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輦一路朝著京城方向行駛著,所到之處,聲勢浩大,絲毫不隱藏這是護送江予月迴京的軍隊。


    因為要到了涿郡才能乘船,擔心走陸路會有所顛簸,這一路便都是緩慢前行。


    凡是車輦軍隊所到之處,早已經是占滿了整條的官道,早晨見到軍隊走過,到了午時後,依然還能看見軍隊的尾巴經過。


    趁著車輦停下修整,白芷攙扶著江予月出來走走。


    等見到花苑端來熱氣騰騰的熟食,江予月便又迴到車輦中去。


    “這一日也挪不了幾步,本宮都坐累了。”江予月坐下後,將身上的披風卸下。


    那披風才穿身上不過片刻,此時連熱氣都還沒有,就又被放置一旁。


    白芷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小姐,咱們再有兩日便到涿郡了,到時候,奴婢陪您出去逛逛。”


    如今一路被困在車輦中,也是無可奈何,白芷隻能盡力寬慰江予月。


    江予月聞言,笑道“也不知道柏小姐的成衣鋪子做得怎麽樣了。”


    提到涿郡,眾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城中的柏子衿。


    也不知道如今她這布匹生意做得如何,至於那些南疆的布匹,江予月倒是很有信心會被百姓們接受。


    畢竟那些料子,可都是江予月仔細瞧過,就連自己身上,都有在穿的東西。


    “說不準咱們到涿郡的時候,咱們的料子已經遍布大街小巷了呢。”花苑提到這事,已然是很有興致。


    白芷亦然是點頭附和,對於那些布匹料子,兩人都是很有信心。


    “好了,花苑去請殿下吧。”白芷朝著一旁靠的很近的車輦示意。


    賀潮風每日需得在那處處理一些軍中事務,其餘時候,盡數都待在江予月車輦之中。


    看著守在車輦外的幾個將士,花苑提起裙擺便走了過去。


    還沒等花苑靠近,賀北已經發現了花苑的身影,悄然掀開了一側的車簾,還朝著花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而後,隻見車輦中傳來一陣響動,賀潮風已然是拂袖從車輦中探出身來。


    “你們都不用在旁伺候了。”用過午膳之後,賀潮風便讓白芷和花苑退出身去。


    等兩人走後,賀潮風便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件,展在江予月麵前,“這是母妃傳來的信件。”


    自從離京之後,江予月便沒有收到過母妃的消息。


    江予月旁有父皇派出的青木在側,若是自己再與母妃傳信,便是多此一舉。


    “母妃?”


    霎時間聽到有母妃的信件,江予月桃眼彎起,抬手接過。


    對於宜貴妃,江予月在記事之後,第一次又感受到了有母親的感覺,聽聞母妃思念自己,江予月臉上滿是和順的神情。


    見狀,賀潮風心有所動,輕聲說著,“母妃也很想你。”


    賀潮風的聲音很是輕柔,江予月聽著甚是歡喜。


    江予月將手中的信件展開,放眼看去,便是母妃在信中述說著對自己已經腹中孩兒的思念。


    看到母妃親筆書信,抬筆便是提到了自己,江予月笑著望向賀潮風。


    “母妃隻說了想月兒,怎麽沒說想殿下?”江予月揚起手中的信紙,臉上滿是傲氣的神色。


    賀潮風挑眉,眼尾微微揚起,很是愜意的說道:“本宮一人,在母妃心中自然比不過月兒兩人。”


    江予月不理會他的打趣,正準備繼續往後看時,卻見信封中已經是空空如也。


    “殿下把信件處理掉了?”江予月蹙起眉頭。


    賀潮風點頭,“後宮裏已經暗藏波濤,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而後,看著江予月一瞬間有些著急的神情,賀潮風趕緊說道:“母妃無礙。”


    “母妃無事便好。”江予月撫著自己心口,“後宮發生了些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賀潮風仰頭,臉上不似喜悅,也沒有著急神色,隻淡淡道:“母妃說,父皇與皇後隻之間已經有所隔閡。”


    其原因,自然是因為皇後刺殺江予月一事。


    看來,即使之前父皇還不願意相信皇後會做出那樣的事,但眼下……


    皇後或許已經露出馬腳,讓父皇不得不信。


    “可她畢竟是一國皇後,而且,我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江予月將宜貴妃親筆書信折好,很是仔細的收到自己的木箱中。


    賀潮風嗤笑,“咱們有沒有證據不重要,父皇信了就好。”


    若不然,賀潮風當時又何必將信件攔下,不讓暗衛將青木所寫的信件傳迴?


    為的,就是讓父皇自己發現皇後的詭譎之心,隻有父皇自己願意相信,那些所謂的證據,才算有用。


    眼下看來,賀潮風那步棋,已然是走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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