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冬日裏的深夜便是更甚。


    江予月與賀潮風兩人迴到房中,已經是到了寅時末,黑夜都過去了大半,不過此時窗外仍舊是黑的可怕。


    屋內,幾盞燭火也被賀潮風盡數吹滅。“趕緊休息,否則仔細麟兒又鬧騰你。”


    看出了江予月心中的擔憂,賀潮風自然是長臂一覽,便把江予月穩穩的攬進懷中。


    此事甚是兇險,在這種內憂外患的關頭,急不得。


    “天機穀狼子野心,本宮定然除之。”賀潮風在知道陳宇德與天機穀以物換物之後,便猜想,這件事極有可能就是天機穀所為。


    天機穀暗探遍布大吳周圍,與大吳甚至周國各個勢力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要想找到天機穀所在,連根拔除,定然是要耗費不少精力,不過,作為當朝太子,此事,賀潮風絕不推脫!


    不隻是為了大吳,更是為了月兒心安,為了日後皇位穩坐。


    江予月相信賀潮風的能力,她心中擔心的,是別的事情。


    自己的夢境、自己的身份、自己不知道還是否活著的母妃……


    迴想賀南所說的洞穴中的景象,江予月此時縱使困倦無比,也沒有心思入睡,,腦中翻來覆去的,便是賀南說的森森白骨幾字。


    “臣妾的夢,竟是真實發生……”江予月靠在賀潮風心口,語氣很是不安。


    自己從來沒想過自己所謂的玉女身份,會給自己帶來什麽好處。


    而此時,一個個的夢境,一次次的現實擺在眼前,就連江予月自己,都不免要思考所謂玉女身份。


    所謂玉女血脈,到底代表著什麽。


    賀潮風感受到江予月的不安,手掌很有力道的給江予月揉著腦袋,“那些所謂的夢境,讓月兒受驚,卻是對本宮的饋贈。”


    大殷的寶庫,藏在大吳境內的不軌之人。


    在江予月的有所感應下,漸漸浮出水麵,讓賀潮風得以早做打算。


    在賀潮風看來,這何嚐不是對大吳的饋贈,隻不過,卻是嚇著了自己懷中人兒……


    賀潮風話音剛落,便聽見江予月柔聲說道:“殿下不必這般安慰臣妾。”


    江予月強迫自己闔上了眼,呢喃道:“殿下不必將臣妾所懼都攬到自己身上,殿下心疼臣妾,臣妾自然也是會心疼殿下。”


    賀潮風唇邊揚起一角,“既知道本宮心疼,便安心將此事交給本宮來辦。”


    無論江予月是什麽身份,得到什麽感召,她如今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便是大吳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天機穀所言的得玉女著的天下,如今看來,這就是他們為自己狼子野心鋪下的路。


    賀潮風絕對不會允許再有任何人對江予月存有不軌之心。


    這番迴周國所遇的一切,賀潮風絕對不會再讓這些事發生。


    是以天機穀這個不知何時會爆發的禍端,賀潮風會全力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江予月原本覺得自己怕是會失眠,卻不曾想,在殿下輕柔的聲音響起後,在不知不覺中淺淺的應答一聲,而後將自己藏進被褥中,很快睡去。


    第二日。


    江予月一直睡到午時,才施施然從床上醒來。


    本來以為自己在聽了洞穴中的事情後,怕是又會做起噩夢。


    好在,有賀潮風在側,江予月得以安穩的睡著。


    江予月睡醒一覺,腦中恢複清明,對於昨夜聽到的事情,雖是心寒,卻並不似昨夜那般驚慌。


    她一定要查清此事,就算是上蒼給她的指引也好,就算是她想為那些屍骨討迴公道也罷。


    總之此事,江予月絕對不會就此作罷。


    不過,江予月對於賀潮風昨夜說過的話,亦然記到心中。


    此事必然要查,卻萬不可將自己置於險境。有的事情,自己隻要先聽了賀南的迴稟,在做打算便是。


    “白芷。”江予月抬手揉著額間,等自己清醒了些,便循聲叫著白芷。


    門外的白芷應了一身,很快推門進來。


    江予月撐著床榻,掀開簾帳一角,正打算起身。


    卻見賀潮風從屏風後抬腳走來,手上的兩本奏折還沒來得及放下。


    賀潮風看著江予月臉上神色紅潤,抬手撫著額頭見沒有異處,放下心來,看來昨夜月兒睡得不錯,並未夢魘。


    “殿下一直守在房中?”江予月抬眼看看外麵的天時,已經不早了。


    賀潮風攙扶著江予月起身,白芷連忙上前給江予月寬衣。


    “本宮怕你又會夢魘。”賀潮風收攏江予月身上外衣,“本宮這幾日怕是會忙起來,你讓岑蘇貼身護衛,暫時不要隨意出行。”


    說完,賀潮風便打算抬腳出去。


    江予月伸手扯住賀潮風衣角,“殿下,臣妾想過了,此事,臣妾不會貿然行動,但須得時時跟進。”


    江予月眼中神色不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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