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川淩:“這種時候隻要加劇他對攔網的認知,那麽幾個人參與攔網都無所謂,隻要讓他在三號位時,能夠麵臨和在二號位、四號位時的局麵,扣球路徑大幅減少,限製和引導起來就很簡單了。”所以攔網的時機和位置很重要,如果能完全和角名的擊球位置錯開大概半個身位,僅靠單人攔網就能限製住角名的扣球路徑。就像剛剛那樣。同為副攻手的鬆川一靜盡力理解他的思路,覺得實踐起來很困難,“這個暫時隻有你做得到吧?”遠川淩沉吟了一聲,叫來及川徹,“阿徹,來玩個遊戲。黑白猜,具體一點就是,看向我手指的相反的方向。”及川徹微愣,隨後點頭。遠川淩伸出手,指向上方,及川徹看向下方,遠川淩指向左邊,及川徹看向右邊。三個迴合之後,遠川淩加快了速度。終於在第五迴合遠川淩指向上方的時候,及川徹視線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交換。”這次換及川徹指方向。不管及川徹指向哪裏,是否加快速度,遠川淩都能完美地看向相反的方向。十個迴合之後,及川徹自己停了下來,他想他大概明白遠川淩的意思了。攔網隊員會下意識地追著球和扣球手的位置起跳,這是一種思維慣性。尤其在麵對角名倫太郎會臨時改變扣球方向的攻手,一旦被他的身體動作帶動起來慣性起跳,想攔下對方的扣球就很難了。但遠川淩不會。他永遠可以在最佳的時間選擇最佳的取位。鬆川一靜痛苦地捂臉,“做不到的,這種事除了你之外真的有人能做到嗎?”“遠川,你會影分身嗎?”鬆川一靜很想放棄努力,讓遠川淩自己有絲分裂成兩個,一個人把兩個副攻位包圓了。花卷貴大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道:“認命吧。”雖然理論分析達到了頂峰,並且也取得了一次實踐勝利,但真的實施起來卻很困難。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就算不錯了。不過現在的全新隊伍中,青葉城西的進攻性已經被補足了,所以兩邊的戰況持續膠著,簡直想讓人高唿一聲“有完沒完”。比分磨到32——33.最後一球尾白阿蘭發球失誤,算是給這場拉鋸戰畫下句號。青葉城西險勝。下場之後,遠川淩的腿都開始打顫了,明明在場上對角名倫太郎一對一盯防的時候還沒有什麽感覺。果然精神狀態以放鬆下來,原本的疲憊感就會湧上來。不過感覺到疲累的也不僅僅是遠川淩一個人。兩隊參與比賽的正選們都大汗淋漓。除了遠川淩之外的人,大概是精神上的疲憊更多一點,比賽拖得越漫長越折磨。現在比賽打完了,有一種“終於結束了”的快慰。兩支隊伍比賽到中段的時候,其他聯盟學校還有過來圍觀過,現在都散了,各自組隊兩兩打起了訓練賽。率先搶跑的青葉城西和稻荷崎自然隻能先等著了。眾人緩了一會兒之後,就被兩位教練趕去別的場地旁觀一會兒。其他學校的比賽結束之後,他們才能換個對手繼續訓練賽。遠川淩在休息椅上歇得最久,其他人都走遠了他還披著運動服外套躺屍。及川徹守在邊上,直接坐在那裏眺望其他場地,看起來已經迫不及待了。遠川淩本來想讓這家夥先走的,但及川徹死活不同意。好像這麵積不大的排球館裏,他離開遠川淩一步,對方就會直接消失一樣。好在休息椅其實就在兩個球場中間,坐在這裏還能旁觀一下邊上南鬥私立高校和東道主鹿角工業的比賽。遠川淩迷迷糊糊恢複清醒時,及川徹已經看得很入迷了。但他還是立刻發現遠川淩清醒了,立刻扯了扯他的衣袖,有點激動地說:“淩!這個鹿角工業的主攻手是左撇子!”“哦……左撇子……左撇子怎麽了?”遠川淩一時間沒能和他的思維同步。及川徹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小九九,“牛若也是左撇子,其實打排球的左撇子還是很少見的,所以很多人都不適應牛若的發球和扣球,因為旋轉方向不一樣……”就像及川徹國中的時候一樣,由於球隊隊員每年輪換,隊友中總會有不適應牛島若利左撇子發球的家夥,然後成為一個突破口。今年的青葉城西如果能在這次的集訓期間,適應左撇子選手的球風,那麽之後對上白鳥澤,勝算又多了一分。遠川淩也聽懂了他的意思,轉頭看向場中。鹿角工業的主攻手果然是個左撇子,不過看起來對方的技術還很生澀。二傳手傳過來的球,不是跳得太高就是跳得太早,隻能憑借身高優勢把球扣下去。遠川淩沉默片刻,真心實意地祝福:“這應該是一年級的新生吧?希望他能在集訓裏多進步一點。”至少在他們兩隊打訓練賽的時候,能扣出幾個像樣的球來。遠川淩從教練椅上起身,緩緩舒展了一下身體。他原本還以為已經過去很久了,實際上他可能也就在這邊放空了五分鍾左右。遠川淩的視線在球館裏轉了一圈,發現青葉城西和稻荷崎的隊員們分散在各個球場邊,一個個看著好像很閑。球場裏比賽打得水深火熱,球場外的兩隊隊員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這比賽再長一點。他們拉鋸戰結束後的不應期還沒有結束。而且下了球場之後,火藥味立刻散了個幹淨。遠川淩甚至看到佐原秋河和赤木路成勾肩搭背蹲在一個球場邊上,正在觀看紅楓私立高校的自由人比賽。那個自由人身高估計超過一米七五,但是接球卻非常穩。遠川淩正準備把及川徹拉起來到其他球場邊看看,就莫名脊背一寒,好像誰在盯著他看似的。遠川淩猛地一迴頭,沒有找到視線的來源地。錯覺嗎?他轉過頭之後,球館的某個角落裏,角名倫太郎的視線又瞥了過去。自從遠川淩模仿角名倫太郎的扣球動作進行攔網,並且成功之後,角名的視線就總是落在遠川淩身上。角名倫太郎實在不是多麽熱心腸的人。隻不過國中的時候,他的比賽視頻有在網上小幅度流傳過。當時博客的評論區有人說嚐試過,然後腰肌扭傷,最開始隻是有點不適,發展到最後的結果是住了半個月醫院,所以他有點擔心,遠川淩的腰部肌肉也出現問題。但這種話直說,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像挑釁。就好像那種技巧隻有他能用而別人不配似的。當然,這麽人性化的接觸方式不過是借口罷了,不太符合他一貫的性格。角名倫太郎實際上是在糾結遠川學長在比賽場上說過的那句話。“你玩過那個遊戲嗎?黑白猜。”可惡。好奇心馬上要把他折磨死了。除了想知道對方有沒有受傷之外,他更想知道那個遊戲到底是什麽意思。角名倫太郎作為稻荷崎第一網上衝浪達人,居然沒有解碼那個稀奇古怪的遊戲。豈有此理!北信介雙手環胸站在他邊上,雖然視線在球場內旁觀比賽,但還是有一直在關注角名。他建議道:“好奇的話就直接去問吧?青葉城西的遠川同學,看著性格應該沒有很糟糕。”至少,和宮侑或者那位青葉城西的及川隊長好多了。角名倫太郎表情糾結,“原本是想直接去的……但是那家夥已經注意我好幾次了。”角名倫太郎雖然不算是什麽社交達人,但偶爾也會感覺得到,自己什麽時候出現是不合適的。“嗯”北信介不明所以地迴頭看去。他恰巧和及川徹對上了視線。遠川淩正背對著他們的方向收拾教練席上的東西,在遠川淩看不到的地方,及川徹抬起手,笑眯眯地和兩位稻荷崎隊員揮了揮手。及川徹明明什麽都沒說,甚至表情和動作也很友好,但哪怕是非自覺係的北信介,也會在對方身上感覺到一種排斥。‘別過來。尤其是那個長得像藏狐的家夥。’北信介:“……”好吧,他也感覺到了。“以後再找機會問吧?”北信介拍拍隊友的肩,寬慰道。角名倫太郎表情更臭了。有沒有一種可能,人是可能會被好奇心憋死的。另一邊,遠川淩拿好了自己的東西,道:“走吧。”“好哦!”及川徹應了一聲,順手把遠川淩的水瓶和外套接了過來。兩人在球館內轉了一圈,逐漸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這次的學院聯盟中,除了青葉城西之外,居然有三所學校都有左撇子攻手。兩人在這種安排之後,隱約看到了入畑教練的野心。“怪童”牛島若利,在宮城縣的名氣不低,對方升入白鳥澤高等部之後,去年帶領白鳥澤打入全國大賽八強。而入畑教練這明顯是安排了一場對牛島若利特供,左撇子攻手適應訓練。“入畑教練……”及川徹語氣深沉。“老謀深算。”遠川淩接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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