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清君側’的名號一出,大吳勝仗連連。


    賀潮風也是存了要趕緊拿下周國的心思,每每出征,總會坐鎮其中就算遠遠觀望,也是讓人一眼便能看得見的存在。


    他想快些、再快些。


    賀潮風不知道天機穀中人是不是隻在大吳境內養了那樣的屍蟲。


    除了大吳,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周國。


    周國氣候比大吳溫潤,潮濕山林諸多,若不及時排查,隻怕後患無窮,到時候一把火,可燒不盡那些肮髒的東西。


    “殿下,咱們勝仗連連,怎麽還是拿不下那道河道?”


    賀北兩手撐在城牆,瞧著像是下一刻便要一躍而下,領兵出擊。


    隻要河道守不住了,周國便再無反抗之力。


    那樣一來,殿下便能趕緊打個迴馬槍,去解決了天機穀的事情。


    眼下在賀北看來,天機穀可比周國要可怕得多,畢竟賀南可以一人與周國的一個營交戰都毫不遜色。


    可若是麵對那些蟲子,還真的難說。


    “如今周國每日陣亡的將士都夠填平整片河道了吧。”賀北見賀潮風沒有說話,便收迴了手,恭敬站著。


    “鳴金收兵。”賀潮轉身下了城牆,“全營修整,把重心放到如何搗毀周國上遊的水庫上。”


    周國就是憑借著控製上遊的水量,這才讓大吳將士們雖渡了河,也斬殺了數萬萬的周國將士,卻不能更深一步的往前走。


    剛到營帳中,賀北接過暗衛的信件,‘南越太子求見殿下。’


    賀潮風抬手撚過信紙,再遞迴給賀北,“今夜將人帶來。”


    正說著,賀南一身淩厲的勁風入賬,賀潮風虛空一攔,才不至於讓賀南直接衝到案桌前。


    賀南掃視了一圈屋中的情況,見隻有殿下與賀北,便踱步過去,“殿下,娘娘說二皇子府上有異,殿下若是自信能對付周國了,便可派些兵馬迴京。”


    天機穀、二皇子、還有漠北的皇室殘餘。


    周國之戰,不可再拖了…


    賀潮風走至案桌,朝賀南伸手。


    賀北同樣眼含熱烈的看著賀南。


    “沒有。”賀南兩手一攤,“屬下問過娘娘了,娘娘說不需要屬下帶信。”


    “什麽,怎麽可能。”賀北上前圍著賀南繞圈,伸手將他周身都摸索一遍,“就隻讓你帶一句話?”


    賀潮風身子往後仰著,第一次覺得賀南如此不中用。


    賀南感受到主子嫌棄的眼神,覺得自己此刻像是被架在火上,第一次有種不好意思感覺。


    可他已經問過了,娘娘就是沒有信件,讓他能如何?


    總不能提醒娘娘應該給殿下寫情書了吧…


    “出去吧。”賀潮風將腿搭在了黃花梨的椅子上,抬手揉著眉心的位置,臉上滿是不悅的神色。


    賀南兩人退出身去,而後自然是遭到了賀北的一陣數落。


    難得的,賀南竟然沒有絲毫的反駁。


    賀潮風看著重新歸於平靜的營帳,仰頭靠在了椅背上的虎紋圖案上。


    他此刻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再快些…他想迴去抱抱月兒,問問她怎麽好幾日都沒有給他傳信,就算有信件,字裏行間也隻有克製。


    父皇和母後的眼神,一而再說著要他納妾的話…


    是不是讓月兒剛朝著自己邁了兩步的腳,又收迴去了?


    夜裏。


    南越國太子阮經緯跟著賀北到了賀潮風大帳。


    “上茶。”賀潮風仍舊是沒有多大的興致,把玩這手中的短刃,連眼神都沒給阮經緯。


    “大吳太子,我已經依著你說的,沒有現身,所以李瑾眼下指揮不動我南越的兵馬。”阮經緯依言坐下,連日的趕路讓他眼下有些烏青。


    賀潮風抬眼看去,“做得不錯,你既能入周國境內,接下來便是想辦法把李瑾弑殺周皇、大吳會善待周國百姓的消息散播出去。”


    “難不成大吳沒有暗探?”


    阮經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賀北看了阮經緯一樣,“南越太子前來的這一路不易,可若是沒有大吳暗中相助,怕是過不來。”


    阮經緯聽到這話反倒釋然,“那怎麽還讓我的人散播消息。”


    “南越太子沒有辦事,日後大吳怎麽答謝。”賀潮風倪眼看去。


    “好…!”阮經緯長舒一口氣,“我南越隻想安穩度日,還請大吳太子能看在本宮一片苦心、從未背叛的份上,應了本宮這個願望。”


    說罷,阮經緯以南越之禮鞠身,而後退去。


    他無需等賀潮風的答複,因為隻看大吳將士便知,大吳拿下周國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今大吳既然願意給南越一條活路,他便死死抓住,不敢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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