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也行。迴頭我讓白芷去你府上拿一點點的資費。”停頓了片刻,張科峰的臉上不由自主現出笑容的時候,江予月又開口了:


    “然後,還有一個生意,不知道張大人有沒有興趣?”


    張科峰眉頭瞬間緊鎖,連忙擺手道:“還有?”


    “來儀樓的重建還是由八皇子府來做。這兩天你也收到了來自王公貴族公卿們的捐獻,我和殿下商量了一下,不破不立。燒掉的來儀樓恰好可以吸納這些王公貴族們進入。左右多你一個也不多,你也入了吧。”江予月微微側揚著頭,看向張科峰。


    “娘娘,你也知道,拿的多誰都樂意。可來儀樓裏又沒有我什麽事兒,我也沒做捐獻,更沒有香膏的配方做憑借,我覺得我不能拿。香膏那塊兒就夠我花銷了。”


    江予月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你確定?”


    張科峰咽了咽口水,擦了擦額頭上未見的冷汗:“下官確定。”


    江予月啞然一笑:“是了,你與他有舊,指不定何時就要隻身離去,我和你合作,你我知根知底,你跟公卿們合作就不一樣了。”


    張科峰籲了一口氣:“娘娘明鑒,總有些錢財,我是不能取之的,做這官,總要有官的操守。”


    “我也不為難你。行了,你也早些迴去,我先走了,宴席上見。”江予月意興闌珊道。


    馬車駛離來儀樓,張科峰站在棚門口,拍了拍心口,自語道:“差點就動心了。”


    “張科峰不要這分成倒是出乎本宮的意料之外。”江予月將來儀樓發生的事情與賀潮風說了之後,賀潮風也覺著詫異。


    “文官不愛財,這是要沽名釣譽?”賀潮風沉吟道。


    ……


    夕陽餘暉揮灑在人間的最後時刻,賀潮風帶著江予月、漱玉公主,一同出發前往皇家花苑。


    董芙婉另乘一輛車前往董府,然後換乘董府的車駕,以董府的代表名義前往宴席。


    皇家花苑地處春水聽的隔壁曲池。


    曲池占地甚廣,花木叢生。


    由於今日是十三皇子的生辰,皇後嚴令不許任何人送禮,所以一眾被邀請的官員或者王公貴族都沒有帶上賀禮。


    這點得到了吳皇的讚賞,稍微緩解了自己對於皇後光明正大結交外臣的怨氣。


    賀潮風和江予月抵達的時候,花苑裏已經亮起夜燈,火紅的燈火在花團錦簇中點綴其間,又有一些被邀請來的戲班子唱著戲,吵吵嚷嚷,端的是熱鬧。


    席間官員不算多,但各個都是位高權重。


    除了董府的董義傑沒有親自前來,其餘的五部以及慎刑司、內務府等九卿,全數到場。


    可以說是給足了皇後麵子。


    由於他們幾乎囊括了整個朝廷高層,所以當鄭齊受皇帝旨意前來的時候,一眾人的表情各有精彩。


    他們隻知道今日是十三皇子的生辰,卻不知道皇帝不會親來。


    至於皇子皇女,則來了大半。


    便是過幾天就要離京的三皇子賀朝輝也出現了宴席酒宴上。


    不過他的狀態並不大好,臉色蒼白,走在道上,幾乎沒有人與他觥籌交錯,顯得落落寡歡。


    至於二皇子賀朝華,則以被禁足為由,沒有親來,遣了齊正妃代表自己。


    “八皇兄!”十三皇子小孩兒的個子,卻坐在一位內侍的肩頭,反而比周邊其餘成年人的視野要更好些。


    皇後今日由他興趣,畢竟是他的生辰。


    他的唿喚一出,鶯鶯燕燕的戲曲聲猶在,場上的諸君卻集體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門口站著的英俊青年、美妍女子。


    八皇子!


    炙手可熱的人物啊。


    雖然被貶謫成西南參軍,明眼人都瞧出陛下屬意的儲君正是此人。


    說來,有些官員知道些許內情,紛紛拿眼瞅了瞅皇後。


    又看了看皇後身邊的宜貴妃。


    忽然對她們之間關係產生了一絲詫異。


    難不成這兩位和好了?


    皇後在台上看著這些官員的偷看過來的眼神,笑了笑,對隔桌而坐的宜貴妃說道:


    “你看這些外臣,以為本宮和妹妹不和,紛紛搭眼瞅我們呢。”


    身側的一位妃嬪笑著插嘴道:“外臣聽風就是雨,我們心裏清楚皇後娘娘和宜貴妃娘娘關係好著呢。”


    宜貴妃笑道:“我們都是伺候陛下的,合該和衷共濟才是。”


    “參見母後、母妃。”


    “參見母後、母妃。”賀潮風和江予月走到兩位麵前,躬身請安道。


    “哎唷,八皇子妃,快來給本宮瞧瞧,現在身子怎麽樣了?”皇後笑容滿麵的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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