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岑霧將信件遞到岑蘇麵前,轉頭看著江予月已經熄燈的房間。


    岑蘇把信件外檢查一遍,沒有任何毒物的跡象,便讓岑霧先收好:“娘娘已經睡下,她既深夜來送,想必不急在一時。”


    “那便等娘娘醒了再給。”岑霧點頭,將信件收到衣中。


    岑蘇在次整理好衣衫,將之前趴在房屋上的灰塵拍打幹淨,等那群巡邏侍衛的腳步聲徹底走遠,便準備動身出宮。


    “這老嬤嬤可不簡單。”岑蘇說完,一躍而上,很快隱匿在了月色之中。


    岑霧繼續守在暗處。


    嗯?


    不一會,岑霧見一個熟悉的影子朝這邊來,她很快就分辨出是岑蘇的身影。


    看著岑蘇的身影很快就到眼前,岑霧趕緊躲開了最佳落腳點。


    “你……”岑霧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囫圇話,就見岑蘇趕緊又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而後,又出現一人,穩穩的落在岑霧眼前。


    “青木?”


    “正是。”青木沉沉的聲音響起,縱身落到院內,拉下黑巾。


    岑蘇剛走沒多遠,就見到了青木,雖然青木隻是要交代幾句,但避免被有心之人瞧見,岑蘇還是帶著青木到江予月寢宮院內。


    “太子殿下陳兵邊境。”青木說完,將一張折好的紙條交到岑蘇手中,“周皇今日召集多位臣子到禦書房議事,想必也已經收到消息。”


    原來是因為殿下帶兵來了,周國才推遲家宴。


    什麽與姊妹交流感情,不就是既打不過,也不舍得放走娘娘這個人質。


    “難怪。”岑霧心中想翻白眼,“周皇把家宴推遲,說是要多留娘娘一陣。”


    青木蹙眉,“推遲到何日?”


    岑蘇兩人均是搖頭,還真不知道周皇要推遲到何時。


    不過既然殿下陳兵邊境,周國想必也不敢過多拖遝,不過是想談個好一點的條件,再放人罷了。


    “娘娘可有吩咐?”青木與岑蘇兩人低聲道:“娘娘若是想迴大吳了,我們便在城中盡早做好打算。”


    院中隻剩偶爾一陣風吹過,吹動院中搖曳的花。


    岑蘇沉默一陣,道:“娘娘暫時無礙,先看看他們想搞什麽把戲。”


    青木點頭,此時他已經很是相信江予月不會被周國肆意欺負了去。


    這一路的種種,都已經證明,想在太子妃娘娘身上輕易撈到好,那可是絕對不可能。


    “那我便先撤。”青木算著時間,那支巡邏的侍衛隊此時該在不遠處,正與他要走的是相反方向。


    “嗯。”岑蘇將紙條收好,兩人看著青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我去看看那老嬤嬤,你在此處守著。”岑蘇對岑霧囑咐,而後,朝著老嬤嬤離去的方向追去。


    這深宮之中,就沒有一個平靜的夜晚。


    ……


    夏園子時準時去往賀潮風吩咐的客棧。


    好在夏園本就時常在城中打探消息,青木即使看見,也隻當是平常事,並不過問。


    江予月確實信任青木,但有的事,隻能算是太子和太子妃的私事,倒是不必讓青木知曉,免得影響了青木的辦事速度。


    到了客棧處,夏園很快便發現一間半開的窗子,裏頭透著點點微光。


    縱身一躍,夏園進到房中,看見賀潮風端坐在桌前,身旁是給自己傳消息的賀北。


    將窗台合上,夏園走到賀潮風身前,行禮道:“屬下見過太子殿下。”


    賀潮風示意賀北給夏園沏上一杯熱茶,沉聲道:“夏先生不必拘禮,你是月兒身邊心腹,此時隻有你在宮外,本宮便隻能傳你問話。”


    聽見賀潮風稱自己為江予月的心腹,又叫自己夏先生,夏園一時有些愣怔。


    他以為殿下一直是看不上自己在太子妃身邊。


    沒想到,賀潮風竟也會因為娘娘對自己的重用,而高看自己一眼。


    夏園單腿跪地,恭聲道:“太子殿下,屬下自願追隨太子妃娘娘,實在不敢自稱夏先生!”


    賀潮風知道夏園對月兒的忠心,這稱唿不過是全了月兒對夏園的禮數。


    既然夏園不敢從他口中聽到這個稱唿,自己也不會強人所難,便說道:“那本宮便稱你夏園,就同稱唿賀北一般。”


    夏園謝恩。


    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認可,便是真正同意他留在太子妃身邊保護。


    能有這樣的氣量,不虧是大吳最傑出的皇子,夏園確實佩服。


    大吳能選他太子,實乃大吳之福氣,他身上確有一統天下的能力的氣度,難怪太子妃會心屬與他,處處為他籌謀。


    “本宮想知道,月兒入宮前,可對你們有什麽囑咐?”賀潮風讓夏園免禮,很快進入正題。


    驛站一幹人中,月兒不管有什麽吩咐,吩咐誰去辦事,夏園作為月兒心腹,自然都是在場。


    賀潮風不管要問何事,問夏園都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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