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潮風迴到江予月所休息的房間時,天上簌簌落著雪花。


    若不是這紅院高牆,賀潮風都要恍惚以為自己和江予月還在京城之外。


    而今日,不過又是他處理了一夜的事情之後,欣喜的迴到她的房中。


    “參見殿下。”守在殿外的宮女看見賀潮風修長的身影,顧不得門外的寒風,快步上行行禮。


    賀潮風蹙眉,冷眼瞧著宮女,壓著嗓子卻很是嚴肅說道:“安靜些!”


    這個時辰,月兒尚且還在安睡,若是他府上的人這般嗓門,怕是已經被他打出了宮去。


    還跪在地上的宮女聽見太子的話兀的一怔,垂下頭去。


    其餘被驚動的宮女上前之後見到這般場景,隻俯身行禮,並不敢多言。


    即使如此,那宮女的聲音也已經驚動了守在內殿的白芷。


    白芷走出大殿,朝著賀潮風行禮後,悄聲道:“殿下,娘娘在房中等了一會殿下之後,沒見殿下迴來,奴婢便勸著先睡下了。”


    說完,白芷也看了看天色。


    遠處已經有泛起魚肚白,看來殿下這是忙活了一個晚上。


    賀潮風已經抬腳走進了殿中,將身上的外袍放到白芷手中後,傾身坐在茶幾旁。


    白芷給賀潮風倒上熱茶之後,便很快的退出房中。


    看著江予月熟睡在床榻的身形,賀潮風像往常一般,等身子暖和些了,方才走進江予月。


    再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要上朝,這時候的賀潮風,也沒什麽心思睡覺。


    即便心裏是這樣的想法,但是一直看著看著,賀潮風便忍不住愈發湊近了去,等到他自個反應過來之後,已經傾身躺在了江予月身側。


    給身上蓋上了另外的一條被褥之後,看著江予月熟睡的臉龐,賀潮風忽然便覺得有了困意。


    自己的月兒,如今也是唯一的能讓他,瞬間放下心中那根弦的存在了吧。


    安睡了不到一會,門外的賀北便讓白芷進來叫醒了賀潮風。


    “去給本宮準備洗漱。”


    窗台不過是透過了點點的光亮,在這房中,微不足道。


    可就是這點微光,卻能讓賀潮風清楚的看清江予月的麵容。


    “月兒。”賀潮風很輕的喚了一聲。


    若是平常,賀潮風定然是不會將熟睡中的江予月叫醒,可今日不知怎麽,賀潮風就是想讓江予月能看看自己。


    見懷中的人沒有動靜,賀潮風貼上江予月的唇。


    江予月夢中,像是忽然掉進了一整片的棉花中,軟軟的,卻又讓她有些難以唿吸。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這片棉花完全包圍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的微微睜開,察覺到眼前熟悉的人影。


    江予月一眼,便望見了賀潮風熠熠的眼神。


    很輕柔的迴應片刻,賀潮風含笑放開了江予月。


    “殿下?”江予月心疼的用手貼上了賀潮風的臉頰,“這是才迴來?”


    即使江予月不知道現在是何時,但也能感受到自己已經睡了許久。


    賀潮風片刻不離的看著江予月的眉眼,對視了好片刻後,才啞著嗓子道:“睡了一個時辰,現在要去早朝了。”


    “這是不是今日我唯一能見到你的時候。”


    如若不然,殿下怎麽舍得在這個時辰將她叫醒。


    江予月想著,便將手繞過了賀潮風的臉頰,摟住人的脖頸。


    她還有還多的事情想問,想問問那些賞賜的是何意,還想問殿下這兩日在忙什麽。


    可是迴京之後,連見賀潮風一麵都難,能待在一塊的時間又短,江予月自然是什麽問題都記不起來了。


    “不會的,等天亮後,你先迴府,我下朝後便迴去。”賀潮風生出幾分心疼,柔聲說道。


    “嗯,我在府中等殿下迴來。”


    白芷端進來洗漱的熱水時,賀潮風已經換好了衣衫。


    而原本這個時辰還在熟睡的江予月,將床簾打開,撐著頭瞧著賀潮風走來走去的身影。


    洗漱完畢後的賀潮風,大步走到江予月床前,俯身輕柔的吻上。


    “再睡會吧,睡醒後去陪母妃用個早膳便出宮。”


    江予月仰頭看著賀潮風,見賀潮風臉上滿是柔和的神色,心裏甜蜜無比,“殿下將臣妾叫醒,就是為了說這個?”


    賀潮風笑了笑,指尖刮過江予月的瓊鼻,“我就是想叫醒你,讓你看看我。”


    說出心裏話的太子殿下,自然是一身輕鬆。


    留下還被裹在溫暖的被褥中的江予月,早已經是毫無睡意。


    等白芷俯身行禮送太子殿下出了寢殿後,便早早就守在已經清醒了的江予月的床榻前。


    看著太子妃在床榻中一臉忍笑的模樣,白芷插著腰將床簾掀開,“小姐,看你這模樣,想必是睡不著了的吧。”


    江予月倪眼毫無威懾力的瞪了一下白芷。


    想到這畢竟是在宮中,江予月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後,便吩咐白芷準備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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