘯天來路,一直在旁靜觀其變,此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超強劍意,不由得吃了一驚,姬天飽又從哪裏弄來這樣的厲害角色。


    她豈能知曉,泰山劍派馳名天下的便是用劍之道,一部劍道寶典《引劍決》馳名江湖,掌門月下候更是將其發揚光大,月下候禁絕女色煉成心神凝一之劍,威力巨大,也獨獨傳給了胡嘯天,隻可惜胡嘯天自持聰明過人從不肯勤學苦練,本心浮躁,才將《引劍決》的威力僅僅催動出三成不到。


    即便隻是三成,也足以令同樣禦劍為法寶的小親大為震驚,原來虛空中所有劍意都匯聚到了胡嘯天手中的那柄白劍之上,包括小親的寶劍催動出的劍芒也源源不斷地匯集而去。


    “好古怪。”小親喃喃道,手中的寶劍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似乎怯場一般。


    胡嘯天手中的“白起”寶劍非同小可,傳說曾是鴻蒙至尊所用,月下候為了討最小弟子的歡心,慷而慨之將門內最為貴重的一柄寶劍交與胡嘯天使喚,放眼天下,即便是上品寶劍,與“白起”相擦也必將折損加倍,能不受其劍氣所凜的寶劍屈指可數,天飽手中華山派楓葉一脈的“秋楓劍”算是極為稀少的其一。


    素山片刻間漫天大雪飄舞,鵝毛般的飛雪中團團白光勁射,數以萬計的血線貫通虛空,天地間已被胡嘯天祭出的劍道寶典《引劍決》激出無窮殺意,數九的極寒再次被唿喚而來,劍意破空凝結,化為雪花打造出冰冷至煞的新天地。


    小親在狼狽不堪地用寶劍拚了命舞動,避免嬌軀被無窮血線貫通爆體;


    菜刀王五追殺著香菱已跑到了另一個山頭;


    蝶衣、綠泊原本觀戰,見那舉止扭捏的小子祭出劍法竟如此厲害,連忙地招唿弟子就近躲避。


    唯有玉綿,獨坐在山石上的那把寶椅上,紋絲未動,周身浮現出一層碧綠氣焰,將劍芒蔽於體外。


    此乃她當年被祖婆婆逼迫於龍吟湖底苦苦修煉,修成的絕世護體《水煞衣》,平常她極少將這絕活露世,此番施展出來,全因此時更應凸顯掌門的高明,給弟子信心。


    胡嘯天劍芒不單覆蓋了玉女峰,整個素山都在經受淩厲劍雨摧毀,飛禽走獸夜半慘唿連連,還有分散在其它山頭的素貞派弟子被萬劍穿心,甚至連躲避不及的奇門噬神弟子也有些傷亡。


    “當啷。”一聲脆響,胡嘯天手中的“白起”寶劍被突如其來的渾厚大力道震得飛出手去,漫天劍雨戛然而止。


    他原本滿臉得意狂傲之色變成了忐忑不安,低聲喊道:“天飽兄。”


    天飽滿麵怒容,恨不得將胡嘯天亂劍誅心。


    他扭頭冷冷對玉綿道:“玉大掌門,莫非你的心已被湖底的寒氣浸泡得毫無溫度,這麽多弟子白白送命,此戰還不收手,你絕不是我的對手,今日我暫不和你計較,待我辦完大事定會來與你把賬算清。”


    玉綿已從那擋出的一劍威力判斷出,天飽法力已躍過飛天之境,素貞派上下確實不是其對手,便冷冷對小親道:“小師妹,命弟子們收手,帶我迴殿。”


    小親狠狠地瞪了天飽一眼,忍著怒氣抱起玉綿,禦法寶飛迴了素貞派老巢。


    天飽看著小親一雙妙目中全無半點情分,隻有忿恨,不由得心中一酸。


    他轉身對胡嘯天怒問:“你這妖人,為了賣弄法力下手歹毒,竟敢平白害死幾條人命,難道名門大派的俠義二字被你丟到腦後不成。”


    “我,我不是有意的。”胡嘯天深深懊悔,低下了頭,他自知犯下大錯,劍陣殺了敵手也就罷了,竟然誤傷噬神弟子,天飽豈能不跳腳。


    “你為何跟蹤我來到噬山。”天飽獰聲道,雙目透著蝕骨寒意,用秋楓劍挑開胡嘯天的衣襟,冰冷劍鋒直抵他那可媲美姑娘家白皙柔嫩的肌膚。


    方才幸得馭鬼仙師及時趕到,大夥齊齊催動最高真元,幾經拉鋸,與怪坑的無窮吸力抗衡,方才協力從怪坑衝天而起。


    天飽剛一飛出,便看到漫天飛雪,雪花卻已被鮮血染紅,素貞派弟子死傷慘重,噬神弟子也有幾名丟了性命。


    再一看,胡嘯天正興致盎然地用“白起”寶劍直指小親。


    他立刻將“白起”寶劍震飛,對這個幫倒忙的胡嘯天恨得牙癢。


    此刻胡嘯天被天飽逼問得鼻尖出汗,結結巴巴道:“我打算迴泰山,隻是路、路過寶地,不曾想與天飽兄偶遇。”


    天飽對他更加的不屑:“又撒謊,泰山和我噬山八竿子打不著,方向一南一北,談何路過。”


    三更和纏鬼聖姑他們在忙著救治受傷的弟子,馭鬼仙師攙著飄忽和小秋,見天飽在責問俊秀少年,連忙打圓場道:“天飽,有甚麽事還是迴去說罷,飄忽和小秋傷勢不輕。”


    天飽點點頭,示意他們先走,但是隨手便用銀鞭將胡嘯天捆了起來,冷冷道:“你助陣是出於好心,但殺了我噬神弟子,我斷不能輕饒。”


    胡嘯天長歎一聲,可惜世上全無後悔藥吃,多美好的邂逅,剛剛開始便被自己不經意間給毀了,蒼天啊。


    天飽又對剛剛與香菱過招的菜刀王五說道:“此次被誤殺的弟子,抬迴噬山無迴穀厚葬,並及時通知家人送去撫銀,你再多派些弟子四處找找,方才我在半空震飛了一把瑩白色寶劍。”菜刀王五速速領命。


    漫天飄雪也隨之停止了,天飽像提小雞般提著胡嘯天,十分不快地隨大夥迴到了噬山超凡蜂。


    正殿裏,飄忽、小秋、纏鬼聖姑、三更、馭鬼仙師等噬神門下的高手總算聚齊了,天飽才弄清楚與素貞派此番混戰的來龍去脈,原來他前番離開噬山沒多久,素貞派便不守與奇門的山界,屢次派女弟子過境活動,後來竟然膽大妄為,用了個迷魂陣把小秋給拘禁了,飄忽一時輕敵,獨自夜探素山,也被拘住,這才有了三更和纏鬼聖姑帶著弟子們打上素山玉女峰要人的一幕。


    天飽微微頷首,頓覺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玉綿果然已被魔道霸體,已與湖底那個真性情的女子判若兩人。


    胡嘯天被捆在正殿裏的大柱子上,眼巴巴地瞅著天飽,希望他處理完門內事物便能來發落自個,給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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