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帶著清影清寧離開了大營。


    大營激動的唿喊聲此起彼伏。


    門外站著一個人。


    “八娘娘,我們八部不要你的命,若娘娘你沒做到,我們八部要你的人。”


    江予月望著眼前這個來自八部的人,笑了笑:


    “還未請教?”


    “貝律。貝部落首領。”男子身形不高,麵目陽光,年約二十,聲若清音。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尚未婚配。”


    “殿下若知道你這般調戲我……”江予月還未說完。


    貝律露出黃褐色的牙齒笑著說道:“八皇子高高在上,不會與我們八部計較,再說,他要知道也沒有時間來找本首領的麻煩,得先管你這個拋頭露麵的妃子才對。”


    江予月沒有再搭他這話腔:“不知道貝律首領,有什麽指教?”


    “跟您打個照麵,好讓你記住我的名字,以後娶你的時候,你不至於叫錯夫君的名諱。”貝律笑著說道。


    江予月並沒有什麽惱怒的情緒,反而跟著笑道:“本宮若是有機會成為貝首領的夫人,那是本宮沒本事,本宮沒本事,也就成不了預言,沒了預言,貝首領需要我還有什麽用?”


    “暖床。就你這張臉和身子,是個男人都饞。”貝律嘿嘿一笑,“我們南疆人說話不拐彎抹角,直來直去。八皇子妃,你的命值錢,別隨便許諾出去,我好心勸你一句,一年時間,南疆平不了。”


    “那走著瞧。”江予月輕笑了一聲,隨即轉身離開。


    貝律看著江予月離去的背影,身旁出現其他追著過來的八部首領們。


    “這女人夠味兒,辣得很。我還以為是咱南疆的人。”貝律說道。


    “貝律,我看你是活膩了。這女人就是個禍害。”


    “禍害夠漂亮,夠膽子,就去搶。你們各部哪個部沒有被我們貝部搶過女人?”貝律冷笑了一聲。


    其他幾個部倒也沒有惱火:“貝律,楊剛讓我們去大營匯合,恐怕要好好謀劃一下。”


    ……


    大營發生的事情,像飛箭一樣傳遍了整個軍隊。


    軍隊的情報係統更是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到大帥所在地。


    八皇子妃的身份可大可小,但她言語中的篤定,讓楊剛不敢有所隱瞞。


    賀潮風是在巡視的過程中,從李漆匠罵罵咧咧的話語中才知道了自己妃子做的事情、說的話。


    他心中憤怒異常。


    更令他難堪的是李漆匠將眾將士,後來是全體士兵都集結在一起,把江予月在南疆大營說的話,當作一個笑話大肆宣揚。


    甚至宣揚還不夠,李漆匠又將賀潮風叫到跟前,一陣奚落。


    那種作為,絲毫不顧他是堂堂八皇子的身份。


    輕蔑之意昭然若揭。


    更是通過這種方式明白無誤的告訴賀潮風:


    南疆是我李漆匠的地盤,你想在這裏翻風浪,沒門!


    賀潮風暴虐嗜殺是無數京城和北軍乃至漠北皇庭的認知。


    然而賀潮風除了殺伐果斷的外在表現,還有一顆深沉有謀略的心。


    他的氣憤隻持續了一會兒,便冷靜了下來。


    即便他現在在李漆匠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怒意,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無非是自取其辱。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隻剩下飛轉的腦海裏不斷反複的解讀。


    他對自己來到南疆的目的有清晰的認知。


    對江予月的性格和行為方式也有了解。


    然而,李漆匠不了解江予月,他隻能看著自己。


    李漆匠知道賀潮風的目的是為了替代他,將他從南疆大帥的位置上擼下來。


    可惜,他暫時想不到合適的辦法讓賀潮風滾迴京城。


    參軍一職是賀潮風與吳皇討論許久定下的職位。


    參軍,是大帥府中的參謀,也就是說一支軍隊的情報和決策第一時間知曉的就是參軍。


    參軍,又是文職,非危機重重,絕不會受到侵害,更不會有生命危險。


    當然這個職位也有自己的缺陷,無法直接指揮軍隊。


    不過八皇子的身份又能以皇家的安全性為基礎,得到一支規模不大的護衛隊。


    這隻護衛隊就是賀潮風的憑借。


    吳皇給他的不止這些,不過如今還沒到可以動用的時候。


    賀潮風細細思量江予月的行為邏輯,發現她的承諾如果好好利用,似乎對自己以後掌控這支軍隊有不小的幫助。


    賀潮風是軍中老人,自然知道兵與兵之間的關係,已經遠超過親情愛情。


    那種同袍情誼,乃是生死之間的交情。


    誰如果能動到這裏的情緒,那就像是敲開了爭取兵心的門扉。


    這也就是楊剛緊張的原因,也是李漆匠大肆宣揚江予月承諾的原因。


    “江予月,你還真是讓本宮吃驚啊。”賀潮風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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