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老孫一口水噴出來:


    “什麽?二兩!”


    “娘娘,吳國富有四海,八皇子不至於這麽窮吧?”老孫看得出這東西的成本大概連一文錢都沒有。可能現在研製的時候有些投入,但是一旦鋪開了市場,投入的那點錢,很快就能被量所覆蓋。


    江予月心想,難不成八皇子府在孫師傅你眼裏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麽?


    嘴上卻說道:“二兩?別說賣了,埋土裏過個幾十年不帶有人願意挖的。”


    老孫一聽飲了一杯,認同似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江予月自我吐槽了一句然後說道:


    “兩文。”


    老孫的茶又噴了出來,他幾乎蹦起來:“兩文錢?這也太低了吧。”


    “薄利多銷。如果現在孫師傅願意追加一份份子錢,我不說多吧,隻要這個能推廣開來,孫師傅您即便現在和李大帥說退役,都能保證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江予月笑著說道。


    “娘娘玩笑也不是這麽開的。兩文錢屬實太少了。”老孫在軍營操勞大半輩子,對錢雖然不講究很多,但也知道即便在餘坤城的大路上扔兩文錢在地上,都未必有人願意彎下腰撿一下。


    江予月沒有解釋更多,她知道這個兩文錢的價格的確有些低,不過當絕大多數窮人買的起茶,他們心中對於生活的憧憬會不會越來越多?


    兵士們首先是人,換個立場來說,在南疆生活的那些平民百姓也是人。


    既然是人,那麽他們的想法就值得去推究。


    誰不希望自己生活在一個富足安康的時代呢,誰願意顛沛流離在世間。


    江予月對自己幾斤幾兩很清楚,既然說出了那樣的話,一口氣吃成胖子隻會撐死,但如果有了目標而不能努力去完成,那真不如當年留在周國就此老死在江予妍割刀子一樣的眼神裏呢。


    許多事情是一觸而發的,它或許沒有通盤考慮過,走一步看一步。


    摸著石頭過橋,總比站在岸邊就是不肯下水要好。


    江予月想做的事情歸根究底隻是為了讓這片土地能夠盡量盡早的穩定下來。


    讓賀潮風能夠完成吳皇給予的任務。


    自己是賀潮風的妻子,未來也許會是皇後也許會是冷宮裏的一位。


    但那也是未來發生的事情,未必會是真的。


    然而,經受了巫蠱風言的賀潮風,卻已經被吳皇扔在了朝廷眾臣麵前。


    無論是誰如果想要搶奪那張椅子,就必須要打倒賀潮風這個靶子。


    賀潮風往年或許還有迴頭的機會。


    現在,則隻剩下一往無前。


    因為身後隻有萬丈懸崖。


    若說危險,南疆也許遠遠險惡於京城。


    隻是目前,這種危險隻是含而不發罷了。


    “孫師傅可以迴去再想想。我現在也隻是有這方麵的想法,其實到底該怎麽做,還沒有個頭緒。”江予月說道。


    老孫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一件事:


    “娘娘,半個月後,有行腳商在餘坤城聚會。”


    “行腳商的聚會?”江予月先是一愣,然後想到老孫話語中意思,忽然明白了過來:


    “你是說,讓行腳商們在各地跑的過程中,推出這個?”


    “娘娘聰慧。娘娘,假如這茶包能贏得第一批行腳商的心,那四通八達交遊遍天下的行腳商群體也都會知道的。”老孫一邊端詳著織布機,一邊說道。


    江予月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也許是個好主意:“孫師傅知道行腳商在哪裏聚會嘛?”


    “博樓。”老孫笑了笑,“你也知道餘坤城也就這麽個地兒看著還行的樣子。”


    “這個織布機好像跟別家的不太一樣。”老孫心思已經完全被眼前的織布機抓住,嘴裏喃喃自語著。


    江予月聽到他不停地疑惑:“嘿,這是怎麽弄的?咦,有趣。嘖嘖,有意思。”


    清影在身後輕笑了一聲:“娘娘,我們這個織布機,孫師傅好像很感興趣。”


    江予月笑了笑:“我覺得這至少是獨一份的。”


    老孫似乎聽到了她們兩個的交談:“獨一份嘛,現在是的。過去嘛,就不一定了。”


    江予月一聽,似乎裏麵有些故事:“孫師傅,這東西以前也出現過?”


    “沒成功。但原理上應該是相似的。”老孫輕輕搖了搖頭。


    “那人在哪?可以找來嘛?”江予月問道。


    老孫哈哈一笑:“二十年前認識的人,當時他就已經六十多了,現在早就該入土了吧。”


    江予月哦了一聲,有些遺憾。


    “娘娘,老夫有個不情之請。”老孫摸了摸後腦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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