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賀潮風一口茶水噴了出去,隨即尷尬的用袖口掩唇輕咳起來。


    江予月薄紗微揚,勾人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這幾日生的悶氣,就像個笑話一樣,簡直是白白忍受了這麽多日的相思之苦。


    江予月擰眉看去,並未起身,反而朝著外麵道:“水蘇……”


    “不必!”賀潮風邊咳邊抬手攔下,而後撐著桌子起身,接過江予月手中的托盤,“皇後起來吧。”


    “謝陛下。”


    賀潮風將托盤放到桌上,脆亮的聲音讓一旁的團子揉揉眼睛,緩緩睜開。


    看見麵前的江予月,團子開心的從軟塌上起身,撲到江予月懷中:“母後!”


    “這幾日都在這有沒有想母後。”


    團子在江予月麵前,不似白日裏學著父皇沉臉的那般模樣,小手環抱著母後:“想!團子最喜歡母後。”


    江予月伸手捏著團子的小臉,點頭笑笑。


    好像跟著賀潮風這幾日,性子開朗些了,不錯不錯。


    “母後也最喜歡團子。”江予月拿起桌上的兩個水晶碗,給團子盛了一份,“母後特意給團子準備的。”


    “謝謝母後!”


    賀潮風站在一旁,看著麵前的母子情深,忍不住想要提醒江予月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江予月看著團子乖乖的吃著綠豆羹後,拿起另一隻水晶碗給賀潮風盛了一份。


    不過語氣恭順得多:“陛下請用。”


    “到朕這裏,就是順帶的了,是吧。”賀潮風居高臨下的看著母子二人,團子已經與父皇親近許多,沒有感受到父皇的醋味。


    江予月仰頭看去,也隻當皇帝陛下在不悅自己過了快五日才來求和。


    “自然也是特意為陛下準備的,正因如此,妾身都沒放多少糖。”江予月指了指桌上的糖,方才江予月隻往團子的碗裏加了些。


    不過剛收迴動作,她便起身凝聲問道:


    “陛下,秦尚書用一根金條在宮裏買消息的事,您怎麽看?”


    賀潮風的神色剛緩和些,聽到江予月這句話,繼續陰沉了下來。


    江予月今夜來主要還是為了這件事,眉眼也染上優思:“雖然他的一切動作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但一個尚書如此手筆,怕是身後的人來頭不小。”


    “先皇後的人。”


    “什麽?”


    賀潮風不悅出聲:“他們比朕還要清楚父皇的動向,或者說,他們時刻都在關注著十三的動向。”


    “這就說得通了,此前先皇後貪汙的雲氏寶庫,還有許多的銀子沒有追迴。”


    江予月長出了一口氣看向賀潮風:“看來秦家不僅盯著後宮,更盯著朝堂啊……”


    “皇後顧得上女學、都已經顧不上後宮,還能顧得上朝堂,顧得上朕?”賀潮風打量著她熠熠明亮的眼眸,暗自吃味。


    “陛下與妾身是夫妻,妾身最關心的就是陛下,這綠豆羹,團子喜歡甜食,妾身都沒舍得放糖。”


    反應過來陛下還沒有消氣的江予月,嬌柔的拿起桌上的綠豆羹。


    “妾身喂陛下?”江予月將勺子遞到賀潮風嘴邊,連團子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賀潮風這才心滿意足的坐下,接過碗勺,“皇後之前說是來幹什麽的?”


    “噢、妾身是來請罪的。”江予月悠然踱步往外走了幾步,而後迴身行禮道:“陛下說得對,是妾身太著急了,還望陛下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妾身這迴。”


    團子見母後在父皇麵前屈膝,捧著碗走到母後身側。


    滿臉不解的看向父皇。


    賀潮風心下猛然一動,大步走出案桌前將人拉起,“朕何時讓你跪下請罪!”


    “陛下威武無雙,妾身在陛下麵前自是惶恐,要跪的……”


    微風揚起江予月身上的薄紗,正當她要將衣衫係緊的時候,賀潮風已經一把將人拉進懷中,大手貼在她的腰後。


    “你心裏若真是這般想法,朕這幾日能宿在禦書房?”


    清淺曖昧的聲音團子自是聽不見,不過見到母後不敢探頭,又被父皇一把抱起。


    母後衣擺揚起,瞧著像是他練武時候要往外扔東西一樣。


    團子邁著小腿追來,扯住父皇的衣擺:“父皇,母後是世上最柔弱的女子,父皇不要欺負母後。”


    “噗呲!”江予月本來故作嬌柔,聽見團子的話便忍不住樂。


    世上最柔弱的女子?


    江予月的確是手無縛雞之力,不過也隻能在自己兒子眼中柔弱了。


    “宸兒,母後不怕,有團子在呢。”


    賀潮風把人放到軟塌上,看著與自己爭皇後的兒子,不近人情的吩咐:“父皇和母後有事商議,宸兒今夜便迴景仁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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