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也掙紮著要下來,賀潮風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那邊一眾孩童正瞪大著眼看著他,大膽的更是朝他揮著手。


    夏園上前:“陛下,屬下會看著。”


    “嗯。”賀潮風放下人,看著兒子融入一眾孩童中,這才緩步走上石階。


    白莫風與賀牧州兩人邊安慰著身旁的人,同時還要恭敬的麵向陛下。


    孫氏母女猶豫著想要開口,清寧已經聽完了事情的經過迴來,清冷的嗓音將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敘述而出。


    見自己在禦花園說的話,一字不落。


    不僅是孫氏母女,屏風後的眾人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再顧不上難堪,所有人都在迴想著自己有沒有說過什麽大不敬的話。


    江予月朝著屏風後看去,後邊的一眾身子都要整個貼在屏風上。


    “你們都放鬆放鬆,本宮既然要審問,自然是要調查清楚。”江予月看著微微顫顫的屏風,“隻要留有分寸,本宮自然是沒有閑心去管你們聊什麽、說什麽。”


    恩威並施。


    女眷們的心起起落落。


    此刻聽見皇後娘娘的安慰聲,齊齊俯身,聲音端莊恭敬的從屏風後傳來:“是,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賀潮風朝著白莫風看去,白莫風與賀牧州對視一眼,最終是丞相大人走出。


    “皇後娘娘,子衿和玉珍一直為娘娘搭理生意,矜矜業業,今日本意是要提點兩句,卻受到如此驚嚇,還請陛下和皇後娘娘為兩人做主……”


    江予月掃了眼已經沒有任何大礙的子衿兩人。


    她們臉上也是疑惑不解。


    那麽丞相討要說法,便是有朝堂上的原因了?


    朝堂上容不得孫尚書?


    妻女如此,可見這孫尚書也是個老奸巨猾一類的。


    江予月知道朝堂上還遺留著幾個恃老而驕的老臣,既不好打發,辦事卻又實在不算上心。


    倒不是賀潮風想不到打發人的辦法。


    隻是事情一件接一件,此時要裁減朝臣,確實有些麻煩。


    這是要借自己給個警告?


    看著丞相大人眼中沒有擔憂,卻勝券在握的模樣。


    江予月不用看身邊的人,便已經知道這君臣兩人的意思。


    “威脅重臣妻眷,多次仍不悔改,日後本宮筵席,孫氏母女不得再入。”江予月壓著聲音,直到話落跪地的兩人還久久沒有迴神。


    屏風劇烈的晃動幾下,在一陣輕中歸於寧靜。


    皇後此言…孫氏日後如何還能在京城立足?


    白莫風幾不可聞的點點頭,朗聲道:“謝皇後娘娘做主!”


    “謝皇後娘娘!”賀牧州跟著上前湊熱鬧。


    地上的孫楚楚眼見著母親被拉走,宮中侍衛即將要來拉她之時,仰頭哭訴道:“陛下,娘娘!楚楚知錯了!楚楚再也不敢了……”


    原本已經準備要走的賀潮風蹙目看去。


    “你說你叫什麽。”沉冷的聲音再次讓人心中一驚。


    嬌媚的人兒垂眸欲泣,“孫…楚楚……”


    清影撇撇嘴,暗自捏響了拳頭。


    上一個叫楚楚的,惦記皇後娘娘,已經死在漫金城。


    如今又來一個楚楚,仗著有幾分姿色便妄想不該想的事情。


    更是因為她毀了皇後娘娘辦的第一次宮宴……


    簡直是不知死活。


    “陛下,我沒事。”江予月看著已經惱怒的皇帝。


    眾人不明白皇帝為何會問出這話,隻覺得此刻明明是春末,怎麽比臘月寒冬還要凍人幾分?


    “來人!拖下去仗著五十,扔出宮去!”


    “陛下。”江予月探手去握住賀潮風的,這才讓他陰沉的臉色好些,“這可是妾身第一次辦宮宴,還有孩子們在呢。”


    賀潮風抑製住自己的怒火,峻冷的臉上陰霾不散。


    良久、死一般的寂靜過後。


    “這名字衝撞了皇後娘娘,迴去改掉!還有,孫氏女日後不許踏入皇宮,不許再出現在皇後麵前。”


    春風吹過嬌豔的花,四周傳來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他們根本已經沒有餘力思考,什麽叫名字衝撞了皇後娘娘。


    隻知道她們日後是無緣京城任何一場宴會。


    孫家怕是也要受到牽連……


    這還真是應了柏子衿那句,君意莫測。


    江予月看著被侍衛控製住的母女二人,“本宮見原隻想著小懲便罷,卻不想你母女二人如此多舌,自己給自己找事。”


    “皇後娘娘恕罪…娘娘饒命……”


    被拖遠的孫氏母女,聲音中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傲氣。


    屏風後的一眾默默對視,心想:


    永遠不許再入皇後筵席可不是小懲小戒……


    可比起陛下方才要動刑來說,皇後娘娘確實是給了她們機會。


    阿彌陀佛,好好的春日宴,若不是柳氏母女,何至於如此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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