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君王,三宮六院,佳麗三千。


    即使她腹中有賀潮風唯一的孩子,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在賀潮風心中有很高的地位。


    但江予月也知道,即使自己容貌再好,也不可能留住賀潮風一輩子。


    所以,她一直都不肯將手中的生意放下。


    況且,那些從各處打探來的消息定然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這樣一來,即使日後殿下不再留戀自己,他也不會舍棄了自己,至少,江予月能讓自己在後宮也能幫襯賀潮風,能有一席之位。


    賀潮風今日說的這些的話,或許是別的女子期許一生都聽不到的話語。


    可江予月聽到後,卻是第一次在賀潮風麵前,垂下腦袋,一副懨懨無力的模樣。


    “殿下說出了這樣的話,讓臣妾以後如何自持。”後宮中女子,最忌諱的便是爭寵爭榮,殿下說的獨寵自己一人,自己還真不知是好是壞。


    深深的望著江予月的臉龐,賀潮風忽然便生出一種想要廝守終生的感覺。


    天地間,再沒有什麽比他的月兒更加重要。


    “本宮發現,如今本宮最不能失去的是你。”賀潮風輕聲說著。


    江予月覺得自己就要被這炙熱的目光燃燒,“話本裏都說,人總要經曆過生死別離,才知曉身旁那人的珍貴,可是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在殿下身邊麽?”


    賀潮風聞言,鼻尖貼上江予月的,“本宮絕對不會讓追悔莫及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


    昨夜,看著江予月熟睡的容顏,睡夢中安穩地依附著自己的模樣。


    賀潮風忽然便想到,若是這一次自己沒有親自來接,又或者自己沒有發現黑火藥,那會是怎麽樣的一番情形。


    一想到自己或許就會永遠失去月兒,光是想想,就已經讓賀潮風覺得刺痛不已。


    是以,賀潮風絕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迴想起來,賀潮風感到詫異,這種奇妙的感覺,似乎隻有一次次發生在月兒身上。


    那一刹那,賀潮風便徹底知曉,他此生都不願再負月兒。


    “你可否願聽本宮說說話。”賀潮風輕柔的聲音縈繞在江予月耳邊。


    江予月眼眶還留有點點紅潤,像是被受到蠱惑般的點頭。


    那時,將月兒從雲霧城尋迴來之時,賀潮風隻覺得月兒對自己來說是不可或缺,可現在,賀潮風將月兒當成唯一,亦想要成為江予月的唯一。


    月兒舍棄了周國,失去了陪著她長大的奴婢,孜然一身迴到自己身邊。


    如今,自己將月兒留在自己身邊,為自己謀劃、為自己生兒育女,賀潮風又怎舍得再負眼前這安睡夢中的女人。


    知曉自己心意後,賀潮風便知道,自己再容不下別人。


    因為他發現自己再不能承受失去月兒的痛。


    “本宮將你視作唯一,本宮也要月兒將我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這句話,賀潮風想了一整夜。


    賀潮風想到江予月對腹中孩兒的寵溺,做生意時候眼中的炙熱的神情,他忽然自嘲的發現,月兒在麵對自己時候,更多的卻是敬重。


    孩子與手頭的生意,竟然是比自己重要。


    而他竟然在這麽久之後,才知曉月兒心中的不安。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會失去你,即使得知你被逼著迴到周國,本宮也知道你定然會化險為夷。”賀潮風坐在江予月身側。


    那是因為他了解江予月,知道自己的女人有自保的能力。


    可今日,若是黑火藥一旦用在江予月身上,後果不可估量。


    “本來是打算在身上弄些傷的,可看見岑蘇守在城外,就不敢了。”賀潮風輕笑,將下額抵在江予月肩窩。


    賀潮風想讓江予月為他擔憂,又怕她會因此傷到自己。


    這樣奇妙的感覺,從未有過……


    江予月已經徹底被賀潮風的一番話驚得不知所措,“還有殿下不敢的事?”


    “有。”賀潮風捧著江予月的臉頰,“如今你便是本宮軟肋。”


    江予月感覺自己的心漏掉了一拍,鼻尖的酸澀讓她難以唿吸。


    良久,江予月兀的將賀潮風推開:“你故意的!”


    他是故意想要讓自己擔憂,讓自己在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赴死,竟然還想著故意受傷迴來!


    難道,就為了所謂的成為自己心上的唯一……


    “是啊。”賀潮風厚臉皮的應答道:“如今知道本宮願意為月兒赴死,月兒願不願意將本宮放在心上的第一位。”


    後麵那句話,賀潮風望著江予月的眼眸,說得情真意切,很是莊重。


    窗外的狂風仍舊沒有停歇的意思,而屋內的兩人,眼中滿滿情意,此刻已然將心歸在一處,再不願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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