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南疆餘坤城,江予月幾乎沒有歇息過。


    每天奔波來迴,為八皇子別府在這戰戰兢兢的險境中謀求一條生路。


    幾乎事事親為。


    李遂娘告訴了江予月那人的相關消息之後,幾人又聊了會兒天,眼看天色幾乎要進入黑夜的最深時刻,江予月囑咐李遂娘早些休息,便和清影離了屋子。


    兩人行了一段路,清影忽然開口道:“娘娘,您明日就準備去城北嘛?”


    “對啊。留我們的時間不多,不管是不是適合,我們先緊著李遂娘、周官兒他們推薦的人來挑,不趕在那些人反應過來之前組好團隊,以後指不定就寸步難行了。”江予月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可是……”清影猶豫了片刻,“娘娘,您最近臉色比之前差了許多,要不明天我去請那人?娘娘便在府中好好休息。”


    江予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嘛?我覺得我神采奕奕的,今兒見到的那些兵們,看我的眼神可跟之前沒啥兩樣呀。”雖然這麽說著,江予月還是皺了皺眉頭,提著裙琚小跑著迴到自己的臥室,端坐在銅鏡前,好好看著自己的臉。


    清影苦笑道:“娘娘,您天仙似的美,看再多還是天仙。”


    “天仙就不能再看看啦?唔……好像是有些細紋哈。之前香膏那邊其實有一款能夠擦除細紋的膏藥,想著這南疆氣候濕潤,不會有多幹燥,就沒帶過來。哪成想,到了這裏,兩眼一抹黑,就跟打仗似的。早知道就帶來了。”


    江予月畢竟是女子,對自己的容貌始終信心百倍,卻也不願意它有所黯淡。


    於是在清影的苦口婆心下,她答應好好睡一覺,第二天中午再去城北。


    她必須親自去才行。


    八皇子別府旁的人能有什麽身份呢?


    這餘坤城的商業市場畢竟都是馮大娘的。


    樹大根深,八皇子別府便是蚍蜉,撼不動她的腰肢。


    這全府上下,也隻有江予月能以八皇子妃的身份來爭上一爭。


    其他人無一不是府中仆從,馮大娘又怎麽可能放在眼裏。


    便是周官兒、孫師傅他們也都是看在江予月八皇子妃的身份,才出來與她相談甚多。


    不然,一個軍需司首席,一個軍械處首工,在這南疆大營哪個不是大佬級的人,怎麽可能放的下身段與花苑、白芷等人聊天?


    雖說,花苑她們也能打著八皇子別府的名頭在外麵做事兒,但能辦得成的事兒,就未必有江予月親自出馬來的多了。


    江予月深知自己的優勢和劣勢,至少八皇子別府在餘坤城還未立足之時,她隻有全力以赴親自上門,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人,是能夠結交相識的人。


    帶著深深的思慮之意,強打著精神在外行動力十足的江予月,漸漸鬆弛下來,緩緩進入睡夢中。


    清影走到她的麵前,給江予月掖好被子,看著她睡夢中依舊的蹙眉,不由歎了口氣。


    宜貴妃在她們臨走之前,曾經有過交代,如果有些事情不可為,那便盡全力讓江予月迴到京城即可。


    賀潮風武力超群,又是八皇子身份,諒李漆匠膽子再大,也不會對他如何。


    隻是江予月身有“玉女”身份,又是周國三公主,又是女流之輩。


    總會讓人心生輕視又有覬覦之心。


    清影迴想起悄沒聲進入到這間房裏的男子,想了想,在屋子裏又增添了幾個不易察覺的陷阱。


    隨即又迴到江予月身邊,從兜裏掏出一個藥膏,在江予月鼻子前晃了晃。


    這是能夠令人安眠的藥膏,量大的時候也能做昏迷之物使用。


    多日不見正常休息的江予月,眉頭在聞到這藥膏之後,緊了緊,隨即平複,進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甚至,還有輕微的鼾聲。


    睡夢叫人難醒,軟床總使疲憊頓起。


    江予月酣睡到日上三竿,才撕開眼皮,感受到外界的光亮。


    “這是什麽時候了?”她下意識問道。


    身旁一直守候的清影從桌上拿來一碗熱粥:“娘娘,已經日上三竿了。娘娘,這迴睡的可真香呀,都打唿嚕了呢。”


    江予月眨了眨眼睛:“呀,打唿嚕了?嗯,看來的確很累了。”


    然後她忽然意識到什麽:“什麽!已經中午了嘛?你怎麽不叫醒我?”


    急急忙忙穿上衣服,江予月出了門找到賀北,讓賀北準備好車駕,前往城北。


    清影歎了口氣,看了看賀北同樣無奈地眼神。


    這主子啊,怎麽就這麽不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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