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棄了尊嚴的男人不配在末世活著。”

    戚少歌冷冷地斜睨了六個人一眼,不顧他們頓時麵色慘白仿佛直接被丟進喪屍群隻能等死的絕望驚恐模樣,和已經結束了的另外三個人從車間大門出來了。

    為了在末世生存,你可以活得辛苦點累點,但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結果,把自己的尊嚴主動踩到了腳底下……讓同為男人的人看著,真心難受。

    如果人家願意救你,就算你站在原地不動彈,隻要你還沒死,肯定會動手救人的。但如果人家不願意,你這麽衝上來就是自己討嫌,碰上脾氣不好的,反而自找死路。

    在囚禁他們的這麽多男人都已經死亡一個不剩的情況下,在這個處處都是鐵的車間裏,隻要稍微有點能力拿到一個小鐵片都能割斷捆綁著自己的繩子,所以即使沒人動手救他們,也是可以自救的。

    一個人都可以,更何況是這麽多人呢?互相動手幫忙一下遲早能獲救。可惜,最後還是人的私心作祟,哪怕被手腳捆綁著還是互相推推擠擠,踩著別人爭取第一的位置。

    為了在末世好好地生存下去,他們可以不洗手不洗頭不洗澡渾身髒亂拋棄以前的矜持和風度,可以為了任務為了逃跑而滿山打滾,在身上抹上一些氣味難聞的東西甚至是動物的糞便,可以依附更強大的人。

    但是在自己都有能力逃脫的情況下,那樣卑微地匍匐到另一個男人的腳下……丟盡了男人的尊嚴。

    即便戚少歌說的話有些重了,可也是因為他心裏有怒,為同樣身為男人的尊嚴而……悲。

    四個人又拎又背地拿著槍出來,動作一致地在發現兩邊任務完成又沒有漏網之魚已經現身的裴洛麵前把槍往地上一放,意思很明顯,裴洛也沒說什麽一點異議都沒有地收了起來。

    之前不讓人看到是因為兩輛悍馬在人眼前收起來會暴露空間的大小和富餘程度,而幾把槍卻是可以的,占地空間不大,又是武器,任是誰都會選擇收起來以免被其他人惦記的。

    “那六個人交給那些女人處理吧。”

    戚少歌微笑著指了指裴湘和黃敏萍站著的明明已經打開了大門卻一個都不肯出來的宿舍門口,眼裏透露出來的神色卻是非一般的冷淡。

    裴洛點了點頭,算是同意,站在原地目視前方等待著。

    沈寧歎了口氣,看了那邊一眼,也沒有想開口的*了。

    即使他們能夠救這些人一時又如何

    ?如果自己都放棄了自己,那他們又何必花時間來救他們呢。

    【在末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自強,自救。】

    末世爆發才一個月,人性就已經墮落到了這個地步。這一刻,小隊的八個人心裏都感到了一陣陣的蒼涼與悲哀。

    他們是幸運的,遇到了空間係的裴洛,水係的沈寧,戰鬥力強大且互助友愛的隊友,他們有了更多活下去的希望和對未來的展望。

    他們幸運地沒有遇見這樣的場景。

    那個破敗的員工宿舍的條件並不好,雖然有床可以睡,冬天為了避免她們受凍也還有棉被,但衣服相當於一個人的防護,對於身上的全部衣服都被扒掉什麽都沒穿的女人來說,她們的心理受到的創傷才是最大的。

    陳晨是一個16歲才上高一的女生,末世爆發了,他們一家算是幸運的,因為一家人都沒有變異成喪屍,並且在發現情況不對勁的時候,父親陳森就帶著她和母親楊學惠逃了出來,沒有被喪屍鄰居襲擊。

    一路上他們躲躲藏藏,好不容易帶著僅剩的一點存糧和水想要去首都全*事武力最強大的地方尋求保護,然而卻在公路上遇到了一個渾身是傷卻努力爬著的女人。

    楊學惠畢竟也是女人看著那個女人這麽慘有些不忍,所以即使陳森有些猶豫卻依舊下了車去救那個女人,因為他們逃得快還沒有遇到那麽多事還善良,然而這點善心就是他們一家噩夢的開始。

    那個女人隻是一個誘餌,隨後從樹後出來的那麽多帶著槍帶著刀的男人把他們一家帶了迴來,可那時候他們的物資和防身武器雖然被搶了過去,卻也沒有對他們做太過分的事情。

    那時候,這個地方的人還沒有那麽多,所以那些男人想要勸陳森加入他們的隊伍中,不僅拿出了更多的物資和水,槍也拿了出來,還把宿舍裏漂亮的女人拉了出來,那個他們在公路上見過的女人也被帶出來了。

    物資和水和生存的條件,漂亮的女人是美色,槍是武力,是利誘。害了他們一家的那個女人長得也不錯,喜歡可以上,不喜歡也可以殺了泄憤。

    可以說,他們思考得很周道。

    有個男人對陳森說:“隻要你加入我們,不管是物資,槍,我們都可以給你,這些女人,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當然,你的老婆和孩子就不行了。”

    他們的意思很明顯,讓陳森加入他們的隊伍,可前提是拋棄身為累贅的楊學惠和陳晨,因為她們兩

    個沒有絲毫的戰鬥力,還需要消耗物資和水,是賠錢貨。

    看著麵前那幾個雖然臉孔上看上去還算精致,但眼裏已經毫無生氣任人玩弄的女人,不用多想,就連還是個學生的陳晨都知道在她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更何況是已經有了相當閱曆的兩父母呢。

    “不行”不是意味是要把她們母女拋棄,就是意味著她們母女要和這幾個女人一樣淪為被人泄欲的工具,隻有一個下場——生不如死。

    陳森自然不同意,可因為武力和人數上的差距隻能先暫時答應下來,並且暗暗地給她們母女使了一個“放心”的眼色。

    可這些人也不是笨的,當即就有幾個男人上來拉著楊學惠按住她的手腳就動手撕她的衣服,這個架勢,即便不看他們眼裏那邪淫的目光也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了。

    居然是要當著陳森的麵輪/奸楊學惠。

    如果是真的打算要和他們一起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那麽就算老婆女兒在自己麵前被人□□也沒什麽,至多後麵換一個女人而已。

    但如果不能忍受的話,自然是他先答應著,後來準備逃跑了。

    即使就算他真的答應了,也隨便他們動手了,但是否真的接受這個男人加入他們的隊伍,也是需要考察一段時間的。所以從抓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秒開始就是考察期,而現在是關鍵的時刻。

    陳森自然是不肯的,當即奪過身旁一人腰間的手槍,對準了正對楊學惠動手動腳的幾個褲子都脫了一半的男人,紅著眼睛吼道:“走開,你們走開,不然我開槍了。”

    陳森學過幾年的跆拳道,身手還不錯,第一次拿槍雖然有些害怕手抖卻也努力鎮定下來了,可惜和這幾個手裏都有槍有刀並且已經熟悉過一段時間的人比起來就差遠了。

    一個男人速度極快地走到了陳森的背後,剛好看清楚的陳晨剛要開口提醒,就被一直在她旁邊的一個男人按倒在了地上,並且捂住了口鼻。

    陳晨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一個手刀打暈了他父親,接著把他父親綁了起來。水是珍貴的資源,所以他們不用水潑醒人,而是直接脫了褲子對準了陳森的臉就放起水來。

    陳森醒了,幾個男人拉著正因為害怕和驚恐而尖叫哭泣的楊學惠長長的頭發把他拖到了陳森的身邊,幾個人□□著就這麽壓了上去。

    楊學惠手腳被壓住不能反抗,在被人得逞的那一刻也心如死灰地放棄了無用的掙紮,閉著眼睛

    咬著嘴唇無聲地流淚。

    陳森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可是手腳被綁,他什麽都做不了,嘴上多罵幾句“畜生”“禽獸”也沒辦法改變現下的局麵,隻能換來更用力的拳打腳踢和全身是傷,即使他想要閉上眼睛不看那令人心痛的場景都不行。

    那些個男人硬生生地掰開他的眼皮定住他的腦袋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女人是怎麽被他們輪/奸的,一邊還閑言穢語地調笑著。

    “看清楚你女人是怎麽被我們兄弟幾個上的。”

    “你這沒用的窩囊廢,呸!”

    “這婆娘挺緊的,看不出來是生了這麽大的孩子的老女人啊。”

    “哈哈,我們兄弟有福嘍。”

    “你快點,兄弟我還等著上呢,褲子都脫了。”

    “著急什麽,那邊不還有個小的麽。”

    ……

    陳晨淚眼模糊地看著父親被侮辱,母親被糟蹋,心裏恨,她恨那個害了他們的女人,也恨母親的心軟,否則他們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然而等到那幾個男人走向她的時候,她開始恨他的父親,如果不是他的父親沒用的話,她不會麵臨被人糟蹋的命運。

    她恨父母親,她恨那個害了他們的女人,她恨這些女人,她更恨末世!

    陳晨隻是一個每天在學校和家裏兩點一線的普通女高中生而已,逃跑的日子裏他們的物資和水都還是省著用的,自然是沒有多大力氣和幾個大男人打架,沒多久就被扒光了。

    陳森的眼裏是滿滿的恨意,然而他的手腳都被束縛著,幾個男人當著他的麵輪/奸他的老婆和女兒自然是為了羞辱他。他隱忍著,等著報複的機會,然而這些人羞辱完了他之後又把他脫光了綁起來倒吊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每天那些男人撒尿的時候從來不用找地方,就對著陳森倒吊起來血液循環不流通都有些青紫的臉,汙言穢語更是少不了的,拉著他的老婆女兒一次次地在他的麵前上她們。

    陳森相當於這些心理相當扭曲了的男人一個玩樂泄憤的玩具而已,自然是不會把珍貴的物資和水給他的。

    按理來說,陳森沒有飯吃沒有水喝是肯定活不下去的,但是他憑著一腔的恨意和這些尿液卻是硬生生地撐下來了。

    後來,被帶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陳森和他的老婆女兒成為了不肯加入他們隊伍的反麵教材。越來越多的人願意加入,越來越多的男人每

    天大笑著進入宿舍在她們的身上發泄著。

    楊學惠早就受不了這種折磨一頭撞在牆壁上自殺了,水太珍貴,灰白的牆壁上的血跡自然是沒有人來擦的,陳晨每天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那塊飛濺的血跡等著這一群人的末路。

    她沒有手表手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她隻知道這裏的每一秒鍾對於她來說都像一年一樣難過、漫長,被絕望和恨意浸染著的每一秒,她都想自殺,都想放棄。

    她光/裸著身子帶著無限的恨意等著,等到陳森被那群男人折磨死了,等到很多女人都受不了自殺死了,她還是等著。

    她堅信這群人會被人收拾掉的,到時候她要用這雙眼睛好好地記錄下一切之後才能放棄這具肮髒不堪的軀體。

    軀體隻是承載靈魂的空殼,即使她的軀體被那些人玷汙了,但是她的靈魂依然是幹淨的。

    放棄這具臭皮囊的那一刻,親眼見證大仇得報的那一刻,她的靈魂才能得到真正的升華,才能得到救贖。

    時間過去太久了,久到她都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人來收了這群畜生,到底那群人什麽時候才會來的時候……然而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微弱的月光從那扇一打開就意味著會被很多人糟蹋的門裏透了過來,兩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還有那一句“出來吧”,簡簡單單的對她們來說卻是救贖的三個字,然而那些早已被折磨得失去靈魂的女人卻一個都沒有出去。

    陳晨看著那塊楊學惠撞牆自殺的地方飛濺的血跡愣神了好一會兒,這才放開環著自己雙腿的雙手,衣服都不披,第一個走出這個令她每天都在絕望中煎熬也毀了她一輩子的地方。

    她一生都沒有做過壞事惡事,即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麵對那些侮辱了害死了他們一家三口的人,她也不能真正動手。

    她是幹淨的,即使蒙上了一層略厚的灰塵,卻也不能被鮮血沾染。

    血是世上最肮髒的顏色,哪怕在三途川旁洗上幾十年都不能洗去。

    血色褪掉了,還有血腥味呢,那屬於別人的血液已經深深地刻進了你的骨子裏,和你自己的血液融為一體……那樣她就沒辦法幹淨地投胎過下輩子了。

    她是幹淨的,從裏到外都是幹淨的,嘻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飄零?淺的地雷,雖說這是催更雷【望天

    這章寫得有點壓抑,我寫了兩天,修修改改一直

    都不是很滿意,唉。雖然我隻能拿其中的一半,但我還是決定明天去買一顆糖吃,咳咳,五毛錢也是能買一顆糖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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