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陳青源所言,很多地方需要花費靈石。


    言雅楠身上沒有任何資源,確實不太方便。


    “就憑我與佛子的關係,言姑娘不必客氣。再說了,依依認了我這個幹爹,應該的。”


    陳青源微微一笑。


    又聊了幾句,離開偏殿。


    待到殿內僅有自己之時,言雅楠的一縷神識探到須彌戒指之內,頓時嬌顏失色,不由得發出了一道驚唿聲。


    靈石之多,讓人震驚,難以置信。


    十餘萬極品靈石,以及數百萬上品靈石。


    這麽多資源,足夠言雅楠揮霍一段時間了。望著陳青源離去的方向,輕咬紅唇,感激不盡。


    原本打算出門辦事,忽然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陳青源立刻取出了一枚傳音符:“你小子怎麽又來了?”


    “縹緲宮的事務已經解決,過來看看。”


    上次帝州召開的群雄會議,縹緲宮的高層將長孫豐燁召了迴去,順帶讓其履行聖子應盡的責任,將各種麻煩事交由其處理。


    忙完了以後,長孫豐燁又來了。


    長孫豐燁的意圖非常明顯,肯定不是來找陳青源的,而是為了佳人。


    “你要出門,去哪裏?”


    先去與柳靈冉見了一麵,而後趕忙和陳青源麵對麵交談。


    “先去東土一趟,然後迴青宗。”


    當世已亂,不知青宗是否受到了影響。


    陳青源心裏擔憂,想要出去看看。


    盡快將青宗的根基遷出舊土,以免出亂。


    當年與葉瑜談論不朽古族之事,曉得了很多的重要信息。古族正在嚐試著突破舊土的歲月法則的攔截,迴歸大世。


    青宗位於舊土的某個區域,一旦被外出的不朽古族的強者發現了,後果難料。


    安全起見,將青宗移迴北荒。


    帝州肯定不能待著,一群豺狼虎豹,太過危險。


    北荒之地,有著道一學宮相護,定可安穩。


    陳青源曾經想過秘密進行,可青宗人數眾多,屆時從舊土移出,很難瞞過帝州各大聖地的眼睛。


    多年前從北荒遷迴帝州,重塑宗門根基,欲要拿迴原有的東西。誰知魔淵即將暴亂,獨孤老爺子為了大局著想,不得不前往。


    臨行前,老爺子威懾世間群雄,想為青宗減輕壓力。哪曾想,帝州那些老家夥十分可惡,硬生生將青宗逼上了絕路。


    唯一的好處,是解決了青宗的傳承禁製,讓主脈的聽道山複蘇。


    迴想過去的那段經曆,陳青源無比惆悵,長歎一聲。


    隻有讓青宗迴了北荒,方有安定的生活,不用時刻擔憂遭到偷襲。


    “我跟你一起吧!”


    聽到要迴青宗,長孫豐燁思考了半晌,提出了這個建議。


    “可能會有危險。”


    陳青源說道。


    “這有何可怕的。”長孫豐燁一臉輕鬆。


    “行,那咱們同行。”


    出門前,陳青源還有一些事情要辦。


    與學宮的高層見麵,講述了青宗之事。


    為保安全,道一學宮決定派出十餘位大乘後期的修士,即刻前往帝州,隱匿身份,做好隨時接應青宗的準備。


    餘塵然還要親自出麵,不能讓青宗出事。


    “多謝師尊,諸位長老。”


    對此,陳青源躬身行禮,真誠道謝。


    “滾吧!”


    餘塵然擺了擺手,表現得滿不在意。


    辦完了這些,陳青源與長孫豐燁並肩而行,打算先去東土一趟。


    長孫豐燁不清楚東土之行的意義,也不多問。


    反正跟著陳青源就行了,不怕被賣了。


    迦葉佛祖的無上傳承,陳青源不想爛在了手裏,暴殄天物。這等高深佛法,還是留給佛門比較合適。


    另外,陳青源比較擔心佛子的情況,打算過去瞅瞅。


    ......


    學宮,墓園。


    夜深人靜,時有冷風襲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子,緩步走進了墓園。


    這女子,自然就是院長。


    夜色朦朧,如夢如幻。


    院長走在墓園的小道之上,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纖塵不染,仙韻十足,與墓地格格不入。


    墓園的盡頭,有一間簡陋的木房子。


    這裏隻有少數幾人可以過來,大部分的核心長老敢踏足此地,也得受到嚴懲,絕不姑息。


    住在此地的人,是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奶奶。


    穿著一件粗布麻衣,身材佝僂,雙目凹陷,皮膚漆黑,滿臉的皺紋寫盡了滄桑。


    她居住於此很多年了,從未外出。


    她是上任道一學宮的劍堂首座,名動諸天。


    她是上任院長的紅顏知己,豔壓群芳,無人能及。


    歲月無情,奪走了她的青春和容顏,剩下的僅有這副蒼老年邁的軀殼,行將就木。


    “師娘。”


    院長走到了院子內,看著坐在房門外發呆的麻衣婆婆,鞠躬一拜。


    “你......來了。”


    麻衣婆婆緩慢抬頭,聲音嘶啞。


    偌大的道一學宮,僅有院長這麽稱唿麻衣婆婆。


    嚴格意義上來講,麻衣婆婆與老院長並非道侶關係。雙方雖有情意,但因為眾多因素而沒法白頭偕老。


    好不容易解決了道一學宮的內憂外患,有閑心思麵對情感問題。誰知,老院長時日無多,不想耽擱了麻衣婆婆,就此坐吧。


    麻衣婆婆不在乎這些,可是老院長十分固執,死活不肯結為道侶。


    再後來,老院長坐化了。


    麻衣婆婆並未如老院長幻想的那般,重新找個合適的人。


    老院長死了,麻衣婆婆的心也跟著死了,主動辭去劍堂首座之位,躲在墓園之內,每天陪在老院長的墓邊,不曾離開過一刻。


    她是舊時代的守墓人,活一天算一天。


    麻衣婆婆不止一次動過散功坐化的念頭,最後還是停下了。並非畏懼死亡,而是她答應了老院長,要護住道一學宮平穩發展。


    顏夕夢的一句“師娘”,讓麻衣婆婆的內心稍微好受一些。以前,麻衣婆婆多次糾正,讓顏夕夢不要這麽稱唿。


    可是,顏夕夢恍若不聞,依舊喚其為“師娘”。


    時間長了,麻衣婆婆不再多言,許是默認。


    “你來,有事嗎?”


    麻衣婆婆很熟悉顏夕夢的脾性,若無要事,絕不登門。


    “想請您出山。”


    顏夕夢直言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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