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迴到主院,還未來得及去見江予月,就先被花苑拉到一邊,她一看花苑眼眶鼻頭都是紅的,就頓感不妙。


    花苑向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除了小姐的事,還真沒有什麽可以讓她哭,白芷立即就要去找江予月,花苑連忙拖住她。


    “小姐怎麽了?”白芷神情嚴肅,雖知道她才走這麽一會不可能出什麽大事,但還是忍不住心慌。


    花苑又哭起來,“小姐……小姐方才心毒又發作了,嗚嗚……”


    白芷像是受到嚴重打擊一般朝後退了兩步,臉上蒼白如紙,“怎……怎麽會?不是好了呢?”


    花苑便將江予月說的那番話跟白芷說了一遍,白芷一時心情十分複雜,早知道懷孕會讓小姐心毒複發,就……


    可轉念一想,小姐盼這個孩子想必也是盼了許久,她怎麽能有這種念頭?可眼下小姐隨時會危及生命,暖心玉髓下落不明,她們該怎麽辦?


    “小姐,不讓告訴殿下,可我覺得殿下應該比我們辦法多,我打算給賀北的信中將這事提一提。”花苑本來想自己去信就行,可又擔心小姐知道會不高興,就想著同白芷說一說,白芷一向主意最正,若白芷同意,她就有底氣做。


    白芷點點頭,“你想得很對,殿下手下人才眾多,他若派人去找會快很多。”


    見白芷同意,花苑便立刻準備去寫信,一陣風似的迴了房,白芷則在原地整理一番情緒才去江予月跟前伺候。


    二皇子府,賀潮華看著眼前唿延灼送來的信,一點拆封的興趣都沒有,唿延灼的信除了催消息就沒別的,自己讓他查的事情卻一直沒迴複。


    上次他接到唿延灼的消息,說大吳營中接連收到好幾批糧草,還直言他給的情報不準,糧草比他預估的時間要早很多,否則再過一兩日他就準備舉兵攻打,賀潮風必無還手之力。


    賀潮華最初看到那信時嗤之以鼻,軍需有多少,走哪條道,什麽時間到都是有嚴格規定的,怎會提前到?還分好幾批?這明明就是唿延灼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但後來仔細一想,唿延灼還不至於找這麽爛的借口,那就有可能是大吳軍營確實接到了好幾批糧草,這糧草從何而來?他就讓唿延灼去查,可查到現在,也沒有定論,實在是無能至極。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拆開那封信,希望唿延灼這次不要讓他失望。


    看完信之後,賀潮華冷冷地道,“原來如此。”


    唿延灼的探子探明最先送抵大吳軍營的那幾批糧草是大吳太子妃著人送去的,這事若不是賀潮風有意替江予月在軍中立威,還真查不著。


    又是江予月,這個女人可真能壞他的事,那樣大批的糧草絕不是一朝一夕能準備好的,她隻怕很早就開始屯糧,就為著有朝一日賀潮風能用上。


    若沒有她,賀潮風或許早在軍需到達之前就已經亂了。


    有她在,就等於幫賀潮風穩固了大後方。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這個女人,否則她一定會想辦法幫賀潮風排除萬難,她的預見性與處理問題的能力實在太強。


    可上迴通過董芙婉害她未成,隻怕短時間內再想對她做什麽,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


    忽的,他勾唇一笑,想必這次夠糧的銀錢都是從江予月手中那幾樁生意的盈利,既然暫時動不了人,就動一動她名下的生意。


    等這些生意都不行了,看她還沒有銀錢去支持賀潮風。


    為了能想到辦法整治江予月的產業,他便決定去來儀樓看看,沒想到卻碰到一個他一直想找的人。


    前兵部尚書梁素節,正一個人在來儀樓喝著悶酒,一臉鬱色隻顧悶頭喝酒,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梁大人,也來這喝酒啊。”賀潮華坐到他身旁溫和地笑道。


    梁素節聽著聲音才抬頭看一眼,見是賀潮華,便連忙起身要行禮,賀潮華連忙按住他。


    “哎呀,本宮隻是出來喝酒,你這一行禮,這酒哪還喝得安生。”賀潮華實在是沒有架子,一番話說得梁素節對他好感頓生。


    一想也覺得賀潮華說得有道理,到這來喝酒,可不就是圖清淨,也就坐下來繼續喝酒,正準備喝的時候,發現賀潮華竟沒有走的意思,不禁又有些疑惑。


    二皇子這不是要同自己一道喝酒吧?


    而賀潮華接下來的動作,便證實了他的想法,他朝小廝要了壺酒就坐在梁素節身邊。


    “二殿下,這是……”梁素節有些猶疑道。


    賀潮華拿過酒壺給自己斟滿酒對梁素節道,“來,陪本宮喝。”


    他臉上也是一派愁苦之色,比之梁素節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者是此時梁素節已經喝高了,又或者是見賀潮華臉上與他自己如出一轍的愁苦,他竟真的同賀潮華喝起酒來。


    一杯接著一杯,梁素節本就已經喝得不少,再跟著賀潮華喝這一通,已經有些醉意盎然。


    賀潮華見喝得差不多,便開始假裝訴苦,“說來,我與梁大人也算同病相憐,都是被人所累,軍需送錯那事本身就是下麵人弄錯的,結果本宮被打了板子不說,還被父皇訓斥,本宮真是冤啊。”


    如果是平時的梁素節聽到這話,隻會誠惶誠恐,絕不會跟著附和,可他現在是酒醉的狀態,他的腦子有些管不住他的嘴。


    “對啊,下麵人的錯怎能怪到我們身上?真是冤。”說著梁素節端起酒杯與賀潮華碰杯,眼裏滿是不忿與不甘。


    這時賀潮華就開始說起正題,“本宮還好,隻挨了板子,梁大人是真冤,連尚書的位置都要拱手讓人,說來他董義傑憑什麽?不就是家裏有個受寵的貴妃嘛?”


    這話即便梁素節喝得再罪他也不敢應,隻是心裏卻是有想法的,董義傑是因為宜貴妃的枕邊風才迴京這說法不少人跟他說過,可現在說這話的是二皇子,他覺得比別人更加可信幾分。


    “唉,時也命也。”即便是真的,他又有什麽辦法,他家又沒有得寵的貴妃。


    “梁大人認命了?”賀潮華義憤填膺,目光灼灼地看著梁素節。


    梁素節隨即將頭撇開,又用力甩甩頭,二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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