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風沒兩日便離開了京城,而朝堂上,吳皇對此事竟然半句解釋都沒有。


    白玉珍雖每日都會懟上白莫風一兩句,可這次,白莫風死活都不說要多久迴來,沒了白莫風在府上,白玉珍一時間竟有些不習慣。


    如此以來,白玉珍便愈發的喜歡往太子府跑。


    “月姐姐,我不打擾你,我自個在院中待著。”白玉珍將團子逗困睡下後,自覺的到院中待著。


    江予月不太習慣白玉珍這副模樣,打定了心思要給她找點事做。


    正在這時,管家來報,“娘娘,翼王求見。”


    白玉珍頃刻間坐正了身子,兩手撐在凳子上,像是下一刻便要起飛飛出太子府去。


    “讓他進來,把茶水上到正廳。”


    江予月見白玉珍臉上的憂愁散去,反而帶著點怒意,很是爽快的讓管家將人放了進來。


    “月姐姐!我先……”


    “不許走。”江予月一把將人拉起,握著玉珍的手腕便往正廳走去,“人都追到這來了,你還躲什麽。”


    白玉珍耳垂通紅,扭捏著不肯過去。


    江予月吩咐白芷一眾推著白玉珍往前,自己倒是走在最後,抬手摸了摸精致的下巴。


    看來,玉珍煩悶不止是因為白莫風離家,還與翼王有莫大關係。


    “臣弟參見皇嫂。”賀牧州行禮,朝著白玉珍道:“郡主可安好?”


    “見過翼王殿下。”白玉珍俯身,端正的行禮。


    賀牧州身著白藍雲紋錦繡衫,頭上的白玉質地發簪橫過他豎起的冠發,讓他整個人顯得出塵飄逸。


    “這麽穿就好看多了。”江予月掠過賀牧州,到一旁墊了軟墊的椅子上坐下。


    “皇嫂真這麽覺得?!”賀牧州眼中冒出光亮,扯了扯身上的衣襟。


    江予月點點頭,看向白玉珍,“玉珍,你說呢。”


    白玉珍輕聲的哼了一聲,走到江予月身側坐下,“我相信月姐姐的眼光,但是我不想看,我不知道。”


    “要不你看看?”


    賀牧州一改第一次見時的冷傲,俯身在白玉珍麵前。


    白玉珍不甘示弱,迴瞪過去。


    江予月搖頭淺笑,這才是翼王原本的樣子吧,麵上冷傲,生人勿進,卻能被白玉珍一句話氣得跳腳。


    看著兩人臉上都是拒不退讓的神情,江予月饒有興致的撐著腦袋看著,還示意花苑瞧瞧的給兩人上了些糕點。


    從賀潮風出征那日起,江予月便覺得京城中一下便空蕩了下來。


    如今白莫風與陳宇德也相繼出離,反而讓江予月察覺京城中似乎多有暗湧,並且很快就會相繼湧出。


    江予月有預感,這風暴中心就算不在城中,也不會離京城太遠。


    所以,在糾結派誰去跟蹤白莫風時,她才會萬般猶豫。


    她不怕眾人將目標放在她的身上,可她不能讓團子有半分危險。


    “娘娘,信件。”喜鵲繞過正在‘暢聊’的兩人,將信件遞到江予月手中。


    賀潮風在信中提及他很想自己,也很想團子。


    信件是賀潮風親筆所寫,一般不會提及戰事,蒼勁有力的筆鋒中,江予月仿佛能想象到賀潮風寫出這樣柔情的話時,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一定是故作嚴肅,還要勒令賀北躲遠一些。


    這一迴,賀潮風在信件中提到了賀牧州。


    江予月看著賀潮風對賀牧州的評價,再看他如今與白玉珍相處的模樣,捂唇輕笑。


    難得,在皇家之中,還能有賀潮風覺得無需防範的人,江予月一時間想到此前對他的冷漠,如今頗有些於心不忍。


    一個久居江南,迴京之後也沒有朋友的王爺,唯一信任的賀潮風和白莫風都離開了京城,想來也怪可憐的。


    江予月一時間將他與燕宸聯想到一塊,揚聲說道:“今日便留下用晚膳吧。”


    賀牧州與白玉珍紛紛看過來,賀牧州站直了身子道:“在這?”


    “到本宮的院子,也讓你看看你小侄兒。”


    江予月看著賀牧州受寵若驚的神情,“不願意?”


    “沒、很願意。”賀牧州咧嘴笑笑,“勞煩皇嫂了,要接待我和玉珍這樣…煩人的客人。”


    白玉珍見他自動將自己與他綁在一起,正欲開口迴絕。


    可轉念一想,自己走了,這太子府中就剩下王爺和太子妃,到時候京城定然又多有嚼舌之人,便點頭應下。


    江予月讓喜鵲去叫迴玉兒和燕宸,花苑去準備晚膳,晚宴就擺在院中。


    春末的天氣,連江予月也無需在穿著厚厚的衣裳,人多熱鬧,擺在院中正合適。


    歡愉的氣氛讓江予月暫時忘了白日裏的憂心,看著臉上都帶著笑意的眾人,江予月隻覺得,這樣的感覺真好。


    若是能再多一個人,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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