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終於是說完了最後一句,朝著清影點頭,示意自己知曉的已經全然上稟。


    而後,嘴角溢出一絲黑色血氣,再無聲息。


    “峽穀……”江予月在峽穀中遇刺之時仿佛曆曆在目。


    那處,確實是行刺偷襲的好地方……


    看管糧倉的李統領在來的路上已經簡單聽過了此事,見到江予月之時,已經急的連行禮都忘了。


    “這可如何是好!”


    江予月沒有迴答他的話,卻是眉間一緊,驟然出聲:“清影,去將張科峰拿下!”


    陳宇德瞬間明了過來,亦然閃身出去,“我也去!”


    暗衛在峽穀處發現的百姓屍體,最早的已經死了一個月。


    說明那處在一個月之前,便已經有人駐守,就等著給大軍運送的軍需經過。


    然則幾日前才到軍中的張科峰,竟全然無事,分毫未傷!


    “李統領,你去派人稟報殿下:軍中出現了叛徒,軍需被劫,但如今軍中的糧食仍舊能撐上一個月,讓殿下拿個主意。”


    李統領飛快轉身,卻在踏出營帳那瞬與前來的暗衛撞上。


    “娘娘,殿下今日率領全軍出擊……”


    而後,打斷暗衛的卻是清影的聲響:“娘娘!張科峰不見了!”


    暗衛和清影的話不停的在江予月腦海中盤旋。


    一向鎮定的江予月,此刻也有些慌亂起來。


    張科峰,果然有問題。


    而殿下那頭,這次竟然是連一點信號都沒有,便已然出兵。


    這其中,到底有沒有關聯?


    殿下驟然出兵是因為勝券在握,還是不得已而為之?!


    ……


    一日前……


    賀潮風終於又收到了賀南信件,信箋上帶著點點的血痕,卻讓賀潮風眼中終於有了一抹欣慰,而後很快便將幾位將領召到帳中。


    入夜,大吳軍中明火盡滅,眾將士們卻穿戴整齊,合衣而眠。


    “殿下,原來賀南那麽久沒有來信,是因為潛入了大殷軍中,還在白莫風身側辦事。”


    賀潮風沉沉點頭,“信件上帶著血跡,說明賀南將此信傳出,十分不易。”


    “如此,可信麽?”賀北凝重的垂首。


    “你莫不是以為,本宮是太久沒見到太子妃,這才想早些結束戰事?”賀潮風原本冰冷的神情,因為提到江予月,而染上些許的暖意。


    “屬下不敢!”


    賀北隻感受到主子思念太子妃,亦然每時每刻都擔憂著太子妃的安危。


    可若是說殿下是為了太子妃,而不顧大局的出兵,是萬萬不可能的。


    殿下,在戰場上,向來是有萬全的把握才會出兵,絕對不會拿將士們的性命去開玩笑!


    “起來吧。”賀潮風望著天邊月色。


    “此戰如此急切,本宮確實有私心。可若是錯過了這個時機,這天下,便真的不知是大殷的,還是大吳的了……”


    大殷不僅養了十萬死士,更是不知還有多少的屍蟲。


    他不能眼看著大殷緩過勁來,給大吳致命一擊。


    明日出兵,雖然是兵行險招,卻也眼下最快破除危機,最有效的方式。


    他等的,就是此刻!


    此時……


    賀潮風率領大吳全軍出擊,此戰後,大殷與大吳便隻剩其一……


    賀潮風身上的所有的配飾都已經卸下,此刻唯獨胸前的瓷瓶。


    一想到瓷瓶中是江予月的血,賀潮風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月兒的臉來,心中思量:如此突然的開戰,隻希望會快些結束,不要讓月兒提心吊膽太久才好……


    大吳軍馬兵臨城下,眾將士虎視眈眈。


    就在這時,城樓上咋然出現了幾道全身蒙著黑衣的身影。


    他們雖然護在殷千羽周圍,但瞧著,卻個個都比殷千羽氣場要強。


    甚至,強上許多。


    賀南的信件中提到的,掌控全局的人,想必就是殷千羽身旁,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那人了。


    賀潮風這麽多戰下來,這次終是蹙起眉頭,卻見城樓上的人卻是神情熠熠的看著他,竟是將他身後大軍視若無物。


    “大吳太子殿下。”


    那人拄著比他自己還高的鳩杖,鳩杖上是古文圖騰,瞧著有些眼熟。


    隻露出一雙眼睛,卻隱隱讓賀潮風覺出一絲危險的之意。


    “何人。”賀潮風沉聲開口,下顎微揚,倒是不懼。


    “難怪陛下對你念念不忘,連家國都不要,你倒是個配得上女帝之人。”


    聽聞他出口便是提到了月兒,賀潮風臉上湧現無盡的殺意,“本宮倒是看明白了,你們自稱大殷後裔,竟是一群隻能逞口舌之快的宵小之輩。”


    那人麵紗下的臉輕微一顫,手中的鳩杖緩緩轉動,迎著風,竟發出了低鳴般的聲響。


    賀潮風胸口一燙,瞬間便知道那感覺是從瓷瓶中傳來。


    這聲響,是能與月兒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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