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賀潮風著實是說了許多的話,是以此刻,賀潮風刻意強調,“本宮說的每一個字算數。”


    江予月身子前傾,將手中的藥膏放下,而後,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罐藥酒。


    賀潮風拿過,有些疑惑的放到江予月手中。


    聞著有些重的藥味,江予月果然皺起了眉頭,而後,還是將藥酒打開。


    “我的傷用藥膏就好,都快愈合了。”賀潮風聞著藥味,也是皺起眉頭。


    這藥酒雖好,卻是會留下很重的氣味,而且,塗在傷口上還會留下淺淺的褐色痕跡,賀潮風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這東西塗上他的臉。


    “如果殿下要用藥膏,那就用藥膏吧。”江予月故作冷淡,作勢要離了賀潮風的懷中。


    “月兒……”賀潮風叫的很是輕柔。


    眼前的江予月迴神,眼中滿是不解的看著賀潮風。


    最終,賀潮風選擇妥協,將臉湊上前去。


    江予月在賀潮風臉上留下細細的兩道藥痕。


    察覺到賀潮風的臉上的傷在接觸藥酒之後,有所輕顫,江予月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來傷口沒有完全愈合,有些疼。”


    “無妨,就疼了一下。”


    賀潮風臉上的傷口自己自然清楚,不過是被泥沙劃過,有些紅痕。


    就算不上藥,明日也會消了。


    江予月低頭,將賀潮風的手背盡數塗滿。


    看著賀潮風手上很明顯的殘留下來的一片印子,江予月嗤笑出聲。


    而後,江予月抬頭,看向賀潮風的臉。


    隻見此時的賀潮風,臉上赫然殘留著兩道很是明顯的痕跡,看著,就像是被人拿筆畫過一般。


    江予月忍不住笑出了聲。


    賀潮風聞聲看向江予月,看著手背上的一片褐色,他自然知道眼前這女人是在笑什麽。


    不過,這是他與江予月說出那些話後見到的第一個笑容,賀潮風便也顧不上許多,隻貪婪的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女人。


    “開心了?”賀潮風抬起手,在江予月麵前比劃兩下。


    江予月沒想到賀潮風會這般任由自己為所欲為,嘴角的笑意一時收斂不住。


    不管賀潮風說的那些是不是經過他的深思熟慮。


    總歸,自己眼下不用太過較真。


    日子還長,這些話是否真假,她總會知道的。


    賀潮風靠上椅背,看著眉目含笑的江予月,感覺渾身都無比舒坦,“月兒猜的不錯,這一次,恐怕還不是最危險的時候。”


    江予月迴憶起賀潮風此番出城的原因,蹙眉道:“殿下,你是怎麽從有黑火藥的地方逃生?”


    每每想到這幾個字,光是聽著已經是兇險無比。


    對於此事,江予月自然是要問個清楚。


    “今日本宮…我,急急忙忙的出城,就是為了不讓幕後之人有所準備,那樣,他們便來不及打探真假。


    隻要我現身了,幕後之人一定心裏著急,勢必要在我們經過之前,趕往埋藏黑火藥的地方。”


    這樣以來,設計此法的人定然要有所行動。


    其實賀潮風這個辦法都算不上高明,隻不過那人絕對沒想到會這麽突然,這才給了賀潮風機會。


    將人拿下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費多大的力。


    賀潮風在江予月的唇上啄了一下,“不過,我早就讓賀北將黑火藥調換過了,到了地方,也讓賀北刻意引著馬車到黑火藥之上。


    這樣以來,黑火藥的力道就被馬車壓住。”


    所以,即使隻在不遠處挖了躲藏的坑,眾人也沒有受多大的傷。


    隻能說,這一次是天助賀潮風,讓一切都無比順利。


    這時候,賀北有些猶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殿下,審問那邊來消息了。”


    賀潮風應答一聲,抬手將開著一些的窗台合上,而後將月兒放在躺椅上,“晚膳不用等我,待會叫白芷和花苑進來陪著你。”


    江予月頷首,知道血腥的地方自己去不得。


    她自然也不願意見到那樣血腥的場麵。


    賀潮風打開房門之後,院中的一眾已經悄然藏在了暗處,隻剩白芷和花苑幾人守著。


    見到殿下的一瞬,三人臉上均是愣怔神情。


    而後,賀北抬手朝自己臉上與賀潮風相同的位置點了點,“殿下…你的臉?”


    賀潮風腳步一頓,轉身迴到房中,看見鏡子裏,赫然呈現在自己臉上的兩條印記,賀潮風無奈的看了江予月一眼。


    “看你幹的好事。”賀潮風說得很輕,絲毫沒有責怪的意味。


    而後,門外的賀北便聽到殿下朗聲吩咐,“去給本宮準備一塊麵巾來。”


    白芷和花苑一直在門外,等殿下的身影消失在院中之後,才亦步亦趨的進到房中。


    見到小姐似笑非笑的臉,白芷與花苑對視一眼,便也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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