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芙婉雖然氣憤,但到底知道自己其實和江予月一樣,都是八皇子府裏的一根螞蚱,蹦躂來蹦躂去,都已經綁定在八皇子身上。


    來儀樓是江予月辦的,但收入大多數還是歸攏在八皇子府。


    來儀樓被燒,焚了周邊一圈的屋子。


    這事兒最後是要算在八皇子府的。


    她和江予月之間算是內部矛盾,而現在風雨飄搖的八皇子府再也經不住任何外部的風吹雨打了。


    生在鍾鳴鼎食之家,她享受著尊榮,也看慣了世家背後的齷鹺,那些被家族拋棄棄子,往往都是淒慘無。


    董芙婉不想被董家棄如敝履,她需要始終侍奉在賀潮風身側,才能夠不斷地維持和娘家的關係。


    從踏入八皇子府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便永遠的拴在了這裏。


    更何況,她與管家之間謀劃的事情,江予月似乎是知道的。


    這讓她憤怒的同時,也惴惴不安。


    然而,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件事的泄露,來自自己身邊的侍女。


    董芙婉畢竟也曾經執掌過八皇子中饋之事,對這些重新拿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沒過多久,她便按照江予月的要求,將府中一應事情安排妥當。


    然後差人準備出府的時候,受到了慎刑司的阻攔。


    “我們是救災。難道救災也不行?況且,本側妃用來賑災的所有款項都一一登記在冊,你們可以隨時來查。”董芙婉說完之後揮手讓府裏的仆從強行出府。


    正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馬匹急急響在八皇子府門前。


    “京兆尹接皇帝陛下旨意,要求各府苑、各官員府邸,必須為賑災貢獻一份力量,所捐獻不限銀錢糧食,全部匯總至京兆衙門,由衙門統一分配。”


    “聽到沒有,這是陛下的旨意。你們這是想違抗聖旨嘛!”董芙婉心中雖然一驚,但是嘴上趁勢要挾道。


    慎刑司的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領頭的說道:“可以委派你們府裏的管事或者那位剛剛進來的嬤嬤也可以,我們會著人帶著這些東西一同到衙門去統一賑災,但娘娘您是府中貴人,決不可出府,這也是陛下的旨意。”


    董芙婉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連連點頭道:“好一個慎刑司,可以,我留著,我留下。”


    望著嬤嬤帶著幾大車廂的東西與慎刑司分出的人去了衙門,董芙婉駐留在門前許久,忽然間有些難過,她多麽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夠平安歸來。


    ……


    白玉珍額頭上的創口已經被大夫縫合成型,隻要不劇烈的甩頭或者蹦跳玩耍,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大礙。


    謹遵醫囑的白莫風,借此機會嚴令她再也不許出府,直到額頭上的傷口完全愈合為止。


    所以當她看到玉兒的時候,內心非常開心。


    蹦跳著就要上前牽她的手,在哥哥嚴厲的眼神中,被迫嘟囔著嘴慢慢走到玉兒麵前:


    “我還以為接下來的日子誰都見不到呢。”


    “玉珍妹妹,對不起。”江予月的聲音從漱玉的那張臉上吐出,嚇得白玉珍瞪大了眼睛,連連叫道:


    “你……你……你……”


    “玉珍,這是八皇子妃。”白莫風看不過去自己妹妹大驚小怪的樣子。


    他從江予月站在廢墟前的那一刹,便知道這個不是漱玉公主本人。


    氣質的差別,可比天地。


    “天哪。我可太開心了嗚嗚……”白玉珍笑著笑著就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阻止住王薔薇的撒潑,才讓來儀樓被燒,還有那麽多人……”白玉珍哭地稀裏嘩啦。


    當她夜裏得到來儀樓的大火燒掉了周圍幾十間屋子的時候,幾乎要暈厥過去。


    若不是白莫風手裏有真章,白玉珍怕是得創口迸裂,再度流血一次。


    “這事不怪你,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她有撒潑的機會的,我不應該的。”江予月安慰著白玉珍,可嘴裏吐出的話,卻讓一旁的白莫風莫名覺得膽寒。


    見識江予月雷厲風行一麵的白莫風,在心底已經將她的危險級別上升到了與賀潮風一個層次。


    作為天機老人的高徒,他幾次三番地預測,都無法測出江予月的運勢。


    疑惑的過程中,他也間接從迷霧一般的運勢裏窺探出,江予月非同尋常的一麵。


    也許正是這非同尋常的一麵,才令她成為了玉女,才能一次又一次的險象環生,逢兇化吉。


    “得玉女者得天下。”天機老人捋著胡須,望著虛無的未來,喟歎道。


    白莫風一想到師傅當時的表情,再想起賀潮風可堪當世戰神的能力,他看向江予月的視線裏閃過一絲殺意。


    殺意迅速被他斂去。


    賀潮風啊,你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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