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正猶豫著這件事是寫信告訴殿下,還是等有結果之後再與殿下說明。


    就這麽又過了近兩日,卻見賀南竟迴到府中。


    賀南神情冷峻,眼中沒有一絲溫度,等揭下黑巾,露出蒼白的麵色,黑衣之下,隱隱透出濃重的血腥味。


    “參見太子府娘娘,屬下奉殿下之命迴京稟報。”


    “起來吧。”江予月說完,嗅到了賀南身上的血氣,蹙眉讓賀南掀開了衣袖。


    血漬已經滲透了紗布,也不知傷口是裂開了幾迴。


    “你們真當自己都是鐵做的麽,受了如此的竟不管不顧!”白芷在旁邊看得擰起眉頭,跑迴房中去找藥酒。


    “殿下如何?”


    江予月臉上有些憂色,讓喜鵲上前給賀南解開已經被血跡浸透的紗布。


    ”殿下無礙。”殿下可說了,莫要讓娘娘為他憂心。


    賀南說完了那句話,像是生怕江予月不相信一般,繼續道:“殿下已經與賀北前往三江城,身上無傷。”


    江予月點點頭,眼看白芷已經提著藥箱出來,便先停下了話口。


    倒是賀南,臉上很是急切的模樣,好似還有天大的事再等著他一般。


    “還好小世子不會走不會爬,否則都要被你嚇著!”白芷走迴來時,看見賀南泛白的手,略有些氣憤的說著。


    這時,嬤嬤正帶著團子從乳娘的屋子裏出來,白胖的臉一下便撞進了賀南眸中。


    賀南眼中驚詫,又帶著一些驚喜,竟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此前的太子府,不管有多少女人,殿下也從來沒有說過誰可以吩咐暗衛辦事。


    而如今,殿下竟然會派自己迴來向娘娘稟報所做之事。


    更讓他覺得驚奇的是如今府上有小主子了,他們身上越發有了重任,然而這樣的重任,是真切的讓賀南覺得更有動力。


    賀南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白芷一邊數落,一邊包紮傷口。


    守在院中的一眾從開始的不甚在意,到後麵各個都睜大了眼,等著看白芷下一句會數落出什麽話來。


    然則白芷也不負眾望,在包紮結束之前嘴是一下也沒閑著。


    賀南抬手摸了摸鼻尖,沉下臉一言不發。


    “喏!喝了。”白芷將湯藥放在賀南身前,便不再搭理,院中的一眾人也悉數退開了些。


    賀南將燙嘴的湯藥一口飲盡,滾燙的溫度灼燒得他憋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而後,才算是與江予月交代了林中的事。


    聽聞天機穀以人養蟲,還能控製蟲去追擊獵物,江予月驀然沉下臉色。


    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看來天機穀的計謀,怕也是要提上日程了。


    “殿下又沒有交代接下來要如何?”


    賀南頷首,“殿下說要徹查所……”


    “徹查所有無人敢入的叢林,還有何處有人口失蹤,就算燃了整片山脈,也不能留下一點隱患。“


    江予月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杯盞,悠悠說道。


    “是!”賀南竟有些激動起來,“娘娘所說,一字不差!”


    “殿下讓你去辦這些事?”


    “不,殿下隻說讓屬下迴京向娘娘稟報這迴事。”賀南說完,自己也蹙眉,殿下是不是吩咐了自己,但是自己沒聽見?


    他真的就隻是迴來稟報此事,然後呢?


    江予月倒是沒有多少意外的表情,畢竟她眼中的賀南已經受傷了,瞧著一塊肉都沒了。


    “那正好,你…需要休息幾日?”江予月看向賀南的傷口。


    賀南赫然起身,拱手道:“娘娘有何吩咐?”


    殿下既然專程派遣了自己迴來,那娘娘吩咐自己辦事,殿下自然事默許了的。


    江予月擺手讓人起來,也習慣了賀南一副死腦經的模樣,“就算本宮讓你養傷你也不會老實呆著,罷了,本宮有事要傳與殿下,你便送信至三江城吧。”


    “二皇子府上已有動靜,若是與周國之戰已有把握,便可在京城外,預留兵馬。”


    賀南聽著太子府沉聲說完,頷首示意自己已經記住。


    臨走時,賀南迴身,“娘娘可還有事讓屬下傳於殿下?”


    江予月本想拉扯一番衣衫,卻發現如今早已經事不用再著外衫也很暖和了。


    她總覺得,讓殿下的左膀右臂傳自己寫給殿下的相思信件,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便豪爽的揮手,“你歇夠了便啟程吧,本宮無需再交代什麽。”


    賀南瞥了一眼帶著濃重藥味的手臂,心間湧出一股暖流。


    在經過白芷之時,賀南報以軍人之禮,“謝過白芷小姐。”


    說罷,還沒等白芷擺手說不用謝,賀南便已經消失在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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