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走。”


    這種時候,賀潮風竟然還能對自己說出這麽輕柔的話,江予月握上他的大手,點頭道:“好。”


    濃霧已經快要蔓延到他們四周,百米開外已經看不見走動的人影。


    眼下瞧著,他們像是已經被徹底的困在了城中。


    但是不管接下來如何,他們都不會放開彼此。


    賀潮風帶著江予月拐了個彎,身後隻帶著賀北與岑霧隨行。


    幾人繞著巷子,進了一間普普通通的木屋。


    沒多久,耳邊便清淨了下來。


    江予月看著眼前的屋子,裏麵甚至備好了滿滿的東西。


    “殿下,你這幾日不是都不在城中麽?”


    屋子外麵一派破舊模樣,裏麵卻是別有洞天。


    此刻被江予月罰跪在院中的暗探,也悉數在此候著,顯然是已經等了許久。


    見兩位主子進來,恭敬俯身:“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娘娘!”


    其後,為首那人微微轉動了身子,朝著江予月的方向,“屬下謝太子妃救命之恩!”


    “多虧了你,發現了城中暗探的異樣。”賀潮風竟還有閑心給江予月整理衣衫,甚至看著她身上染上的血跡蹙眉。


    見賀潮風沒有叫人起身的意思,江予月抿唇道:“起來吧。”


    暗探起身之後,將眼前的木桌移開,露出了一條幽深的地道。


    “這是?”


    “娘娘……”


    地道的暗處傳來了白芷的聲音。


    而後一簇簇微亮的火光從暗中亮起,白芷繼續朝著上麵道:“娘娘!奴婢來接您了!”


    難怪出了那麽多事,白芷這丫頭竟然還能耐得住性子不出現。


    “娘娘……”白芷繼續輕喚著,“快下來,奴婢帶您迴南疆!”


    “本宮馬上來。”江予月聽著白芷著急的聲音,不由得緩緩搖頭,“這丫頭,還以為她穩重了呢。”


    “賀南他們怎麽辦?”


    江予月擔憂出聲,畢竟她從來就不是隻為自己安慰,而會放棄身邊屬下的主子。


    賀潮風大手不斷的揉著江予月的纖細的柔荑,“不是說那煙霧隻會讓他們記住被迷惑之前,心裏想著的要做的事麽。”


    “對!”


    “本宮給他們的命令,保全自己、伺機而動、裏應外合。”


    江予月沉了沉神色,點點頭,“那我們先出去,立刻迴到南疆點兵。”


    “殿下,咱們走吧。”江予月深吸一口氣,將衣袖撈到臂彎處。


    岑霧先下,而後抬手接著江予月。


    江予月已經隻剩半個身子,賀潮風卻在此刻驟然拉緊了江予月的手,半跪著身子吻在她柔軟的唇上。


    屋子裏的一眾,哪有人見過殿下半跪著的模樣!


    就是在吳皇麵前,也從未有過將身子俯得這麽低的時候……


    “本宮很快就會迴去。”賀潮風挪開了唇,貼在還被自己握著的江予月的手背。


    “殿下!”江予月因為賀潮風的話愣在原地,“你說什麽!”


    “霧影樓,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若是本宮直接領兵來戰,他們一定會引誘百姓們到城外阻擋……”


    將漫金城的百姓當作盾牌。


    這些,如今都是他大吳的子民。


    若是有想為南越複仇的,賀潮風自然是容不得。


    漫金城中的百姓、侍衛穿上了南越的盔甲,賀潮風便能下得去手。


    可如今,他們都是南越各個商行的佼佼者,更是被迷惑的百姓。


    他不能任由阮經緯和霧影樓,拿他們來阻擋大吳的兵馬。


    “霧影樓的追蹤術也不簡單,本宮就在著等你賀北將你送到,賀北迴來之後,本宮就炸了此地。”


    這個男人!身為大吳太子、未來的君主,竟是時刻將自己的性命放在他之上,為了保護自己,多次不惜拿自己冒險!


    江予月堅定的搖搖頭,她怎麽也沒想到賀潮風會如此。


    九州一統最危險的地方,竟是在南越!


    這麽個無時無刻都需要依附著別國的南越,竟是一趟如此兇險的旅程。


    “聽話。”賀潮風捧著江予月精致的臉,“月兒,迴去等我。”


    這四個字仿佛帶著魔力,江予月緊咬牙關,眼中湧出酸澀的霧氣。


    她身長手臂抱住賀潮風的脖子,賀潮風很是配合的又壓低了些自己的身子。


    “月兒辛苦了,有月兒吩咐賀北與清寧做的那些事,本宮有把握喚醒城中的百姓們。”賀潮風輕吻在江予月的耳垂。


    “殿下。”


    江予月神情嚴肅的看著他,“除了我之外,你不能相信任何一個別的女人!”


    “好。”


    “小心那個叫楚楚的。”


    “遵命。”


    江予月送開了手,抬眼朝著賀北看去。


    賀北立刻如搗蒜般點頭,出聲道:“娘娘放心!我會親眼看著清寧手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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