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宇德沒說,但江予月能看出,陳宇德此前想的可是:玉璽在哪,她就必須在哪。


    所以眼下玉璽在碧雲村,江予月也不得離開才是。


    如今說安排人守著,也是想著日後再將玉璽給江予月送迴去。


    可這哪行。


    江予月這一路唯一還困擾著她的,就是如何將玉璽留在此處,且讓這玉璽日後再不會生出事端。


    輕不可聞的歎息一聲,江予月上前拿過玉璽。


    錦布將玉璽包裹得很好,他們若不是知道這裏麵是什麽,是絕對不會往玉璽上猜。


    可就怕萬一,有些心思重的,將這東西翻出來。


    江予月這幾日手都沒拿過重物了,一下子抱起玉璽,險些不穩。


    “本宮怎麽放上去?”江予月邊往外走,邊擰頭問著陳宇德。


    陳宇德站在江予月右側,滿眼都盯著玉璽,隨口道:“外頭給你搭好的雲梯,你安心上去,將東西放到峽穀上的籃子裏就是了。”


    “好。”江予月昂首往外走去。


    下一刻、隻聽“啊!”的一聲。


    江予月重重的朝前撲去,手中的玉璽應聲被拋向左邊。


    白莫風一陣風似的上前攙扶住江予月,兩手撐著江予月的肩膀。


    清影岑蘇兩人雖慢了一步,眼下也已到跟前。


    江予月上身往前倒去,臉正湊近白莫風耳邊,“攔著他。”


    說罷,便把他往陳宇德身上推去。


    此時的陳宇德見江予月被扶住,正想挽救一下玉璽,卻與白莫風撞到了一處,兩人眼睜睜的看著玉璽應聲而落。


    原本完整的一塊眼下塌了下去。


    一眾人半晌沒有迴神。


    特別是陳宇德,坐在地上許久沒有起身,隻盼著錦布打開的時候,裏麵的東西仍舊完好無損……


    江予月此時也沒有動作,隻得由白莫風上前,將東西拾起,放到桌上。


    錦布裏的東西,在白莫風扯開疙瘩的時候,已經全然的散開。


    “你撞我幹什麽!”陳宇德顫抖著身子,指著白莫風,“你、你不是要救你們大吳的太子妃麽!”


    白莫風不著痕跡的看了江予月一眼,而後出聲道:“我、是想著救一下…玉璽。”


    “要你救!?”陳宇德怒氣衝衝,“你看看你幹得好事!”


    屋子裏的人都禁了聲,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這可是大殷的傳國玉璽。


    “是本宮一時沒拿……”


    “是我的錯,沒注意到你要去接玉璽。”白莫風側身擋在江予月身前,擋住陳宇德怒氣衝衝的視線。


    雖然知道陳宇德不會對江予月如何。


    但此刻的白莫風,就是想擋在江予月身前,用方才接住了她的手,襠下陳宇德的怒意。


    “你走開!”陳宇德一把將白莫風扒拉開去。


    白莫風腳下一個踉蹌,好在被江予月拉了一把,很快穩住了身形。


    清影這時已經抬手攔在陳宇德身前,“放肆!”


    “沒事,是本宮沒拿穩。”江予月撥開清影幾人,兩手交疊在身前,“你若是心裏不痛快,就發泄出來吧。”


    陳宇德沉眼打量著江予月臉上神情。


    許久,他突然迴身走向玉璽,一掌拍在桌上,“你!你!你!”


    看得出陳宇德被氣得不輕,也發現了這是江予月刻意為之。


    “大逆不道!要是依柔還在,我非要替她好好教訓你!”陳宇德氣急敗壞,衝著江予月說完,垂足歎息。


    江予月兀自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陳宇德隻是一時接受不了,他遲早也會想明白的。


    一旁的矜貴公子白莫風,第一次明白了同流合汙的意思,沒想到還是和太子妃。


    “再不出去,村民們要進來了。”


    江予月的話讓陳宇德一陣煩悶,看看碎裂的玉璽,又兀自抱頭輕歎。


    “你不說話,本宮就做主了。”


    陳宇德驀然抬眼,“你還想幹什麽!”


    江予月在清影、岑蘇的陪同下,一共走了沒幾步,就到了桌前。


    “本宮自然是要將這東西放上去。”江予月從裏頭撿了最大的兩塊,重新用錦布係好,遞給白莫風,“你去放到籃子裏吧。”


    白莫風接過,看見陳宇德沒有什麽動靜,便抬腳出去。


    江予月又把裏頭有文字樣式的那一塊,遞到陳宇德身前,“你住的地方離村裏有點距離,你把這個帶上吧。”


    陳宇德心裏仍有怒火,卻在這一刻瞬間瓦解。


    見他緩緩接過,江予月讓清影拿出手帕,將剩下的一塊包裹好,她要帶走。


    眼見著傳國玉璽四分五裂。


    眼見著江予月瞬間便將這四分五裂的玉璽給瓜分。


    顯然是早有預謀!


    陳宇德簡直又氣又惱,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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