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園臉上的平淡盡數消失,猛然,他掙脫了護衛的壓製,一拳逼退賀北後,整個人在原地留下殘影。


    等他身影再出現時,他已在江予月的身前不遠處。


    這刻,賀北等人亡魂皆冒,這人還隱藏著實力。


    江予月並沒有動,眼神灼灼的看著夏園。


    夏園的眼中閃過了痛苦,他猛然抱頭跪下,刺耳之音從他口中傳出。


    他聲音越來越高,調門越來越刺,像尖刺一般衝向天際。


    “我本來不是!是李匹夫!是李匹夫!是他,他要我舍棄煩惱根的!是他!都是他!”


    趁著他情緒失控的時候,清寧清影齊聲喊道:“捂嘴!”


    在場眾人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隻見清寧揮手一灑,白色霧氣撲了夏園滿臉。


    夏園臉色蒼白,雙目通紅,在霧氣中忽地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清影清寧又等了一會兒,見他始終沒有再起的樣子,趕緊衝上去。


    然而就在她們衝上去要觸碰到夏園的時候,夏園猛然睜開眼睛,就要蹦躂起來。


    砰一聲響,夏園隻覺得腦後跟懵懵沉沉,想迴頭看一眼,眼前卻是一黑,再次倒了下去。


    李遂娘無聲哭著,用盡全力敲下去的棒子掉落在地上,她撲騰一聲雙腿叉開著坐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賀北等人趕緊拿繩子將夏園係了一道又一道,直到這人看起來像個粽子似的,她們才稍稍有點放心。


    看著夏園昏過去的樣子,江予月吐了一口氣出來,她看了看清影。


    賀北、清影等人齊刷刷的跪下:“娘娘,我等該死。”


    江予月收迴捂住嘴鼻的長袖,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難怪老孫的提醒小心翼翼,看看夏園的武功,大略可以推測出這人的耳目也相當靈敏。


    “娘娘,這人怎麽處置?”賀北告罪之後,向江予月詢問道。


    “送迴城北吧。”江予月思索了一番,這人性子變化太大,至於他說與李漆匠有這恩怨在身,這話卻經不起推敲。


    如此危險的人物,還是不要冒險的好,南疆之行,驚險萬分。


    一切都改小心為上。


    江予月歎了口氣,這些天殿下的音訊全無,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


    從京城帶來的人手本就不多,為了她的安危,賀潮風將絕大部分力量留在了她的身邊,在他自己的身邊,隻有賀南跟一隊暗衛而已,一旦出現什麽危險,他身邊可用之人寥寥無幾。


    必須得設法扭轉局勢才行。


    江予月揉了揉微微生疼的太陽穴。


    “要不叫孫師傅過來?”清影是全程聽了孫師傅與江予月對話的人,提議道。


    江予月想了想,對清影問道:“有什麽辦法能將府邸中的防護提升?”


    清影皺眉想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增加人手。”


    增加人手?


    殿下那邊的人手都已捉襟見肘,這南疆的人又不敢用,這增加人手也隻能說說罷了。


    “這夏園的身手如何?”江予月斟酌了許久,再次出聲問道。


    “娘娘,若論守護娘娘,我跟清寧兩人加起來都難勝他,若論生死,奴婢一人便可殺他。”


    清影清寧二人從小學的便是殺人之術,對她們而言,殺人之技


    江予月聽了她的話,心中有了計較。


    夏園就是柄雙刃劍,用的好的話,是柄防身利器,用不好的話,這將是殘害自己的兇器。


    如果可以的話,江予月也不想用夏園。


    但現在,她與賀潮風就想過河的卒子,沒有任何撤退可言,唯有勇往直前,在荊棘中劈出一條路來。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棋子,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白芷看著自家小姐,她暗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遇見事情隻能在一邊躲著,而幫不了小姐半分。


    因為心中抱愧,等夏園被帶走後,她一直在江予月身邊待著,順便照顧著有些失常的李遂娘。


    江予月這座府邸,突然笑道:“這座府邸還真是四麵漏風,得改。”


    必須得改,這做看似守衛森嚴的府邸,有多少漏洞誰都不知,尤其是對於李漆匠而言,更是如此。


    畢竟,這曾是李漆匠重金打造的府邸,對他自己而言,這是一處防衛森嚴的府邸。


    對於賀潮風與江予月而言,這府邸更像是一處漏風的篩子。


    得想辦法護著這做府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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